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下午茶与深刻的反思
在门卫通报之后两分钟不到，庄园的铁艺大门洞开，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英俊男人和一个穿着管家服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出来。
“欢迎光临，亨利警长，我是克拉克·盖兹，请跟我来。”
在克拉克的示意之下，管家接过亨利手上的珍宝威士忌，门卫也立即上前做出一副保护亨利下马的姿势。
亨利翻身下马，跟克拉克递过来的右手握了一下，说道：“谢谢，很高兴见到你，克拉克。”
“请。”克拉克微笑着松开右手并转身带路。
亨利走了几步后发现院子里已经有不少年轻人在园和草地上活动。
院子布置得呈明显对称的几何图案，同样是非常欧式的装饰——拱门、庭院、喷泉、雕塑以及精美的雕刻。
克拉克径自带着亨利走进别墅并上了二楼，杰克逊已经在二楼房间门口等着。
“欢迎你来我家做客，亨利。”杰克逊主动伸出右手。
“谢谢！”亨利伸出右手跟杰克逊握手。
很快，两人就在雪茄室分宾主落座，在杰克逊示意之下，亨利也没客气，直接拿起一根宾治雪茄开始剪切。
“亨利，你的布鲁斯侦探社最近的成绩不错，最近抓住或者制裁了不少火车和马车劫匪，连大名鼎鼎的法林顿狂徒帮都被你们清剿了，恭喜。”杰克逊朗声说道。
“谢谢。”亨利微笑着说道。
“所以我对你们安保公司的实力同样有信心，事实上，我们早就有了合作，我在丹弗和芝加哥的商贸公司”杰克逊开门见山地跟亨利聊了起来，主打一个坦诚。
不过两人之间的年龄实在相差太远，简单聊了一会公事之后，两人聊起了兴趣爱好——这是最好的跨越年龄段交流的方式之一。
而上流社会的人在年轻时必定在某种艺术上进行过专门的学习。
杰克逊特别擅长的是油画，还是古典主义油画——这方面亨利可是lv4的大师级，于是两人很快兴致勃勃地交流了起来。
很快，杰克逊发现亨利的水平居然很可能比他见过的任何油画家都要高。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房门被轻轻敲响，然后一个白人中年女佣推开门走了进来。
“老爷，夫人邀请你和贵宾过去享用下午茶。”
杰克逊看向亨利，当先站起来说道：“亨利，你的油画水平真的让人佩服，我们有空再一起品鉴这些油画，走吧，安吉拉和凯蒂的下午茶做得还不错。”
亨利就站起来说道：“谢谢。”然后跟着杰克逊走到优雅舒适的一楼客厅。
客厅餐桌位置一张直径约两米的铺了蕾丝手工刺绣桌巾的圆桌旁边站着三女一男。
杰克逊介绍道：“这位就是传奇英雄亨利警长。”然后一一颔首介绍三个女人给亨利。
“这是我的妻子凯蒂，这是我的孙女安吉拉和奥德丽。”
剩下那个男人不用介绍——刚刚带路的克拉克。
亨利跟她寒暄之后按照凯蒂的示意落座，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似乎像家宴一般。
这时他的右手边是十八九岁的安吉拉，左手边是看起来小一两岁的奥德丽，奥德丽过去就是克拉克。
这一刻亨利不由得在心里深刻地反思——自己的爱好和弱点就这么明显吗？
左边的安吉拉看起来跟前世看过的电影《惊情四百年女主薇诺娜有九成相似，右边的奥德丽跟《贱女孩里的阿曼达似乎是一个模子的。
一个温婉高雅，一个精致灵动。
亨利觉得杰克逊确实是会来事，居然真的动摇了他的道心——本来说最近一年努力打造基本盘来着。
包括凯蒂在内，女人们都穿着缀了边的巴斯裙晚礼服。
同样，包括亨利在内的三个男也都穿了燕尾服正装。
圆桌上摆满了高档的茶具——细瓷杯碟或者银质茶具，包括瓷器六人茶壶、过滤网、茶盘、茶匙、茶刀、三层点心架、饼干夹、罐、水果盘、奶盅瓶、切柠檬器。
全都银光闪闪，晶莹剔透。
还有各种提前准备好的丰盛的冷热点心一一摆放在三层点心盘上面，下中上层分别放咸食、英式点心和甜点，像英式松饼、三明治、果酱、司康饼、其它手工饼干等等。
