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伟业急了,一把抓住驴大宝的衣领,怒瞪着他:“曹妮玛的,小逼崽子你几个意思!”
驴大宝看着他,眼神里冰冷,这一刻,他对人这个东西,又多了点了解。
钱伟业这个人坏吗?未必有多坏,可他好吗?也未必有多好。
什么都是相对而言的,有时候,大家都是好人,有些事情上,大家都是义气汉子,重情重义,义薄云天。
但是,都是在一定的时候,特殊的环境下,很多东西都是不变的。
但人心不是!
心,一秒有八万六千个念头。
驴大宝又笑了,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开玩笑呢,瞅把你急的!”
钱伟业也自知失言,忙把手松了开,尴尬的笑了笑,低声道:“姐夫,那个我也是真害了怕,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驴大宝笑呵呵道:“伟业哥说哪的话,咱们这啥关系啊。”
说着,又从须弥镯里,拿出一张黄纸符来,递给对方。
“这张纸符,能保你七天无碍,不过这段时间,你得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春莹身上血煞是哪里来的。”
钱伟业拿着纸符,打量了两眼,这不跟阿英身上贴的那张,一模一样的吗?
说是纸符,上面并没有符文,就是一张黄纸。
换了平常,谁给他一张黄纸,他二话不说,就给谁一个大嘴巴子,晦气玩意,谁乐意拿这个东西啊。
虽然驴大宝说,七天之内能保自己平安,但钱伟业的心并没有踏实,反而更揪了起来。
这东西能保命?
就算能保命,可七天以后呢?让他自己去查什么鸡毛血煞,他懂个屁啊!
明显这小王八蛋就是想撂挑子,不想管自己的事情。
钱伟业勉强笑了笑,低声道:“大宝,你也知道,我对这些玄学啊这个煞那个煞的,是一窍不通,要不,你看这事情,你能帮我办了不?”
稍微停顿了下,又咬牙道:“只要事情办成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钱,车,要什么东西都行。”
嘴里姐夫也不叫了,直接谈钱,拿钱说事。
他觉得,别的都是虚的,这时候,还不如来点实际的好。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钱伟业不怕他不贪,就怕他不管。
就算驴大宝不管这事,钱伟业找别人去解决,回头钱未必能少花。
驴大宝却笑着,摇头:“这事情,并不难办,诛情血煞听着名字挺唬人的,可实则就是民间的一点歪门邪道,不值一提。”
停顿了下,又笑着说:“最近县城里不是来不少高人吗,想必你也知道,花点钱,请个人过来帮你处理了就好,我最近有点事情,真就没时间给你弄这个。”
钱伟业听着驴大宝的话,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眼神盯着驴大宝,面色有些不善,毕竟事关自己的生死,谁敢不当回事。
驴大宝心里叹了口气,今天,算是给自己长了个记性,他人的因果,还真不能随便就往里面掺和。
搞不好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你热心肠,可别人未必把你当成好意。
还是修仙者好啊,别人的事情跟我有鸡毛关系,有好处我就拿,有利益我就上,别人的事我就冷眼旁观。
“那什么,伟业哥,先走了!”
驴大宝没再理会钱伟业,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这地方,或许往后就会再来了。
呵呵,车,也不一定非要买二手的啊!咱现在也不是缺钱的主。
驴大宝开着钱锦那辆奥迪A4离开钱伟业的二手车行,旁边副驾驶上坐着的小黑不点,嬉皮笑脸道:“是不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驴大宝咧嘴一笑,嗯了声,一边看路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是有点!”
这里面最不爽的地方就是,驴大宝觉得自己把人家当成了朋友,可人家心里,未必就是这么觉得的。
当然,明面上,人家或许从小到大,父母言传身教,人情世故这块就做的滴水不漏,叫别人说不出什么来。
驴大宝也算明白了,大家族的弟子,没那么容交心的。
人家或许压根,也没拿他当‘姐夫’。
“以后还管闲事不?”小黑不点嬉笑着问。
驴大宝皱了下眉头,然后也笑起来:“这跟管不管闲事,没多大关系,是我看人不准,眼光出了问题。”
“你又不是神仙,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时候,没必要较真,在东子心里,人家或许还是个好大哥,在那个叫阿英的女人眼里,他还是个好男人,还有那个许春莹,钱伟业就是他的偶像,只是你露头,挑破了些东西,反到是成不是人的玩意!”
小黑不点嬉笑着,这些事情,她都懂,在她祖辈的记忆中,人心还有更复杂的呢,这才哪到哪里呀。
“修仙者的心,应该很冷,因为他们活的久,见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你修仙的时间短,人也年轻,而你见的,都是义薄云天,情比金坚,嘻嘻,对你来说,炼心的过程才比增长修为更重要,换成那些胡子花白,人还没入境的修仙者而言,就不会这样。”
停顿了下,又嬉笑道:“妙韵姐为什么可以冷漠,怕以前,也是经历过不少恩怨是非的哦。
人想要成长,挫折就必不可少,就像这个叫钱伟业的,人家刚开始跟你说,最近精神不好,怕也就是想跟你随便拉拉家常,增进一下感情,谁能成想,你还真能看出点东西来呀。”
驴大宝没有言语什么,说起来,钱伟业并不是想坑他害他,人家只是,没信他。
他的怒火,不也是来自,自己的好心在人家眼里,成了猪肝肺吗。
“算了,不提这事了。”驴大宝笑着摇头。
以后,他只救三种人,有利益的,看着顺眼的,长的漂亮的。
当然也不会白救,哈哈!
车刚从伟业二手车行开出来没多久,钱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声音有些严肃,疑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呀?刚才钱伟业给我打电话,哭诉说,他要死了,你这个当姐夫的,见死不救?真有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