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攻势
车厢中。
一块巨大的屏幕里，一个小女孩眼神忧心忡忡，她的眼里满是怜悯。
她双手握紧，放在胸前，低声道：“妈，这些都是真的吗？”
“那些可怜的人……他们……”
阴暗的车厢之中。
德穆兰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
“新闻从来不会告诉你全貌。”
德穆兰缓缓俯身上前，她嘴角勾出笑意，但他那双麻木而又发僵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有些阴森至极。
撕裂的电子音响起：“卡米，你忘了那次爆炸吗？”
女孩微微低下头，眼神闪烁。
“那些当地人，把哈夫克当成一块肥肉。”
“只要不满足他们开出的条件，就使用暴力。”
卡米抬起头来，轻声道：“可那些无辜的人又做错了什么？”
良久。
德穆兰温声道：“你认为，那些武装势力是从哪来的？”
卡米闻言，再度垂首。
“也是他们……组成的。”
“没错。”
德穆兰缓缓起身。
“愚昧的种子会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结出罪恶的果实。”
车厢缓缓打开，德穆兰朝着厢门外走去。
滚滚烟尘缓缓侵入车厢之中。
车外，是遮天蔽日的黄沙。
德穆兰眯起眼睛，闲庭信步的朝着车外走去。
又一座炸毁的村庄据点，赫然浮现在她的眼前。
“哈夫克，要用科技的力量，把世界带入更好的未来。”
“只需……一点点代价。”
一旁，风暴使者缓步走来。
“总监，雷斯已经掉入圈套，信号屏蔽装置已经侵入，他发不出来一点声音。”
“村庄的武装势力已经被全部镇压。我们随时可以行动。”
德穆兰微微颔首，她的嘴角扯出恐怖的笑意。
“耀武扬威了这么久，该我们了。”
“发起攻势，启动导弹，这一次，务必将雷斯彻底击败，废掉抵抗之弧一臂！”
——
零号大坝。
乌姆河上游。
一个小型村庄中。
哈姆克的首席大将，哈兰德正在面如死灰的捂着肚子，鲜血直流。
而他的眼前，正是“赤枭”赛伊德。
一旁。
哈兰德的手下或死或伤，全部被阿明带着抵抗军战士制住。
阿萨拉卫队，进攻零号大坝的攻势，被哈姆克下令撤回古城而土崩瓦解。
而赛伊德率领着手下部队将他们穷追猛打，并于乌姆河上方河域将他们尽数击溃。
赛伊德缓缓蹲下身子，那双猩红如墨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哈兰德。
“你……你赢了，赛伊德，我不是你的对手。”
“让我……让我死个痛快吧。”
良久。
赛伊德低声道：“哈兰德，你知道的，我不想杀你。”
“我们曾经是战友。”
哈兰德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努力调整姿势，企图让自己更加舒服一点。
“赛伊德长官，能给我支烟吗？”
赛伊德想了想，从怀里拿出拿包从姜野身旁顺来的皱巴巴的烟。
烟雾腾起，哈兰德表情浮现出一丝愉悦。
赛伊德沉声道：“哈兰德，别跟哈姆克，加入抵抗军，我们一起光复阿萨拉。”
“加入……加入抵抗军吗？”
“是的。”
“对不起啊，长官……我做不到。”
赛伊德眉头微皱。
“为什么？”
哈兰德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哈姆克大人，对我有恩，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但他……但他对我，对我们兄弟们，没话说。”
“无论你们怎么说他，他……他永远是我的首领，我不会转投第二个人。”
赛伊德嘶声道：“哈兰德，你的部队还在躲藏，你想让他们死绝吗？你想让阿萨拉的战士手足相残吗？”
“不，我会让他们投降的。”
“但是我不会。”
赛伊德怒道：“为什么？”
“你他妈是不是阿萨拉人？哈姆克干了什么事你究竟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
哈兰德摇了摇头：“让我抽完这支烟吧。”
赛伊德不语。
默然注视着烟头逐渐燃尽。
哈兰德拿出传呼机，低声道：“所有人，放弃抵抗。走出森林投降。”
赛伊德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阿明带着人去收缴俘虏。
随后。
哈兰德低下头，轻声道：“我知道，阿萨拉卫队里，只有长官你是真正想要守护这片土地的。也只有抵抗军，是真正想要阿萨拉人努力的。我都知道。”
“但哈姆克大人……对我不薄。”
“对你不薄？”赛伊德剑眉竖起：“你明明心里还有阿萨拉，为什么就要死忠于他？”
哈兰德轻咳一声，咳出血块。
他轻轻擦拭之后又道：“我跟了他好几年，他给我钱，送我妻儿逃离这篇肮脏的泥沼里，他为我母亲治病。
他在我衣不蔽体，守着……守着破旧的房子，家里还有病重的母亲，还有妻儿在瑟瑟发抖的时候……是他收留了我。
我没文化，他让我读书……他……他信任我，带我从一个难民变成了他手下的副官。我的命，是他给的。
我……我真的很想，真的很想很想和你们一起战斗。
长官，你知道吗，那时候零号大坝会议，我替哈姆克大人参加会议，我们一起轰炸哈夫克，一起乘坐电梯打德穆兰那个老女人……真的好意气风发……”
“烧毁房屋，强抓人丁，我……我也不想再做那些肮脏的事了。”
赛伊德奋力推了他一把，怒道：“那就不做啊！”
“留着你这条贱命，好好为阿萨拉赎罪，然后你再死！”
“咳咳咳……不行啊。”哈兰德眼神迷离，低声道。
“哈姆克大人对我有恩。
但……但他也知道我的母亲，我的妻儿在哪……”
“如果可以……那时候是长官您救我就好了……”
赛伊德微微一顿，眸子中闪过一丝黯然。
“长官，我求你一件事。”
“在我死了之后，能不能把我烧了……然后骨灰撒在乌姆河里……我……”
哈兰德忽然停下，低下头。
良久，他低声喃喃道：“算了……我不配，我的手很脏……”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好想再回到那时候，我们……我们一起打德穆兰……”
“布莱恩……布莱恩我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他还装成我的小兵呢……”他低声笑道。
“王先生，雷斯大人……铁雨…红堡垒…阿滋克……”
他空洞的喃喃道：“好想抢你们的汤圆吃……”
“不过雷斯大人，你做的……一定很难吃啊…把红堡垒…都吃吐了……”
砰——
枪声响起。
哈兰德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枪，贯穿他的脑袋。
红白相间的液体溅射到他身后的墙上。
忽然的枪响。
让刚刚出门没多久的阿明急急忙的赶了回来。
她看到了身后的血迹。
“长官！”阿明急道。
赛伊德屹然不动。
过了有好一会。
他才伸出手，那双猩红的手套缓缓掠过哈兰德没闭的双眼。
赛伊德低声道：“哈姆克不给你做，我给你做，我让布莱恩给你做。
明年，我会给你留一份。”
赛伊德站起身来，转身离开这座小屋。
击溃了阿萨拉卫队来犯军队。
阿萨拉卫队，都是阿萨拉人民，这种手足相残的滋味让赛伊德此刻并没有多么的开心。
他低声道：“雷霆，帮我发送一份简报。阿萨拉卫队进攻部队已经被击溃，零号大坝攻势缓解。”
“收到！”阿明急声道，随后立刻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