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宿舍……会在哪呢？已经撤离了吗？
一系列的问题浮现在程煦的脑海里……
接下来该怎么办？搜查学校？查遍每一个角落？查验每一个感染者？
女儿有很大概率还活着……这是个好消息……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程叔……想好了吗？外面还有好多怪物，不能停留时间太长！你要赶快做决定！”
程煦放下砍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我靠……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的衣服咋都被撕烂了？”
小楠紧张的观察周围
“现在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计划？没有的话……就先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休息一下！”
程煦拿出一瓶水，一仰脖子进去半瓶……接着又拿出白酒瓶子喷洒在两人身上
“不急……学校内的黑眼不多……咱们有的是时间……只要掩盖好气味……基本没有什么危险！”
小楠接过水瓶喝了两口
“那也要有个目的或者路线吧！总不能一直四处乱窜吧？”
程煦反问她
“那些白眼最喜欢聚集的地方是哪里？”
“有血腥味或者有人的排泄物的地方啊！”
小楠不加思索的回答
程煦将水瓶装好后，起身便朝楼下走
“那咱们第一目的地，就是食堂……那里白眼不感兴趣……而活人……感兴趣！”
程煦带着小楠从操场正中间穿过，没有躲躲藏藏……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每路过一只爬行怪……程煦都仔细辨认
食堂是一座独立的两层楼房，从外观上判断，大概有1000平米
进入正门后，两人先是弯着腰从桌椅板凳间穿梭到明档窗口下……
停留了几分钟，观察环境……确定了只有几只白眼后，程煦拿起一个椅子扔在地上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这空旷的食堂内
留意楼梯处没有响动……说明……这两层食堂应该没有黑眼……
虽说大致确定了没有黑眼，两人还是小心翼翼的进入厨房，谨慎的查看每一处角落
炒菜区……锅碗瓢盆掉落一地，碎玻璃碴子到处都是……每前进一步，都会发出声音……这让两人心里都有些发怵……
转过两个隔断……地面上趴着五只白眼，它们围在一个蒸箱跟前，好像对里面的气味很感兴趣……
程煦的第一反应……难道里面藏人了？
可是这里空间有限，即使用白酒驱赶它们，自己也没有下脚的地方！一狠心……将五只白眼都干掉了……
小楠不忍心看……再怎么说……那些……也都是十三四岁的孩子……
蒸箱打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眼前……他蜷缩在里面……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他的胳膊和腿都有伤……旁边有几个带着绿毛的馒头……还有一些他自己的排泄物……
程煦赶紧将他抱了出来，放在工作台上，让小楠拿出水喂他
强行灌了几口，他连吞咽都不会了……程煦检查了他的伤口，都是咬伤……而且已经开始溃烂……
看着眼前这个濒死的孩子……程煦的眼睛不由的泛出了泪花……
“孩子……孩子……醒醒……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男孩微微睁开眼睛……
“快！水！水！再给他喝水！准备吃的！”看小男孩有了反应，程煦有些激动！
强行灌了几口水……几乎没有喝进去……可他挣扎着想要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几年级的？”
男孩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叫裴青……初三……”
初三！听到这两个字！程煦甚是欣喜，接着又问
“快告诉叔叔！你认识程舒婷吗？”
“我……我和她一个……班……”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男孩摇摇头“不知道……”
程煦无奈的低下头，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小楠：“那你能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吗？”
小男孩的气息越来越弱
“好像……就是转移的那天晚上……说……说是先让女生走……大巴车……有人……护送……然后……然后……”
突然！小男孩身体开始抽搐，眼睛发直，瞳孔开始变成白色，牙关紧咬……
程煦赶紧按住他
“然后怎么了？快说啊！！”
男孩用最后的力气挤出一句话
“然后……人群……乱了……没有人……来接我……们……”
男孩身体挺直……没了呼吸……瞳孔完全变成了白色……
“靠”程煦一刀砍在案板上，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小楠安慰他
“程叔……你也不要太着急！咱们再接着找，一定还有人活下来！再说了……刚才这孩子也提供了很有价值的信息！”
“有什么价值？？！他刚才也说了！！人群乱了！没有人来接他们！！这就是价值？”程煦大喊着！
小楠突然将脸沉了下来，严肃的站在他面前
“来！你看着我的眼睛！”
程煦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怎么了？看你眼睛干什么？”
小楠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心平气和的对他说
“程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刚认识你，就决定跟着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睿智，冷静的头脑，分析和判断能力！远不是那些小混混可以比的，我坚信！跟着你才有活路！
可是！你看看现在的你！只要一沾上你女儿的事情……智商直接降到负数！
而且动不动就失去理智，做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情！这让我很失望你知道吗？
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孩子刚才的话！他提到了大巴车，还有人护送，这个线索和之前咱们遇到的大叔提供的信息吻合！
还有就是，这孩子说的女生优先！我现在怀疑，你女儿很可能跟大巴走了，又或者被护送至周围的地下安全区了！”
被小楠教育了一顿……程煦冷静的想了想，感觉自己变成了小孩子……怎么变的这么冲动了……
也许她说的对！自己确实不够理智，从心态上就出了问题……
“小楠……你的话……很有道理……我确实不够冷静……一听到对女儿不利的信息……脑袋就炸了……我其实……”
“小心！”
小楠抄起旁边的一根擀面杖朝着程煦的脑袋打去……
程煦懵了……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