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它的身体彻底化为飞灰。
魔神虚影缓缓消散，伏婳轻轻落在地面上。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弧度。
“总算是解决了。”
雷娜这才注意到，方圆数里的沙漠都变成了灰白色，所有生机都被彻底抹除。
这就是伏婳真正的实力吗？
黄沙散尽，伏婳看着远处扭曲的空间节点，那里正逐渐恢复平静。
“第三个了。”
雷娜走到她身旁，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耗死在这片沙漠里。”
伏婳没有回答，只是从腰间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
地图上标记着七个红点，其中三个已经被黑线划掉。
“还有四个封印节点。”
她指尖轻点剩下的标记，“要加快速度了。”
雷娜皱眉：“你的力量还能支撑多久？”
“你能坚持多久我就能坚持多久。”
她转身走向沙漠边缘，“下一站在北边，走吧。”
这几日，猛虎谷的居民们总是看到天边那一阵又一阵突然出现的亮光。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首领在外征战所发生的异象。
三个月后，天边再无异象发生。
小豆子站在谷口的了望塔上，小手紧紧攥着围栏。
远处的天际线上，一道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照耀下来。
“又在担心首领？”
卫晟走过来，递给小豆子一块烤沙鼠肉。
小豆子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方。
“卫晟哥哥，你说首领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卫晟揉了揉她的脑袋。
“快了，你看，今天的黑雾比昨天淡了不少，说明首领已经……”
他的话突然顿住。
地平线上，一个黑点正在迅速放大。
“是首领！”小豆子激动地跳起来。
伏婳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背后正扇动着夜叉之翼。
小疫魔站在她的肩膀上。
雷娜跟在她身后，冰晶滑板已经碎裂，但还能维持滑行。
“开门！”卫晟大喊。
谷口的守卫连忙放下吊桥。
伏婳踉跄着落地，小豆子第一个冲上去。
“首领！”
伏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快，让我睡个觉！”
话没说完，她就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小疫魔化作一道黑雾接住她，对惊慌的小豆子说道。
“别担心，她只是累了。”
当伏婳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
“醒了？”
小疫魔的声音从桌子上传来。
“你睡了整整三天。”
才三天么，伏婳感觉自己现在精神抖擞。
一个鲤鱼打滚就从床上起来。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封印破坏，睡个三天怎么了。”
“我没睡上十几天都算我体质好了。”
她走到平台上，眺望着天气还算好的沙漠。
“果然，没有均衡捣鬼，这个世界应该会逐渐恢复元气吧。”
“想太多，本就是被核辐射侵蚀过的世界，想要恢复之前的样子，估计还得修养个百千年的。”
小疫魔在她身边飘着，淡淡道。
“不过话说，你现在什么感受？”
伏婳感受了下身体里的另外一股力量。
那是和腐朽之力完全不同的力量，犹如一种掌控规则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只有等这个副本结束之后，系统结算过才知道她获得了什么。
房门被轻轻推开，小豆子端着餐盘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看到伏婳醒了，她惊喜地差点打翻盘子。
“首领！你终于醒了！”
餐盘里是烤得金黄的沙蜥肉和几颗珍贵的仙人掌果实。
伏婳的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
“阿沙哥哥特意留的！”
小豆子献宝似的把餐盘放在床边，“他说首领醒来肯定饿坏了。”
伏婳揉了揉小豆子的脑袋：“谢谢。”
她吃了几口，小豆子坐在床边，眼睛亮晶晶的。
“首领，你能给我讲讲外面的战斗吗？”
伏婳笑了笑，小孩子总是会好奇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
“你确定要听？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
“我想听！”小豆子坚定地说，“等我长大了，也要像首领一样厉害！”
伏婳放下餐盘，思索片刻，“好吧。在北方有一座峡谷，里面……”
就这样，伏婳跟小豆子讲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故事。
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沉浸去了。
小豆子听得入迷，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伏婳的衣角。
伏婳讲到最后一个封印之战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首领！快来看！”
阿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伏婳和小豆子对视一眼，快步走出房门。
只见阿沙手里捧着一株嫩绿的幼苗，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这是……”
伏婳伸手触碰那抹鲜活的绿色。
“农场种出来的！”
阿沙兴奋得声音都在发抖，“就在今早浇水时发现的！而且——”
他话还没说完，雷娜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伏婳！巡逻队在西南方一百公里处发现了一个地下溶洞，里面有……”
她突然看到阿沙手中的绿苗，眼睛瞪得滚圆。
“等等，这不可能！”
小疫魔绕着绿苗飞了一圈。
“有意思，辐射值居然在安全范围内。”
伏婳当机立断，“带路，去看看那个溶洞。”
当众人来到溶洞口时，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
岩壁上爬满发光的苔藓，照亮了向下的阶梯状岩石。
最令人震惊的是地下河两岸竟然零星分布着几丛蕨类植物。
“这不对劲。”
雷娜蹲下身检测水质。
“核战后的地下水应该都……”
她的仪器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这水的辐射指数竟然比地表低90%！”
伏婳伸手掬起一捧水，冰凉清澈。
小疫魔突然在她耳边低语，“是均衡碎片。”
“什么？”
“那些被我们破坏的封印。”
小疫魔解释道，“碎片消散时释放的净化能量，可能改变了局部生态。”
伏婳点点头。
均衡本就是宇宙想要保持有限的因果调和才会出现的源力。
祂能用某种手段强行改变命运或因果，那就会以另一种形式补回缺失的部分。
有因有果，有对等的代价才是均衡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