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这话太狭促,有您在哪里用的着这‘酸’雨。”
在妖兽的世界,这种矫情一般都不会存在的,实力为王,不服就干,输了要不死要不跑,哪里需要这么多的感慨呢,只感慨,又有什么用处?
听了一夜雨,林噙霜是从湖心小筑里醒来的,昨夜实在是睡不着,干脆挪了窝,去了湖心小筑,吃酒听雨,顺便听曲儿,这暮雨的琴弹得,越来越像样了。
这时候,顾家也热闹起来了,倚在榻上吃着水果,林噙霜眯着眼看宁远侯府的热闹,这宁远侯这个嘴脸,人渣啊。
一边嫌弃商户,一边用着人家的嫁妆,到现在偌大的侯府都用的是白氏的嫁妆,啧啧啧。还瞧不上唱戏的。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宁远侯,自己家家宅都玩儿不明白了,还在朝为官呢。
顾廷烨不觉得是林曼娘自己带着孩子去的宁远侯府,只觉得是侯府直接给人捉过来的,他也只猜对了一半罢了,在侯府刷了一通威风,给宁远侯气了个半死。
“主子,盛紘还有别的大臣,一同被官家留在了皇宫里。”
拨弄着眼前盛放的牡丹花,低头嗅了嗅,这杂交出来的品种,确实是好看许多,从粉渐变成浓郁的正红。
轻笑一声,林噙霜漫不经心开口道:“可是因着盛长枫那个没良心的玩意在樊楼大放厥词啊?”
她这个儿子,从知晓开了酒楼过去,妄图摆少东家威风被她教训,后就再不曾踏入过她的什么如意楼啊,饕餮楼之类的,即便是秦楼楚馆,也是不知背后东家是她,这才去的。
“想来是了,这里面有两个是兖王的远亲,还有几个是当朝重臣家的嫡次子,或者是表亲之类的,同枫哥儿,很是谈得来呢。”
“呵~玉不琢不成器,盛家的公子,如何教训,远用不上咱们呢。”
王若坲等着盛紘下朝归家,一直不曾等到人,等到心急如焚,又知道盛紘人被扣留在宫里,着急忙慌的去找盛老太太,被盛老太太不软不硬的给挤兑回了葳蕤轩。
“这果真不是亲娘,老太太倒也真稳得住,这嫡母也太好当了一些吧。”
听着这口不择言,刘妈妈也没阻拦,自己的小姐自己知道,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发泄一番了。
“应当不至于,若真主君有什么不好的,老太太又能安稳到哪里去,老太太在宫里生活过,且又是勇毅侯府出身,既稳得住,想来主君就没有多大的问题。
大娘子,老太太说的也对,您是当家主母,此刻可定要稳住了家宅才是,若是表现好,说不准这管家权,老太太也就还给您了。”
王若坲对自己家夫君的担忧淡了些,盛长柏先去顾廷烨养林曼娘的小院,找了顾廷烨,想找宁远侯打听一番,然顾廷烨带着讥讽。
“若是你与我私下并无来往,可能还会帮你一把,如今不坑你,已然是不错了。”
已经是着急到冒火的盛长柏,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别的,顾廷烨提醒:“你家先头离开的那位林夫人,或者去齐国公府打听一番。”
“对对,我这便去。”
说完还脚下一滑,直接来了个屁股蹲,盛长柏是想叫盛长枫上门忠勇国公府的,又想着这么多年国公府对自己这个弟弟态度。
最后自己去了。
林噙霜无意在这上面摆什么不见的谱,当今的官家是个仁善的,即便是怒火高涨了,也能自己给压下去,叫自己过得委委屈屈的,不会对盛紘做什么,无非就是敲打一番罢了。
“这跑的一头汗的,官家不是个苛责人的官家,不会为难盛大人的,吃茶吧,吃一盏茶回去,等着盛大人回府就是了。”
有这话在,盛长柏是真的安心不少,父亲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也不知道为何触怒了陛下,又想着自己亲爹那胆小谨慎的态度,盛长柏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夫人可知,家父到底为何会被陛下留在宫中?”
“你呢,自小是个勤奋读书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闲暇时刻出府时候都是甚少的。枫哥儿却是个爱交友的,有的时候交友太过广泛,也难免会出些问题。
官家虽说人在宫中,倒也不是什么眼瞎耳聋之人。”
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犯了错没错,如今又同她无半分钱的干系,她是一点都不带不好意思的,这孩子自从她离开盛家,可是连见都不怎么见了。
“往日是我疏忽了下面的弟弟妹妹,日后定会严加管教的。”
林噙霜没有回这句话,含笑抿了一口茶,这是盛府的事儿,同国公府无甚干系,便是打死了,她也不会上门去讨要什么说法的。
被盛长柏安排这去齐国公府的盛长枫,原话带给了自己的祖母,还有王若坲,然后就回自己院子去了,等到盛长柏回来以后,王若坲又把目光锁定在自己儿子身上。
“柏儿,可知你父亲他,到底缘何被官家留在了宫中?”
“母亲,你且放心吧,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等父亲回来以后,就真相大白了。”
他这会儿子不可能说是因为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按照自己母亲这炮仗脾气不一定发生什么事儿呢,还是等父亲回来自己说吧。
盛长柏这个态度,叫盛老太太察觉到了点问题,盛长柏去了哪儿他们都心知肚明,尽管心里不大乐意,如今他们能够的上的,也就是在自己家读书的齐国公府,宁远侯府,和从家里走人的,忠勇国公府。
至于说忠勤伯爵府,盛老太太是不抱什么期望的,盛华兰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她还是略知一二的。
盛紘心如死灰之际,见到了官家,最后颤颤巍巍的出宫去了,在宫门口回头看,他觉得身后的皇宫,就像是一头张开口要吃人的巨兽,叫人心生畏惧。
回到府邸,盛紘对着盛长枫就是一顿好打。
“你可知,如今太子已立,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倒好,跟着出去吃点酒,就四处大放厥词,什么邕王胆小,碌碌无为,兖王出身高贵...
连太子你都评价上了,你以为你是谁?我竟不知,你还能惹出这塌天大祸。我今日便要打死你这个孽障,叫你不成器,不叫出去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