凯蒂吩咐侍女捧来放有茶叶的宝箱，取出“红茶中的香槟“——大吉岭红茶。
接着安吉拉开始用银勺子精准取出6克茶叶，冲入热开水，浸泡约二到三分钟后，将茶叶取出，然后逐个询问后依个人口感加入蜂蜜或者牛奶。
亨利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格调——餐具精致，光线柔和，餐厅里每一个角落都经过精心布置，布置格调浪漫优雅，处处洋溢着悠闲和高贵。
“非常美味的点心和红茶。”亨利品尝了点心和红茶之后立即发出赞美。
“谢谢。”安吉拉嫣然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不过亨利最近饱受同一层次的美女的磨练，并没有任何失态，全程保持微笑，然后他立即发现凯蒂任何点心都没有吃，单纯喝着没有加任何东西的红茶水。
密切关注亨利的杰克逊立即说道：“凯蒂在去年年中诊断出来尿病。”
亨利注视着凯蒂眼睛中闪过的渴望的光，心里终于知道这一切的缘由来自于哪里——应该是诺尔玛的康复被她的朋友或者闺蜜察觉到了。
亨利轻轻点点头示意了解，但是并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喝了一口红茶。
实际上亨利对这种情况有思想准备，他现在在复盘一下自己的应对方案。
这个年代医生尝试用拔罐、放血等方式，来帮助尿病患康复。
甚至，鸦片也被用来帮助垂死尿病患者缓解痛苦。
事实上这些完全没有作用甚至起反作用，因此这年头尿病人只能等死。
亨利也做好了自己有治疗一些绝症的手段的消息会被泄露的心理准备，毕竟每个人都有重要的朋友和家人。
这也是他一开始收了威廉·范比尔特1400万美金的股权的原因——制定一个标准。
当然未必都是要给钱，类似的相当的资源也可以。
亨利收威廉这么只是因为他有钱，对于别人就未必需要这么多，但是对方一定要有足够的诚意和付出足够大的代价。
否则亨利的治疗就会变得很廉价，更加容易得罪人。
而且亨利也不会说只要患者给得出这个钱就会去救。
不是他选定的羽翼家族或者同伴，他肯定不会去搭理。因为用在这些上面的放生珠实际上都可以用于提升他自己，无论是技能、天赋还是寿命。
而盖兹家族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杰克逊十有八九知道原液的存在，甚至刘易斯死前试探过亨利的事情他都可能知道。
如果亨利出手治疗凯蒂的话，反而会彻底洗掉亨利跟原液有关系的嫌疑。
首先是因为他用的药丸是固体，不是原液那种液体。
其次是原液只能在每年的8月份在西部亚利桑那准州会有，而现在是在1月份的东部华盛顿特区或者纽约。
自从接触了千面蝎的“圣门”之后，亨利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些超凡物品的，只是往往使用代价巨大或者用途狭窄。
后面的幸运草、恶魔之眼和安卡也证明了这一点。
那么类似于共挤会、玫瑰十字会这种半神秘或者神秘组织的高层知道这方面的信息也是正常的。
“唯一造物”就更加不用说，他们是肯定知道的。
亨利知道威廉镇长和威廉·范比尔特都是共挤会的高级成员。
其中威廉镇长就跟亨利说过玫瑰十字会的事情。
这个杰克逊十有八九也是共挤会的高级成员。
在半神秘或者神秘圈子来讲，杰克逊算圈内人士。
而且盖兹家族确实有两位威廉都比不上的资源——在官面上尤其是在海关和法院方面根深叶茂。
盖兹家族的潜势力远远超过亨利上午见过的乐伦斯家族，而且跟亨利的原身一样都是苏格兰裔。
另外从刘易斯死前和杰克逊最近的表现来看，盖兹家族做事情还是很谨慎和克制的。
也就是说跟他们合作的风险可控。
亨利自从调整了自己的发展计划之后，确实也需要新的羽翼来保驾护航。
