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差想了想点头：“行，那您按个手印，去找个识字的人看看就成，要是不好找的话，我帮您看看也成。”
徐奶奶忙摆手，她都不知道儿子写什么，万一是说离婚再入赘村长家的事，那让外人看了再传出去的话，广林岂不是要被人骂死。
“不用不用，或许是写给我儿媳妇的，这小年轻的信，还是让她自己看比较好。”
“奥也对，不过这信封上写了是给大娘的。”
信差给完信后继续跑其他家。
徐奶奶捏着信打开，她识字太少了，只能费劲一个个字看，实在不认识的就去查字典，花了个把小时才勉强看完。
脸色有些发白，手都在颤抖着，慢慢起身回屋拿钱出去找了个电话亭。
立马给儿子打电话过去，这次接通的速度很快，熟悉的声音传来。
【喂，哪位？】
徐奶奶气愤不已：【杨广林，你怎么能这么胡来，你还没离婚呢居然跟村长的女儿，她现在怀疑你说你是不是疯了。】
【……！！】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杨广林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冷笑几声：【娘，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要是有活路能这么做嘛。】
【再不跟村长家的女儿好，我就要活不下去了，我要死了你明白不，这边的苦你根本无法想，我快要疯了。】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到底哪里错了，反正离得这么远，你不说的话没人知道，那封信你赶紧烧了。】
徐奶奶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那就是通奸罪，到时候……
深吸一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回来把婚离了，再去跟村长女儿结婚，不然人家能放过你嘛。】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村长也答应给我开介绍信，让我回去把婚离了，文兰那边必须同意才行。】
杨广林沉声道：【到时候娘你帮我劝劝，让她跟我离婚后，每个月给你点钱养孩子，我的儿子不能让她带走。】
徐奶奶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一出接着一出的事没完没了。
恨铁不成钢喊：【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去招惹村长的女儿，不然小聪怎么办，你们一个两个到底要干什么啊！】
【……娘，你实话跟我说，那个贱人是不是也有人了。】
【够了，这个事等你回来再说吧。】
再给她点时间，她得想法子出去摆摊赚钱，不然孙子怎么活下去，儿媳跟那个胖男人关系匪浅。
儿子这边又跟村长家女儿有了孩子，哪里还会在乎小孙子，她要是不养孙子的话，一个小孩子要多可怜。
挂完电话后，徐奶奶失魂落魄回去，差点撞到人摔倒，还是被人扶了一把才没摔，头也没抬喃喃着：“对不住啊。”
姜衡见她这般，轻声问：“徐奶奶你没事吧，这是遇到什么事了，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是姜衡啊，我没事，就是这没睡好头晕眼花的，你这是卖凉粉回来了嘛。”
“嗯，最近葡萄成熟了，我就做了些葡萄凉粉卖，生意还不错，我先扶您回家去吧。”
徐奶奶颤颤巍巍走着，哽咽道：“哎，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好就行了，我也不用那么操心，不省心啊。”
“也怪我，以前把他给宠坏了。”
姜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老太太这样，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安慰道：“徐奶奶，您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么大岁数了，管不住的就不管了，照顾好自己，不然没完没了操心多累人。”
“嗯。”
姜衡把人扶到院子里，端了两碗凉粉放在桌上：“徐奶奶你尝尝看，吃点东西舒服点，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有事的话您去找我，都是街里街坊的，能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徐奶奶眼底有些动容：“好，我记住了。”
“对了姜衡，我想问你一件事，就是我这做葱油饼味道不错，我想去摆摊做葱油饼，你觉得这个能赚钱嘛。”
姜衡闻言明白她的意思了，挑挑眉：“徐奶奶也想摆摊，这个当然可以了，适合徐奶奶的就是低成本的吃食。”
“华夏嘛民以食为天，做吃食赚钱速度很快，就是有几点需要注意，一个是葱油饼最好是有用小葱，野葱之类口感好。”
“第二是工具问题，用铁锅油不均匀，不如用那种平底锅更合适，第三是卫生问题，城里人有工作条件不错的买早饭吃。”
“一般都喜欢找年轻人买，怕老年人做的不干净，只要徐奶奶卫生这个注意点，让人能看得见干净，这个还是挺赚钱的。”
徐奶奶眼睛亮了亮，连连点头：“对，还是姜衡你是做生意的好手，这懂得的就是多，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姜衡笑着点头：“没事，您要是想做就准备下，东西也不是太多，成本低试试看好不好卖可以的。”
“到时候可以挨着我的摊，要是有人欺负你一个老人家，我在的话也能护着点。”
“诶好，姜衡谢谢你啊。”
“没事，我家糯糯也多亏您看着点，可是帮我们省不少事，口味上您在家试试，看看怎么样味道最好。”
徐奶奶嗯了一声，心里有了成算后，感觉踏实了不少，钱，说到底还是要赚钱的事啊。
等姜衡走后，徐奶奶就开始拔小葱做。
一开始油放少了，有点糊底葱味也不足不好吃，后面又尝试层层叠叠放小葱，这样费点葱可香味能提上来。
再加上油放多了点，这次味道好多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她放的是猪油，猪油煎葱油饼热着吃的时候好吃。
可要是凉了就会凝结白色的油脂，看着让人很倒胃口，徐奶奶只能去找姜衡再问。
从姜衡那借了点菜籽油，再尝试的时候，明显凉了味道也不错，而且不会有油脂凝结，吃了也不会拉肚子。
做多了葱油饼后，徐奶奶招招手：“小聪你过来下，把这盘葱油饼送去你姜叔家，奶奶腿脚不方便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