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众人都走了,易中海这才松了口气,开始给自己止血。
一大妈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轻蔑。
等易中海收拾完自己,回到屋里时,一大妈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
和易中海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把恶心他行为的情绪全都带了出来,只不过还是一样没有温度。
“既然今天这事儿被我撞见了,那也别拖到以后了,明天就去街道把婚离了吧。”
一大妈靠在椅子上坐着,眼睛盯着桌子,看也没看易中海。
“咱俩又没领过结婚证,让街道开个证明就成。”
易中海一听,立马反对。
“这绝对不行!我好歹是这95号院的一大爷,轧钢厂的八级工,在这街面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离了婚我面子往哪儿搁?这事儿你就别想了!”
一大妈心中冷笑一声,她早就料到易中海不会轻易答应,接着提出了新的方案。
“老易啊,不是我说你。你和那个秦淮茹,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我刚才说去举报你的那些话,也都是气头上话赶话。
可让我整天在这儿看着你们眉来眼去的,我心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易中海一听,还以为一大妈是在闹脾气,说离婚就是吓唬他的,赶忙赌咒发誓。
“真的就只有这一次!我对天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咱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情分,你真的忍心就这么抛下我吗?
人家都说老伴老伴,到老了才是伴儿。
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易中海说的可怜,可心里却笃定一大妈只是在吓唬他。
一大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不像刚才那么强硬,带着几分无奈与伤感,还有几分对过去得怀念。
“老易啊,你也知道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清楚吗?我这么说,可都是为了你好。”
她顿了顿,眼神变的恨铁不成钢起来,盯着易中海,声音也压低了。
“那秦淮茹和贾张氏,能是善茬儿吗?你和秦淮茹的事儿,你别跟我说就只有这一次,这种话也就只能骗骗三岁小孩。
我都能无意中发现,你觉得贾张氏会不知道?
她多半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制造机会让你和秦淮茹在一起。
当年贾张氏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她是怎么把贾东旭养大的,这院子里的老人儿哪个不清楚?
她要是不装傻,能看不出你们那点事儿?”
一大妈说到这儿,停下来喝了口水。
她看着易中海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但她没给易中海太多思考的时间,紧接着又说道:
“今天我抓了你们俩的现行,你说为什么平时最爱凑热闹的贾张氏没出现?
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说不定她现在正盼着我闹起来呢!”
一大妈又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你说这种情况,我闹还是不闹?不闹,以后秦淮茹肯定会变本加厉;闹吧,咱们俩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易中海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这件事不管怎么处理,好像都是一个陷阱。
他被自己一直看轻的女人给算计了一个彻底。
之前居然一点都没发现,难道真的是被美色迷花了眼吗?
一大妈见易中海有所动摇,再接再厉。
“我是这么想的,咱俩直接去街道开个离婚证明,先缓一缓,暂时稳住贾张氏婆媳。
那秦淮茹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只要你抓住她和别人有不正当关系,就能和她彻底断了,还不会伤到咱们。
要是你不愿意离婚,也有别的办法。
我先去乡下躲躲,对外就说我去探亲了。
再跟贾张氏婆媳,就说咱们因为发现了你和秦淮茹的事儿闹别扭了,为了面子才没声张。
在这段时间,你要是不管秦淮茹,贾张氏和棒梗能不闹?
你刚好能趁机抓住秦淮茹的把柄,和她把关系断了。”
说道这里,一大妈又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语重心长语气。
“老易啊,我真是为你好。那秦淮茹要是甩不掉,你这些年攒的那点工资,迟早得被她找各种借口弄去养她儿子。
以前还有个傻柱能帮衬她,现在傻柱结婚了,我看他媳妇也不是好惹的。
秦淮茹没了傻柱那边的接济,不就只能指望你了吗?”
一大妈句句都在为易中海考虑,可易中海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他看来,一大妈娘家没人,又没工作,要说她真的想和自己离婚,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所以他更愿意相信,一大妈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和秦淮茹断了关系。
易中海觉得一大妈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他坚决不同意一大妈去乡下。
在他心里,要是秦淮茹能怀上自己的孩子,一大妈想离婚也不是不可以。
可要是这辈子注定没孩子,她找秦淮茹就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那三个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贾家得孩子,有一大妈在,他还能少贴补点秦淮茹。
要是一大妈不在了,秦淮茹还不得直接让他帮忙养孩子,那是绝对不行的。
要不是他不愿意多花这方面的成本,前些年不太平,没了爹妈的孩子也不少,他不是早就收养一个了。
易中海的指尖在膝头无意识地摩挲着,心里的思绪却飞速旋转。
一大妈坐在对面的旧椅子上,垂着眼,视线落在桌子的木纹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子里静的怕人,只有墙上的挂钟在不紧不慢地“滴答”,每一声都像敲在易中海的神经上。
过了会儿他抬起头,眼里泛着一种笃定的光,伸手想去碰一大妈的手背。
往常她闹别扭,他只要这么一握,她总会软下来。
可这次,一大妈的手猛的缩回去,连带旧椅子都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易中海的手僵在半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松开了。
准是还在气他和秦淮茹的关系,女人嘛,哄哄也就好了。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放得又轻又柔,满是温情和怀念。
“你我夫妻这么多年,要说没感情,那肯定是假话。
当年为了要孩子,你喝的那些苦药汁子,都能铺满整个院子,街坊的闲言碎语咱们也没少听。
你的苦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