听到徐云山放弃对他的审讯，何默明显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些淡淡的失落，毕竟徐云山的意思很明显，自己招不招供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可是徐云山的心腹亲兵高守嗣则是有些不解道:“殿下，这就不审了？”
徐云山摇了摇头道:“审他没有意义，他知道的应该不多，与其折磨他，还不如折磨黄盛倪，毕竟黄盛倪还有牵挂和把柄可以用来施压，可这何默，可怜又可恨的傻子而已。”
何默一听徐云山居然打算折磨黄盛倪，连忙转头说道:“殿下！这黄校尉乃是好人，莫要冤枉他了！你们要折磨就折磨我吧！”
徐云山随即说道:“折磨你？你若是现在招供，他和他的家人都不用受苦，起码直到断头的那天之前，我都可以保证，他吃好睡好没有问题，你若是不招，若是说的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我也可以保证，他会生不如死！我再问你一句，你招不招？”
何默闻言，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道:“你说到可要做到！”
徐云山眼神一亮，顿时朗声道:“我徐远峰说话，向来作数，前提是你招供！”
看来何默对黄盛倪的感情一定非常深，否则一听到他要吃苦受刑，当即就软了下来。
经过一番挣扎后，何默终于苦笑道:“万般皆是命！没错，我确实普通殿下所说的那般，其实是兔爷，喜欢男子，且我自小就已经发现了这个事情，所以我又不太喜欢跟男子接触，这也使得我几乎没有朋友，也正因如此，使得我性子上也有些薄凉。但是纵然如此，我亦是从未表现出来过，知道我遇到了黄盛倪。”
说到此处，何默的表情像是在回忆着很美好的东西似的说道:“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忍不住在心里念着他，我相信他亦是如此，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加上我们这种感情本就不为世间所容纳，况且他也是有家室妻小之人，所以一开始我们还是很克制。直到后来，我们……”
说到这里，何默已经有些哽咽，他缓了缓继续道:“我知道不该这样，但是我们还是走到了那一步，也正因为如此，他什么都跟我说了，包括那日我们刚到龙城，他突然告诉我，他有个族叔，乃是龙城留守将军，这族叔一家曾在他父亲年幼之时就在接济他们，若非他族叔一家，怕是早在他父亲小的时候就饿死了，所以来到龙城，无论如何他都要拜见一下他的族叔的。结果那天夜里回来，他的脸色就不大对劲，我问他，他也不说……”
徐云山就这么安静的听完何默的描述，跟他猜测的一般，黄志年挟恩逼迫黄盛倪帮他杀掉石光玉和李长茂二人。
其实有了这份口供，这黄盛倪想不认账也难，只是此事涉及到黄志年，徐云山就有些为难了。
一来黄志年品秩太高，不是他想抓捕审问就能抓捕审问的，而且黄志年的动机是什么，他也没有搞清楚，说不定这背后有着他还不知道的事情，可能涉及更高，牵扯更广，所以徐云山还不能轻易揭开此事，怕是要回到偃城，让圣人徐世藩定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