此外，杰克逊这么不顾礼仪地直接表达出来意愿，说明他早有认定，亨利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要么拒绝，彼此成为仇人；要么尝试合作，彼此成为朋友。
当然，亨利也可以拖着。
杰克逊自然还会进行各种试探，双方迟早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个状况。
既然杰克逊这么会做事，态度也很好，亨利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反正主动权永远在他自己的手里。
当然，亨利即使要出手也必须要有足够的回报——能救命的东西价格不菲才是合理的。
亨利喝完杯中的茶，把茶杯重新放在瓷碟上。
安吉拉立即给亨利重新倒了一杯茶。
“谢谢。”
说完后亨利没动新的茶，而是不急不慢地对凯蒂说道：“现在治疗尿病的方法像放血、拔罐之类的都是不对的，反而会加重病情，不吃甜食是对的，但是牛奶可以。”
凯蒂惊喜万分地看着亨利，然后立即又看向杰克逊。
杰克逊同样非常激动，他也没想到立即就能得到亨利的反馈。
然而还没等杰克逊说什么，亨利左侧的奥德丽就用崇拜的卡姿兰大眼睛注视着他问道：“亨利你还是医生吗？”
“如果伱相信，我就是，否则我就不是。”亨利温和地说道。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亨利！”奥德丽脱口而出。
“谢谢你的信任，奥德丽小姐。”亨利微笑着扭头注视着一副心直口快、天真烂漫样子的奥德丽。
奥德丽似乎终于发现自己插了爷爷杰克逊的话，吐了吐小舌头，赶紧低头用茶匙搅了搅茶汤。
杰克逊则一直是笑眯眯地一副看着自家儿孙打闹的样子，这时候才开口说道：“看来真是庸医害人，难怪没什么人能治好这个病。”
“尿病形成的原因有好多种，但是本质上是人体机能的一种退化，确实很难治。”亨利说完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红茶。
“除了你刚刚说的那些，凯蒂在饮食上还有什么禁忌吗？”杰克逊诚恳地请教。
“肉类、鱼类都可以正常吃，少吃甜食和碳水食物，所谓碳水食物就是大米、玉米、薯类、土豆.”亨利停了下来，因为他注意到安吉拉跟侍女做了个手势要纸笔。
很快纸笔就被送了过来，安吉拉对着亨利甜甜地一笑，说道：“谢谢。”
亨利微微点头致意，然后继续说道：“碳水食物还有高类的水果和蔬菜，譬如香蕉、苹果、橙子.”
奥德丽低着头用茶匙用力地搅了几下茶汤，仿佛要把什么搅碎一般。
亨利侃侃而谈，过了几分钟才停下来。
穿越前他的五十八岁的老上司就是多年的尿病患者，所以他对这些禁忌还是很清楚的。
杰克逊立即感谢他并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安吉拉马上把笔收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抄写了食物禁忌的白纸并放入自己的小包里面，接着继续给其他人泡茶。
一个小时左右，杰克逊就跟亨利重新回到雪茄室。
正常的下午茶时间是2个小时，杰克逊相当于提前一个小时结束。
“亨利，你刚刚说的那些办法可以根治尿病吗？”杰克逊单刀直入地问道。
“只能初步控制，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人体自然而然的衰老所导致。”亨利摊了摊手。
“但是你有办法根治这种病，对吗？”杰克逊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看来你是从诺尔玛那里知道了什么，我确实可以根治这种病，不过代价极大，药物也不容易找到。”亨利干脆挑明并专门提到了诺尔玛。
“理解。”杰克逊开始沉吟起来。
1400万美金治疗两个人，平均下来一个人也得700万美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