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默契的互动,是在日复一日的时光里逐渐养成的习惯,仿佛早已刻进了彼此的生活节奏。
途经一个路口时,一位外卖小哥吸引了宁凝的目光。
他将年幼的孩子绑在胸前,又细心地套上一件衣服为孩子挡风,只留出孩子的小脑袋透气。
这时,交警远远就看到了这一幕。
然而,当外卖小哥骑车即将路过时,交警却装作有其他事情,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从法律层面讲,外卖小哥的行为确实违规了。
但他生活的无奈又有谁能真正体会呢?
若非走投无路,谁愿意带着不满两岁的孩子风里来雨里去送外卖呢?
法律虽无情,可交警心中却满是温情,这一小小的举动,藏着对生活不易者的体谅。
这一天,宁凝如同一个好奇的探索者,捕捉着城市中那些被遗忘的细节。
夜晚回到家中时,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再像以往那般浮躁,整个人都踏实了下来。
在下次穿越之前的这点时间,宁凝再次投入修炼。
这一次,她发现修炼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
她恍然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修心”。
在体验生活百态中,让心灵得到沉淀和滋养,进而在修炼之路上迈出更坚实的步伐。
再次穿越到新的世界,宁凝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破败的道观之中,她成了一名名叫褚红釉的小道姑,道号玄微子,年仅十六岁。
道观名叫松云观,而褚红釉就是这松云观的末代弟子。
三年前,她的师父已经仙逝,道观里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守着这一方天地。
原主本是个孤儿,自幼被师傅收养,便随了师傅的姓氏。
师傅从她小时候就悉心教导她道法,尽管小姑娘悟性平平,但对师傅所授的每一项内容都格外用心,仔仔细细地记在心里。
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与二十一世纪颇为相似,然而和地球不同的是,三十年前“天缝”撕开,灵气倒灌,精怪复苏,鬼物横行。
而裂隙由“七窍”组成,对应人体七魄,每晚零点渗出“阴潮”。
三年前地壳暴动,师父玄诚子以自身镇尸狗窍,魂灯与地脉相连。
褚红釉所学的,正是那能降妖除魔的正统道法。
宁凝接收完所有记忆之后,立刻行动起来。
她先来到小姑娘的房间和师傅的房间,将这个世界能用得上的道法书籍统统收进自己的空间。
随后,她让空间中的傀儡复印了一份副本,再把原本放回原处,把一切恢复原状。
这是一份完整的道法传承,她离开时带走复印件还好,总不能把人家的传承全部带走,绝了人家的根。
不过,那些法器却没办法复制,她只能暂时继续使用现有的这些。
之后再看看自己能不能炼制出来。
趁着这段相对清闲的时间,褚红釉一刻也不敢懈怠,加紧时间修习道法。
师父以身镇窍穴后,附近只要出了什么与妖邪相关的事情,乡亲们免不了会来找她帮忙。
褚红釉不是原身,虽然也有原来的那些记忆,但到底没有使用过,还是要多多练习才好。
在接下来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褚红釉日夜苦学。
不光将原主所学的道法完全融会贯通,修为也在原主原本的基础上有了显着提升。
如今,褚红釉总算有了些底气,出去诛杀小鬼、消灭小妖,对她来说已经不在话下。
不过她也没敢放松,这个世界这么危险,还是得有高深的修为,才有安全感啊。
她也没忘记自己独有的金手指。
在西游世界里,她收获颇丰,得到了三昧真火、袈裟和佛珠,都是降妖除魔的宝贝。
不过,她如今身为一名正统道士,行事自然要有所考量。
三昧真火威力强大,将其当作关键时刻的底牌使用倒也无妨。
但袈裟和佛珠毕竟是佛门之物,若平日里随意使用,传出去难免惹人非议,堕了道门的威风。
所以,这两样宝贝还是不轻易示人的好。
时光匆匆,眨眼间宁凝来到这个世界快三个月了。
日子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赋予她的记忆和剧情是不是错乱了,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普通,仿佛就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世界。
然而,今日清晨起床,一切都和往日大不相同。
庭院中,青灰色的石砖缝隙里,不知何时渗出了黑水。
仅仅一夜的时间,这黑水就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漫过了香鼎的脚。
学习了这个世界的道法,又融汇了原主之前的记忆后,褚红釉一眼便认出,这绝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从尸狗窍漫出的阴潮。
从记忆中她了解到,这尸狗窍的阴潮还是第一次漫进道观。
显然,师父阴魂那边怕是出了意外。
她微微眯起眼睛,手指飞快地掐算着。
今日癸亥,玄武当值,阴门大开,正是设“敕水净坛”的绝佳时机。
若不先用“敕水”将整片道观的炁气清洗干净,接下来无论画符还是布阵,都将被这秽炁冲散,到时候只能事半功倍。
此时,距离设坛的时辰尚早。
她转身回到殿内,走到师父的灵位前,虔诚地敬上了三炷香。
袅袅檀烟刚刚升起,便被湿冷的穿堂风无情地撕成两截。
一截轻飘飘地跌进香炉灰中,另一截则缓缓飘到牌位前,像是试图替死人说话。
褚红釉仔细检查着殿内的一切,心中陡然一惊。
昨夜的黑水竟然已经漫过了正殿的门槛,不偏不倚地冲了供桌下的“地只”位。
灵位被污水玷污,她明白,这是亡师在示警:道观的坛已经不再洁净,一场危机正悄然降临。
而师父以自身为阵眼,如今裂隙松动,他的阴神被怨气拖向井底,无法归位受祭。
香一断,等于“魂不得食”,这是“香灭魂惊”的急象。
褚红釉看到这样的场景,立马站起身,对着师父的牌位坚定道:“师父,我来了。”
声音不高,却是用了法力的,震得梁上尘灰簌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