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贾张氏对秦淮茹和易中海之间那点事儿,心里跟明镜似的。
自打贾东旭死了之后,她就逼着秦淮茹去上了环。
寡妇要养大几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她当然知道。
她当年在老贾死后,为了生活和养大贾东旭,不是也走了那一步吗。
对于秦淮茹是怎么换回来粮食的,她根本就不关心。
在她看来,只要秦淮茹别怀孕,别把那些丑事闹到明面上,让街坊邻居看笑话,她就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平静的日子连一个礼拜都没捱过去。
这天,林穗吃完午饭,正打算趴在桌子上睡个午觉。
突然,正在打毛衣的张姐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
“外面这是怎么了?你们快瞧瞧,那些人怎么都往旧仓库那边跑!”
她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大家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林穗闻声抬起头看向窗外,正好看见有人三三两两、脚步匆匆地朝着旧仓库方向赶去。
办公室的同事们也都看向窗外,脸上满是好奇与疑惑。
宋平皱着眉头说道:“怕是出啥事儿了吧,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话还没等有人回应,在门口的同事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其他人一看,也往外跑。
林穗跟在其他人的身后,一起朝着旧仓库跑去。
还没跑到地方呢,林穗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她用神识将一大妈和易中海的谈话听的仔细,看到眼前这番景象,这八成就是易中海准备的捉奸现场了。
旧仓库里,秦淮茹衣衫不整,另一个男人是厂里的六级锻工,裤子掉到脚腕处,两人都被人反剪着双手,压在一边。
林穗他们这些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没办法靠近了。
保卫科的人在那里守着,把到旧仓库的路全给拦住了。
一大群人只能聚集在外面,抻着脖子、踮着脚,想要一探究竟,嘴里还不停地猜测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穗原本以为易中海把事情捅出来,必定会在这周围徘徊,等着看事情如何发展。
在她的认知里,那些做了坏事的人,往往就喜欢留在现场,欣赏自己“杰作”所引发的后续波澜,这是一种特殊的“成就感”。
没想到用神识在周围搜寻了一圈,却发现这位平日里的“道德天尊”,根本不在。
就连厂子外面林穗都没放过,一样没看到易中海的踪影。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林穗不禁这样想着,又觉得不太可能。
实际上,今天这件事的的确确是易中海在背后主导的。
不过,他老谋深算,根本用不着亲自出马。
他只是在和保卫科的人闲聊时,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最近旧仓库那边好像总有动静,你们巡逻的时候多留意着点。”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保卫科的人就放在了心上,加强了对旧仓库的巡逻。
这不,今天就抓了个现形。
外面这些被拦住无法进入旧仓库的人,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最开始赶到现场的人早都把里面发生的事儿瞧了个真切。
这么人传人的,这些后来的人也已经知道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全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等保卫科的人把里面的人押出来的时候,秦淮茹和那个锻工已经穿好了衣服。
宣传科的几个人原本还在七嘴八舌地猜测里面到底是谁,林穗也装作一脸好奇,配合着和几个大姐一起讨论各种可能性。
可当看清被押出来的人的脸后,宣传科这几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有惊讶,也有尴尬。
眼神还偷偷瞟向张姐。
林穗是去年才进的宣传科,对科里一些人的家庭情况只知道表面消息,并没有见过同事家属。
她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大家为什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不过,她看着众人的脸色,也知道现在不是开口询问的时候,只能把满腹的疑问先咽回肚子里。
就在这时,林穗突然感觉身边有个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她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原来是宣传科的张姐。
只见张姐双眼圆睁,满脸通红,她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朝着被押出来的男人冲过去,双手也在接触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瞬间在那个男人脸上抓出来两个血道子。
保卫科的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拦住张姐,把她往后拽。
张姐虽然行动受限,但是嘴上可没闲着。
“任建山,你个杀千刀的,我做梦都没想到里面的人居然是你!
你臭不要脸,你脏心烂肺!”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周围人群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你对得起我整天伺候你们一家老小吗?我每天起早贪黑,给你洗衣服做饭,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张姐越说越激动,手脚也乱扑腾,两个保卫科的人才把她拦住。
“刚才我还在办公室里,一针一线给你织毛衣,想着让你冬天能暖和点,我真是瞎了眼了,你这么个脏东西也配穿我织的毛衣!”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这次事件的男主角,竟然是宣传科张姐的丈夫。
秦淮茹和任建山被保卫科的人押往厂长办公室。
张姐作为当事人任建山的妻子,泄去刚开始时的气愤,剩下全是委屈,双眼哭的红肿,也跟着一起去了。
本来宣传科这边两个大姐想陪着一起去的,叫张姐给拒绝了。
“我没事,都回去吧,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放心。”
林穗跟着宣传科的几个人默默往办公室走。
一路上,宣传科的宋平突然侧身靠近林穗,一脸好奇地问道:“小林,我刚才听人说,那个女的叫秦淮茹,也是你们九十五号院的,你认识吗?”
林穗微微抬了抬眉,心里暗自琢磨着宋平这么问到底是单纯的好奇,还是另有其他心思。
她脸上不动声色,语气平静地回答道:“认识是肯定认识啊,毕竟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
不过我来这儿也才一年,对她家的事儿了解得不多。
宋姐,听你这话的意思,你知道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