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而已，也就是这一秒钟
杜飞经历了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反转
上一秒还聊着天，下一秒就要你命
“程哥……你……”
杜飞惊恐的愣在原地，然后紧张的观察四周，随后迅速检查虎哥的情况
半张脸血肉模糊，脑浆清晰可见，已然没了气息
“程哥！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杀了他不就没人帮你了吗？”杜飞冷静下来后，赶紧询问
程煦将手中的霰弹枪递给他
“把这家伙的尸体拖到那边去”
杜飞脑子一片空白，赶紧照做
将虎哥的尸体拖到那五具尸体旁边
程煦从地上捡起钢管，晃荡着跟了过去
“一会儿有人发现，就说虎哥被老宋头的人偷袭，是咱们两个将对方干掉的！”
杜飞神色惊慌的向四周扫了一眼
“不是，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替他挡枪，以后一定是咱们的有力后盾，还能帮你找女儿
现在你杀了他，以后谁会帮咱们？”
程煦虚弱的躺靠在土堆上
“这家伙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需要更大的靠山，不杀了他，咱们永远见不到金爷！”
杜飞皱着眉头想了想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杀了他……金爷就会见咱们？”
程煦缓缓摇头
“哪那么容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死了，金爷就必须找人替代他的位置！”
“难道你想替代他的位置？这怎么可能呢？咱们才进来半个月！”杜飞大惊道
“咱们是不可能，但有一个人很可能”
杜飞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说……蓉蓉？”
程煦正准备回答，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喧闹声，抬头望去，一大群人朝这里奔来
“快！假装自己受伤，原地躺下！”程煦轻声提醒杜飞，自己则摆了个姿势躺平
一群人乌央乌央的跑到了近前，尘土飞扬，气喘吁吁
当他们看到虎哥的尸体后，人群炸开了锅
“虎哥死了！？谁干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来几人检查，发现杜飞是清醒的
“你的谁？虎哥是怎么死的？”
杜飞扶着自己的肋骨，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惨像，带着哭腔回答
“我们跟虎哥正在这里说话，不知道从哪钻出几个人偷袭过来，我哥替虎哥挡了一枪生死未卜
我拼死保护虎哥，可最终他还是被对方开枪击中头部，我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
有两个人上去检查尸体
杜飞则趁机跑到程煦跟前，往地上一跪，伸手使劲摇晃，哭喊着
“哥～你怎么就这样死了～你醒醒啊！”
那俩人翻看尸体后，走了过来
“你是那个据点的？老大是谁？”
杜飞边抹眼泪边回答
“我们才刚来半个月，没有据点，没有老大～”
“什么？这怎么可能！谁介绍你进来的？”
“是～姚二爷介绍进来的，让我们跟着虎哥，可虎哥又让我们跟着蓉蓉！”
那俩人满脸疑惑，悄悄商量
“姚二爷是谁？”
“不知道～但是又好像听说过”
“可他提到蓉蓉了！”
“要不要先通知金爷？”
“虎哥都死了，到哪通知金爷去？”
“先关起来，把蓉蓉找过来再说吧！”
于是俩人便吩咐众人将杜飞带回去
“哎哎哎～我哥还活着呢！求求你们救救他！”杜飞拉着程煦的胳膊不放
“放心，就算是尸体我们也会带走的！虎哥都死了，这事儿大了！必须要金爷亲自来审问你们了！”
辗转十几公里，程煦和杜飞被带到了一个小村庄，关进了村委会的一间库房内
在杜飞的苦苦哀求下，看守找来了一些包扎用品
一卷不太干净的纱布，一瓶医用酒精，一个拔猪毛的镊子，还有半卷防水胶布
杜飞看着眼前这些东西直发愁，除了酒精，几乎都是感染源
可程煦伤口内的弹丸必须得拿出来
经过半小时杀猪般的鬼哭狼嚎后，程煦体内的弹丸基本拿出来了
本就只剩半张脸能看，现在好了，另外半张也没法看了，还缺了半个耳朵
“哥，接下来该怎么办？就这么等着？万一有人看到了当时的情况，咱们可就真没命了！”
杜飞对刚才这件事还是心有余悸
程煦被他这一顿操作搞的精疲力尽，浑身都湿透了，软趴趴的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回答
“当时山上到处是枪声，应该没有人注意到，咱现在什么也不用做，等着被审问就行！”
“可我还是有点心虚，也不知道这个金爷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煦笑了一下，马上又龇牙咧嘴的喊了几声疼
“有什么好心虚的～这个虎哥早就该死！把稳了心态，告诉自己，人就是对方杀的，咱们确实为了救虎哥而受的伤！”
杜飞满脸焦虑
“哥～我先要提醒你，这件事漏洞很多，别的不说，对方用的是霰弹枪，虎哥用的是五连发
表面看起来一样，可子弹的口径和材质还是有区别的，细心的人一下就发现破绽了
如果被查出来，总不能说是虎哥自己把自己打死吧！”
程煦对枪不是很了解，听杜飞这么一说，心里也泛起嘀咕
细细琢磨之后，眉头又舒展开了
“杜飞，这点不用担心，只要没有目击证人，现场的情况不就是任由咱俩人乱编吗？
没人发现还则罢了，有人发现，你就说当时情况混乱，事态紧急，打成一团，你用虎哥的枪回击
被对方抢走，而对方用最后一颗子弹打死了虎哥
总之就是一个字，编！你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杜飞依旧皱着眉头
“万一查指纹呢？那枪只有咱三人用过，对方可没碰过！”
”哎呦喂～我的飞哥呀！是不是还得验个dNA搞个生物鉴定啥的？
你想的太多了，这群250怎么会有这个智商呢？放稳心态，听我的，不会有事的！“”
杜飞站起来活动一下肩膀
“希望如你所愿吧，毕竟咱们现在是阶下囚，任人宰割，就看人家想不想杀你了！”
程煦心里咯噔一下
确实，没有人保你的情况下，非要把虎哥的死归咎到自己身上，那是一点招也没有，只能听天由命了
几个小时后，天黑了
有人给他们扔进来几块压缩饼干和两瓶水
一夜过后，大清早杜飞就被程煦吓了一跳
“哥～你怎么肿的跟个猪头一样？”
程煦摸了摸臃肿的面部
“完了～可能感染了”
这时门外来人了
打开门，进来一个人，手里拿着印泥和白纸，要采集他俩人的指纹
程煦摸了一下心脏部位，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