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晨，你要是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的。一定一定要说。”姜野掰下葡萄，塞进王晨的嘴里。
“知道了知道了哥……”王晨含糊道。
心里暖洋洋的。
一旁，赛伊德刚刚用爪子刀削好苹果，插了一片也塞进王晨的嘴里。
王晨苦笑，含糊道：“我……我吃不下了。”
“哎呀，瘦不拉几的，赶紧吃赶紧吃。”姜野也叉起赛伊德手中的苹果片来了一口。
“老赛，哥，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真没事了。”
“是呀，你们两个，阿晨哪里吃得了这么多，人家刚手术完，你就硬塞吃的。哪有这么照顾人的。”赛利亚嘀嘀咕咕道。
“好吧好吧，嫌我们烦了。牢赛，伤心不。”
赛伊德点了点头。
“哎呀不是的……”王晨急忙道。
“你们都陪我一天了，赛利亚都说你们没休息过，赶紧回去睡一觉好不好？”
“床都在这了，咱们睡这。”
“哥……”王晨无奈道。
“逗你的啦，我们回一趟浴场，下面的兄弟很兴奋。我们回去说两句。”姜野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
“王先生，我们先走了。赛利亚小姐，你照顾好他。”
“放心吧，我学过护工专业，比起你的那个……铁雨，会照顾人多了。”
赛伊德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铁雨拍了拍胸脯说自己来照顾王晨。
王晨还没苏醒，他就把床给升起来。
主刀医生当时脸就白了。
结果铁雨挨了姜野一脚，在隔壁房间昏迷到现在没醒。
待到姜野和赛伊德离开，王晨终于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胸口，那难受的炙热感，和咳意都已经消失。
只是大部分还是手术带来的疼痛感。
以及两人沉甸甸的情义。
“赛利亚，你去帮我哥的忙吧，我困了，想要休息一会。”
赛利亚转过头，疑惑道：“骗谁呢？”
“麻药都麻了你一天一夜了，你还困。”
“真的，不骗你啦，药劲还没过呢，赛伊德刚来巴克什，有很多不明白的，我哥又有事，去忙吧，真的，我要睡啦。”
“这……好吧好吧，那我待会再回来，想吃什么？”
“排骨汤……”
“好。”
王晨闭上眼睛，听着赛利亚悉悉索索出门的动静逐渐远去。
再次睁开眼，他的眼中已经是满含热泪，脸上却是开心的笑容。
他什么都不缺。
什么都有。
——
十天后。
“牢赛，撒手，我真的可以了！”
“真的吗？”
“真！”
赛伊德闻言，慢慢的后退，双手却一直保持紧绷。
王晨只是稍微摇晃了一下，便晃晃的地站立住脚。
他的身影依旧消瘦，即使装上了外骨骼，穿上西裤甚至看不出来他是个残疾人。
回过头，桃花眼眯成一条缝。
“嘿嘿嘿。”
“好！”姜野兴奋至极。
可王晨只是走了两步，身体却还是有些摇摇欲坠。
长日的瘫痪在床，让他的身体连基础的平衡都无法保持。
“别急别急。”两人急忙上前搀扶住王晨。
姜野幽怨的眼神撇了一眼赛伊德。
“谢尔！”
“大哥！来了！”谢尔闻言，急匆匆从浴场大门赶来。
“我的大宝贝呢？”
“在楼上！”
“拿来！”
不消片刻。
谢尔急匆匆从楼下赶来，手上拿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王晨好奇道：“这啥？”
“嘿嘿，给你的新年礼物，我只能说帅炸了。”姜野笑了笑故作神秘道。
他松开了手，解开那精美无比的礼盒绳子。
一根打磨得极其光滑的拐杖出现在红色丝绒绸缎之中。
上面雕刻着纯金杖头，极其精美，好似天使的翅膀一般。
“这多少钱啊？”
“嘿嘿，不贵，也就一个小红的价格。五六十来万。”
王晨苦笑道：“哥，布里茨没有骂你吗？咱本来都没钱了。”
