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老师，我以茶代酒恭喜您成为清大最年轻的教授！”
段明娟端起茶杯，很豪迈地一口干了，看着鹿悠悠越发星星眼。
“要是大壮十年内能赶上您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们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人，努力工作、坚持学习，一定会得偿所愿。”鹿悠悠笑道。
现在大学生都是宝贝疙瘩，何况是清大的研究生，现在完全可以说有文凭就有未来，只要自己不乱来，未来只有很好和更好。
“听说咱们专业要设立博士点了？”段明娟好奇道，“那您马上带博士了吗？”
鹿悠悠笑道：“也许吧，不知道九月前能不能批下来。”
就算批下来她也不一定会带，博士学制3-5年，她在学校应该待不了那么久，总不能学生带到一半就扔给别人。
段明娟若有所思，说实话她有点蠢蠢欲动。
离开校园之后她才更加明白学无止境的意思，在单位没有人随时给她解惑，要保持竞争力就要不断学习。
尤其在科研单位，尸位素餐不是不行，但段明娟不是那种得过且过的人。
回去之后要不问问能不能在职读博？
刚才的餐前请教又让她开了回眼界，五花八门的问题都没给鹿悠悠造成任何困扰。
还记得刚工作那会儿她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才习惯研究所的工作方式，无它，效率太慢了。
在鹿悠悠组里，做什么事都是二倍速，所有人都被逼着成长，否则就跟不上领导的步子。
到了研究所后看谁都像慢动作，工作计划的余量充足到可怕，最厉害的研究员效率都不如鹿悠悠一半。
“鹿老师，你要是招博士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开口之前还觉得自己有些冲动，说完之后段明娟的心反而定了。
鹿悠悠很快就读懂了她的意思。
到底是粉丝酷爱学习，还是粉丝太狂热，她一时无法判断，不过段明娟首席大弟子的身份居然还能延续第二季，虽然第二季不一定有。
“我在学校不一定待多久，所以……”对自己的学生鹿悠悠没什么好瞒的。
“啊？！”段明娟果然愣住了，这比她想重返校园还疯狂。
这可是大学教授诶，工资高、社会地位高，数一数二的好工作。
更不用说鹿悠悠年纪轻，能力强，手握无数专利，不夸张地说就算她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只要不是炸学校，清大基本上都会答应。
任谁来都不可能不要这种铁饭碗，不对，应该是金镶玉的宝贝饭碗！
“我想成立自己的实验室。”
鹿悠悠一句话就让段明娟大脑宕机。
分开来每个字都能听懂，合在一起为什么像外语？！
“咱学校不给您做实验了？”段明娟自己说完都觉得离谱，咋可能呢？
学校要是干这种事，罗院长估计要找校长拼命！
鹿悠悠笑着摇头，看上去比听的人还淡定：“我一直有这个想法，自己决定研究方向，想投什么项目投什么项目，也能更快投入生产看到效果。”
其实清大给的自由度已经很大了，但只要拿国家的经费就不可能一点不受制约，有时候还要接上面分派的任务。
并非不愿意接，但有时候她一个人说了也不算，换个赛道一样能为国做贡献。
“可是、可是……”段明娟都不知道怎么说，她脑子里就没这种概念。
成立实验室是怎么个流程？
自己找地方、买设备，然后自己招人？
钱呢，哪来？
听起来就像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光是想一想段明娟已经头大了。
“暂时只是有这个想法，还要等时机成熟。”
怎么也要把手头上的项目做完，也算回报清大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
段明娟人还是懵的，但神奇的是她的心居然又一次躁动起来。
在她心里鹿悠悠就是全知全能的神，别人做不成的事她一定能做成，她说的话没有一句落空，她的预判永远是最准的。
她的眼神渐渐火热，虽然还有挣扎，但必须承认的是她有些心动了。
鹿悠悠一直在观察，看到段明娟不断变换的神色心里就有数了。
如果两个开山大弟子都能加入自然好，如果行不通，来一个也行。
“鹿老师，我……”段明娟很想说点什么，但事关重大她也不好随口说大话。
鹿悠悠笑道：“我目前只是有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实施，等有眉目了我会告诉你的。”
段明娟一下就笑开了，就说她跟老师才是最合拍的，牛大壮那家伙一开始师姐师姐的叫，等两人在一起了就开始暗戳戳跟她争，谁才是鹿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看看，她跟偶像多么心有灵犀，偶像振臂一呼，她立即跟上，就让牛大壮在象牙塔里教书育人好了，她要跟偶像一起征服星辰大海！
段明娟回母校之前就很激动，没想到离开的时候更加心潮澎湃，去沪市找牛大壮的时候脑子里还在琢磨这件事。
“怎么了你，工作不顺利？”牛大壮关心她道，“要是忙的话不用专程过来，学校马上放暑假了，我可以去杭城找你。”
……
段明娟没有回话，准确点说她都没注意听牛大壮在说什么。
“明娟？媳妇儿？喂？”牛大壮伸手摸了下段明娟的脑门，“没发烧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段明娟被面前的黑影吓了一跳，立刻后仰八丈远，看清楚是牛大壮的手才缓过神来。
“你干什么呀，动手动脚的！”
牛大壮啧了一声：“几个月不见你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段明娟瞪他一眼，几个月不见还是这么贫嘴！
她往沙发上一躺，鹿悠悠那句话在耳边反复回响，连标点符号都刻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牛大壮倒了杯水塞到她手里：“快喝点吧，嘴巴都起皮了，什么事这么急，跟我说说呗，咱好歹也是高智商人才，给你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段明娟心不在焉喝了一口，幸好是杯子里是凉白开，换成热水肯定要烫到。
“我不是着急，我是想不通……”她迟疑了几秒又道，“也不是想不通，是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