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晶族的脸上浮现一丝怒容：“我能在这里立足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信誉，而你还不懂得什么叫作信誉。”
“我们只管收取晶点，然后做我的渠道能做到的事，其他的一概不会过问，更不会试图去赚自己掌控能力以外的晶点。”
“晶霖，道理可以慢慢懂，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动其他的歪心思。”
“我已经很老了，你还不快点成长起来，我怎么能放心把这生意交到你的手上？”
扬声器里沉默了半天，最后勉强说了一句：“知道了，晶钥叔叔。”
然后便沉寂无声了。
老晶族摇摇头，又叹了口气，随手抓起台面上的一个精细零件把玩起来。
过了不到一小时，“咣当”一声，店铺的门被撞开了。
一个年轻些的晶族神色慌张冲了进来，“叔……叔叔。”
正是扬声器里的那个声音。
老晶族看了一眼门外的夜色，“关门，慢慢说。”
年轻晶族，之前被老晶族叫做晶霖的往前蹭了几步，结结巴巴说道：“我刚才叫了几个人，去跟踪那个神选族。”
“那几个都是前线部队退下来的战士，身手和装备都是一流。”
老晶族不露喜怒，只是飞快搓着手里零件上的齿轮结构：“然后呢，你是想告诉我为了一些晶点，就让这些人直接去神选族区域动手？”
晶霖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哪敢指挥他们动手，这种命令他们也不会听我的。我只是让他们先跟上看清楚那个神选族住在哪里，然后悄悄盯着他后面几天和谁接触，可能倚仗的后台是什么人物。”
老晶族突然喝道：“放屁！如果只是这样，那你慌什么？”
晶霖一慌，扑通跪倒在地：“我……他……他们跟着那人进了神选族区域以后不久，就突然全都没了音讯。”
“我马上找神选族的关系去调附近的监控画面，结果发现那三个人都是在经过监控盲区的时候就凭空消失了！”
老晶族脸色阴沉：“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凭空消失？”
晶霖哭丧着脸：“就是这个监控拍着他们拐了个弯，拐过去最多再走十米就有别的监控拍得到，结果人就在这十米范围消失了，再也没有走出来。”
老晶族捏着零件，缓缓问道：“那你有没有再让他们用监控瞧瞧，那个神选族当时在做什么，最后又去了哪里？”
晶霖忙道：“没有，我编了个别的理由，这个时间还有不少晚归的人，他们应该怀疑不到那个神选族身上。”
老晶族哼了一声：“你总算还没有蠢到家！”
“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在跟踪自己的客户，那就等于是自砸招牌，你真以为我们的竞争对手会好心放过？”
晶霖怯声道：“叔……”
老晶族一瞪眼，分明比柜台高不了多少的身材竟莫名有些威势：“滚！这几天没我允许，不许从你屋里出来！”
晶霖屁滚尿流地走了。
老晶族坐回柜台，身形仿佛一下子佝偻了不少。
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在一个显示屏幕前操作起来。
王丰在店铺里时的画面出现在显示屏上，老晶族截取了正面和侧面各一张清晰的照片，点击发送给了某个人。
“老伙计，用我最后一次人情，帮我查查这个神选族的行动轨迹，和哪些大人物有过接触……”
两天以后，王丰悠然走进中心区域的一家高端“娱乐”场所。
和第一次跟踪男青年时去的那家不太一样，那个类似于商K，这家则跟酒吧更像一些。
之前那段时间，王丰把五十七号要塞里的这些地方几乎逛了个遍。
这期间已经有不知多少黑色晶卡里存的晶点悄悄转进了王丰手中的晶卡，又被放回了保存它们的保险柜里。
不过最近王丰已经收手了。
一是自己手里的晶点已经足够多，再多弄也没什么必要了。
二是时间一久，这些场所总要盘点查账，自己的小动作早已经被察觉了，不宜继续下手。
只不过各家再怎么暴跳如雷互相猜疑，也查不到王丰的身上来就是了。
王丰坐上吧台，要了一杯浅橙色的冒泡液体。
同时已经感知到隐秘角落里两个摄像装置悄悄转动方向，对准了自己。
王丰只当作不知道，悠闲看着周围的男男女女交谈取乐，时不时就有一对对的携手离开。
不一会儿，一抹香风袭来，一个头发颜色和王丰点的饮料近似的灵族萝莉坐在了王丰身边。
“元始。”橙毛萝莉吃吃笑着，眼神有些飘忽，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的样子，“好些天没见你，快说，是不是在躲着我？”
王丰淡淡说道：“躲你做什么？”
萝莉凑上来，往王丰身上蹭：“还不是怕我把你吃了。”
王丰侧身想要避开：“暮橙大小姐，不是我打击你，你出十次任务的津贴也不够吃我一个晚上的。”
橙毛萝莉动作很快，晶族出色的神经反射发挥了作用，王丰伪装的只是普通人，话没说完就被萝莉钻进了怀里，一张黑色晶卡拍在胸前，“今天就是要告诉你，姑娘这回有钱了，别说吃你一夜，后面十天，你哪儿都别想去。”
王丰不动声色把黑色晶卡塞进衣兜，任由橙毛萝莉牵着出门，登上了一架颜色低调的飞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