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散了。
就连夏晨，王丰也让暂时离开了。
免得可能引发一些猜想。
王丰先交待程勇道：“我知道，你升到七级以后掌握了‘土遁’。”
“怎么样，后来用得多吗？”
程勇摇头道：“就是偶尔玩玩，没啥用上的机会。”
王丰说道：“现在我需要你用这个能力，但不是水平方向使用，而是垂直方向。”
“尽你所能，潜到地下足够深的地方。”
程勇瞪大眼睛：“这没问题，可是为啥要这样做啊，大哥？”
王丰很简单解释道：“为了探查灵气能不能做到无孔不入。”
“空中有灵气，海里也有灵气，但水和空气在我们的固定思维模式里，是类似于‘溶剂’的形式。而地下全是固态的泥土甚至岩石，灵气还能存在吗？”
“搞清楚这一点，也许就能让我们更了解灵气的本质。”
程勇听明白了，顿时兴趣大增，“行嘞！我回去准备准备，马上就往地下潜。”
王丰连忙提醒道：“不要在这里。这里是山啊，得多费多少力气？”
“先找辆车送你去东边大平原上，然后每次土遁深度增加一百米，带上陀螺仪之类的装备，注意消耗，确保每次都能安全返回地面。”
程勇兴冲冲的去了。
路朝夕这才说道：“其他异能者里，也有土系的掌握了土遁，可以让他们也尝试一下。”
王丰否决了路朝夕的提议，“程勇的异能级别最高，他能潜得足够深。更重要的是，我比较相信他。”
不再提程勇，王丰接着说道：“程勇的任务是入地。你要帮我完成的任务，是上天。”
路朝夕一愣，“上天？”
王丰很自然地说道：“我们现在所知道的灵气复苏，是指这个星球的表面突然充满了灵气。”
“地下有没有，交给程勇去探索。”
“那天上呢？太空中有没有灵气？月亮上、甚至太阳上有没有灵气？”
路朝夕发了会儿呆：“我只关注地面上了，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些问题。”
王丰语气稍显惆怅，“我之前就想过，但没计划过这么早去研究这个问题。”
“现在不得不提前了。”
“因为我现在所能到达的高度，估计要到很多年后才可能有人能达到。”
“要等到其他合适的异能者足够强，或者重新掌握了运载火箭和载人返回技术。”
“但是因为镜中怪物，我们要做最坏打算。也许不久以后，我们都会死。”
“那这条关于灵气到底有多高多深的信息，就当作我们最后留给下一次灵气复苏的一点儿赠予吧。”
路朝夕有些震撼，也有些猜疑，“这么悲观？好像不太符合你的风格。”
王丰哑然失笑，“什么风格？我自己都不知道。”
路朝夕说道：“我和夏晨讨论过，反正不是这样。让你主动认输怕是比死还难。”
王丰咧嘴笑了笑，“未虑胜，先虑败，这和拼尽全力去战斗并不矛盾。”
“不说这些虚的，你现在要做的两件事。”
“一是选址布置蘑菇弹阵地。我建议可以考虑稀薄利亚，够远够偏，以前毛子试验蘑菇都在那里。这个你自己看着办。”
“再就是我这边的计划，你派人去博物馆里找也好，现研究制造也好，总之尽快攒一套勉强够用的宇航服出来。”
“按我现在的异能和体质，不用考虑怎么移动，也不用考虑联络通信，重量和维生要求也大大降低，应该不会太难。”
随着这次会议的结束，初生的夏国暂时放缓了继续扩张的步伐，却在绝大多数人意识不到的地方，悄然全力运作起来。
数千公里的有线电缆铺设，蘑菇弹的运送和布置，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完成的。
这还多亏了通往稀薄利亚的绝大多数路途都在异能边界之外，不用太担心异能丧尸或者异兽的破坏，否则难度还要提升两个量级。
宇航服那边也有了眉目，已经进入了测试阶段，顺利的话半个月就能出成品。
这时程勇那边已经有了结果。
报告送来的时候，王丰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呆在灵穴山谷里消耗锤炼异能。
程勇那边也不是他一个人去做测试，而是有整整一个团队，替程勇做好后勤保障和行动计划，并且详细记录分析每次的成果，形成严谨的报告。
按照报告里的结论，程勇最深已经遁到了地下六七公里的位置，那里仍然有非常充沛的灵气，并没有因为土石阻隔就变稀薄甚至消失。
但在这个深度，温度已经急剧上升，达到了四百度以上，程勇的异能消耗速度也因此加剧，没法支撑继续深入探查了。
依据现在探查的情况进行分析，从地面到地下六七公里，灵气浓度都没有降低，说不定整个星球内部都相当于“泡”在灵气里。
报告甚至因此做了一个大胆的推论。
就是参照地面上灵穴凝成灵晶的现象，也许很多很多年以后，会在地下形成灵晶大量富集的区域。
大概，似乎，没准，可以称之为“灵脉”？
当然这都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能验证的后话了，目前这份报告对王丰有用的只有这些：
最大探查范围地下六七公里，温度非常高，灵气浓度与地面无异。
王丰把报告丢到一边，继续锻炼异能。
直到几天以后，蘑菇弹阵地布置好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在一处隐秘的指挥基地里，王丰通过大屏幕，看到了五千公里外的稀薄利亚荒原。
“可以保证的是，在阵地一千公里范围以内，没有一个活人。”
路朝夕指着屏幕中的一个洞口，对王丰介绍道。
“在这个位置挖了一个两百米深的竖井。一枚蘑菇弹已经安置在里面，确保爆炸的能量足够集中。”
“只要把镜子丢进去，然后引爆，按照计算，会在原地形成一个半径五百米，深三百五十米左右的大坑。”
“另外七枚蘑菇弹分布在计算的爆炸范围周围，一旦同时起爆，方圆二十公里没有遮挡，地面上的一切都会被摧毁。”
“所有的蘑菇弹，都由这处秘密基地远程控制。只要在这里点下按钮，那边就会按照既定程序引爆。”
王丰略微点了点头。
路朝夕的语气很自信，那是对于科技文明世界最终极杀伤性武器的自信。
确实，王丰也觉得就算是自己，按目前这个每一级的变强幅度升到十五级，不闪不避的话，肯定抗不住一发百万当量的蘑菇弹。
可问题在于，假如不需要原地硬抗呢？
只要有零点一秒的反应时间，可能就连爆炸的冲击波都很难赶上自己的逃跑速度，还真不见得会死呢。
蘑菇弹连当下的自己都不一定百分百炸死，能百分百炸死那怪物吗？王丰不敢像路朝夕那么自信。
于是王丰开口问道：“宇航服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