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你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麻烦吗？”
张所长急于给老婆打电话，把一些现金转移，有几千万元在地下室，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账本。
可电话刚接通，手机就被打废了。
“能有什么麻烦？”陈海不屑一顾，“再大的麻烦也没有死亡更让人害怕吧？秦向北没有杀了我，林坤也没有杀了我，你觉得我会怕你的威胁吗？”
嗤之以鼻的态度，让张耀兵敢怒不敢言，败下阵来。
有一刹那，他想动手打人，甚至命令这里的武警把陈海抓起来。
可后果是很严重的，想宽大处理就不能这样做。
“罢了，我认栽！”
张耀兵垂头丧气，不再抵抗。
一个对于这里无比熟悉的领导，还是没有做傻事。
陈海还有话问：“说说吧，秦霜自杀前见过什么人？”
这个问题就算张所长想隐瞒，陈海也可以查到。
张所长是这里的管理者，还做不到一手遮天修改拜访记录。
“还能有谁，齐衡省长见了秦霜和秦向北，房间没有监控，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晚上秦霜就自杀了。”
陈海一听，拳头攥的很紧，上面的青筋暴起，想打面前之人。
齐衡省长不属于纪委人员，无权单独会见犯人，这是违规的。
必然是张所长开了绿灯。
而一些工作人员也知道不合规矩，没有人吭声。
“看来秦霜之死跟齐衡省长脱不了干系。”
陈海十分痛心。
张所长不解，为什么陈海不看遗书呢？
看了不就真相大白。
不是陈海不看，而是在想张所长充当了什么角色。
这个张所长是齐衡省长的帮凶，如果他阻止齐省长去见秦霜，秦霜就不会死。
他还偷看遗书，把内容发给齐省长，准备今天晚上销毁。
既然是齐省长的走狗，就没必要宽大处理。
五分钟后。
纪委稽查组的人进入看守所，来了八个人，还有四位武警同行。
稽查组主要盯纪委人员违反纪律。
“张所长，你要自首，不是开国际玩笑吧？”
稽查组的一位组长带队，这些人跟张所长太熟悉了，经常把犯人送到这里，有时一起吃饭。
“只是一个小问题而已，我好奇看了一封遗书，陈海组长就咬住不放，宋组长，你帮我说说情吧。”
张所长在做垂死挣扎，他想拖时间，找个机会给家里打电话，等齐衡省长救他。
宋组长听了，看向拄着拐杖的陈海，恭恭敬敬道：“陈组长，幸会，除了抓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立刻查封张耀兵的家，另外切断他与外界的联系，让他交代齐衡省长来访的口供，这些苏书记需要。”
“好的，我们马上就办！”
宋组长当即下令，按照陈海的吩咐，把任务交代下去。
张所长左看右看，这个宋组长刚才还嘘寒问暖，怎么转眼变脸？
翻书也没有这样快吧！
这是因为苏紫衣用的大部分是外省的纪委人员，虽然宋组长是原来的人马，可他知道不能有任何纰漏，不然苏紫衣马上换掉他。
他不会为了张所长那点小小的友情，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唉，你们……”
张所长还想说什么，武警已经靠近，搜身之后带上镣铐。
不需要送到其他地方，这里就是张所长的归属，直接押往审讯室。
“陈组长，我们先走一步。”
宋组长客气的告辞。
“你把口供直接发给苏书记，不要对张耀兵客气。”
“我明白。”
众所周知，陈海在离阳县救了苏紫衣一命，跟苏紫衣关系密切。
哪怕是稽查组的组长，也不敢托大。
陈海没有马上走，而是撕了塑料袋看了起来。
里面的信明显重新被浆糊粘过，有一张信纸，简单的写了几段话：“陈海同志，在这特殊时期我能够信任的只有你。
齐衡省长告诉我申若轩已死，我没有丝毫悲伤，反而是解脱。
齐省长需要秦家助他一臂之力，等他担任省委书记会对秦家网开一面，把我父母放出来。
他建议我自杀，并且写一封遗书是苏紫衣逼死了我，把我的死推到苏紫衣身上。
可我不能完全相信他，又想救我父母出去，就拟写了两份信，其中一份是污蔑苏紫衣的，另外一份给你，请你帮我监督。
如果齐省长说话不算数，拜托你拿这份信举报，让他自食其果！”
一封简单的信，下面有秦霜的签名和血手印，还有时间落款。
“原来不止一封遗书。”
另外一封没有指定收信人，工作人员当场就可以看，张所长交给了齐省长，成为攻击苏紫衣的武器。
陈海手上是一封举报材料，却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齐省长可以矢口否认，他承认看望过秦霜，并没有要求她自杀。
会说这是秦霜的一面之词。
因为没有监控没有录音，仅仅凭这一封信，齐省长可以说这是诬陷。
“秦霜啊秦霜，你这个纪委二室室长是怎么当的，仅凭一封信，没有其他辅助证据，能扳倒齐省长吗？”
陈海能够理解秦霜的苦衷，她没有手机没有录音器材，这是唯一能够留下的证据。
不过，齐省长疏忽了一个人，那就是张所长的供词。
只要张所长承认，齐省长打电话要他销毁这封信，间接证明心中有鬼，这件事就是他所为。
当然，齐省长还可以狡辩，说得知信的内容担心对他的名誉有影响，才拜托张所长销毁。
可说不清就脱不了干系，会成为秦霜之死最大的嫌疑人，这就足够了。
陈海看到信纸的后面有一个鲜艳的口红印记，这是秦霜留给他的吻，一个死亡之吻。
让他想起在秦霜别墅的书房，两个人激吻几分钟，他的咸猪手拿走了秦霜的第一次。
还以为两个人将来还会有故事，谁知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