“我不管。反正这东西你绝对喜欢。”
姜野把拐杖放在王晨枯瘦的手上。
随后把他的大拇指放在一个细小的暗扣之中。
“按下去试试。”姜野挤眉弄眼。
王晨闻言，思索片刻后按下按钮。
噌——
拐杖脱壳而出。
一瞬之间，那漆黑冰冷的黑色的拐杖顿时摊开，迸发成一把极度锋利的长剑！
王晨有些吃力地举起长剑，忍不住仔细打量着。
“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
他没有撒谎。
是真的很喜欢。
赛利亚撇了撇嘴。
不光王晨。
几乎整个浴场一楼的帮派成员都是两眼放光的看着这把拐杖。
试问那个男孩子能拒绝一把极其帅气的拐杖，能变身成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呢？
谢尔更是看了看自己腰间斑驳的开口的长刀，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发誓。
等自己那天功劳够大之后，姜野问他要什么奖励，他一定会说同款拐杖。
“别玩啦，上楼吧，你也真是的，才手术十天就非要站起来，又没人催你。”赛利亚嘀嘀咕咕的推着轮椅走来。
“坐下，上电梯。”
姜野狐疑的看了看赛利亚，又看了看老实坐下的王晨，眼睛逐渐斜眼。
他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赛伊德。
却发现赛伊德似乎并没有get到什么。
只是面具之下时不时的发出嘿嘿怪笑。
搭配上鲜红的面具，好像一个变态。
电梯里。
赛利亚轻咳一声。
王晨回过头，眼睛眨了眨，轻声 道：“哥，过两天咱们去内城看看吧。”
姜野心中腹诽。
阿晨确实是够帅的。
躺在病床上都几把能撩妹。
那里像自己。
花了整整两个礼拜一对一才拿下。
而这次提议去内城，恐怕是赛利亚担心伊拉的手术手术问题而提出来的。
但这是自己弟媳提出来的，自己又怎么会拒绝？
姜野点了点头，笑道：“听你的。”
“牢赛，去吗？”
“去哪里干什么？多危险，巴别塔下。我太显眼了。”赛伊德摇了摇头。
“放心，把你这骚包面具脱下，我帮你化妆，就是德穆兰在你面前他都认不出来你。”
——
五天后。
内城。
一行人陆续自贫民窟出口进入。
这里已经彻底沦为布莱恩帮的内城据点，正式更名为阿萨拉营地。
“你们和哈夫克谈的怎么样？”姜野回过头，朝着阿萨拉打扮的威龙一行人问道。
“似乎不太顺利，双方有些剑拔弩张，有一些细节并没有达成共识。”威龙摇了摇头。
王晨笑了笑，拐杖轻敲地面，走得很慢但也很稳。
“剑拔弩张？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真的，相信我们。这次我们无论如何都会站在阿萨拉人民这边。”麦晓雯诚恳道。
“好。既然晓雯姐都说了，那我们是绝对相信你们。”王晨点了点头，轻声道。
“布莱恩，你带我们去哪？”牧羊人沉声道。
“一个已经报名了脑机实验的人，我带你们去看看，有些事情，我不太好决定。”姜野摇了摇头。
“是……伊拉？”牧羊人问道。
姜野眉头一挑，回头看了牧羊人一眼。
他的记忆力很好，大半个月前自己提了一嘴，他到现在还记得。
姜野点了点头。
“伊拉？”麦晓雯美眸眨了眨，眼中浮现思索之意。
穿过拱门，一行人依稀可见一棵大树下，围着几个小孩子，似乎是在玩闹。
“就在前面，赛利亚，你带着他们去吧，我有些事要处理。”姜野笑了笑。“照顾好阿晨。”
随后他转身离开。
“布莱恩，要不要帮忙？”赛伊德回过头。
他的脸被涂的黑黑的，脸上缠满了绷带，像个乞丐。根本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
“不用。”姜野摆了摆手，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