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山郡前往东郡的路上,随着东平关的失守,臧霸与麾下几个曾落草为寇的首领孙观、吴敦、尹礼和昌豨,带着一千两百多名士卒狼狈逃出。这些士卒里,有不少是从他们落草为寇时期就追随的兄弟。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大地笼罩。臧霸等几位将领围坐在篝火旁,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他们疲惫又焦虑的脸庞,众人的心情如同这夜晚的阴影,沉重而压抑。他们都清楚,这场失利意味着什么,接下来的抉择又将何等艰难。
臧霸眉头紧皱,望着跳跃的火苗,开口说道:“新军还真是神出鬼没,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么一支新军,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他的声音中带着懊恼与不甘,原本坚固的东平关,竟如此轻易地被攻破,这让他深感挫败。
孙观叹了口气,接口道:“是啊,东平关如此险关,又是东郡东面的屏障,如今丢失,这支新军必然长驱直入,直逼濮阳城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深知局势的严峻。
臧霸一脸愁容,忧心忡忡地说:“东平关丢失,咱们回去该如何向陛下交代?”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曹操治军严厉,此次丢失要地,后果不堪设想。
昌豨面色凝重,回应道:“如今陛下率领的大军正在定陶与新军对峙,濮阳兵力空虚,咱们丢了东平关,这可关乎全局,魏国很有可能因此战败。”他深知这一失误的严重性,不禁为魏国的前途感到担忧。
尹礼也附和道:“这种情况,咱们回去,陛下定不会饶恕咱们。”他的声音中带着恐惧,想到曹操的雷霆之怒,不禁打了个寒颤。
臧霸闻言,眉头锁得更紧,目光扫过众人,问道:“汝等意欲如何?”他急需听听众人的想法,试图找到一个解决困境的办法。
吴敦不假思索地说道:“咱们回去必然性命不保,还不如带领麾下弟兄们继续落草为寇,逍遥自在。”他觉得与其回去送死,不如重操旧业,过那无拘无束的日子。
尹礼和昌豨对视一眼,尹礼缓缓说道:“如今大新帝国实力强大,魏国已经日落西山,根本不是大新帝国的对手,灭亡是迟早的事情。咱们不如率领兄弟们归降大新帝国,或许还有条活路,也算是顺应大势。”他的语气中带着无奈与算计,在他看来,魏国大势已去,归降是明智之举。
昌豨也点头称是:“是啊,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眼下形势所迫而已。”
孙观坐在一旁,没有表态,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臧霸闻言,顿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咱们身为魏国将领,怎可在如此危难之际投降敌人,做不忠之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对这种背叛的想法极为反感。
尹礼赶忙解释道:“臧将军不要动怒,吾等也是提提意见,又没有说非要去投奔大新。”他被臧霸的气势吓到,心中有些害怕,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昌豨也陪着笑脸说道:“是啊,不要动怒,咱们不提此事,臧将军拿主意便是。”
孙观依旧一脸沉默,没有出声。吴敦见状,也不再提议继续落草为寇之事。
臧霸见状,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收起宝剑,说道:“既然如此,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赶回濮阳,向陛下请罪,到时咱们协助守卫濮阳,将功补过。”他心中仍怀着对魏国的忠诚,希望能有机会挽回局面。
几人闻言,纷纷应声而去。随后,除了执勤的士卒,一千多人都早早入睡。尽管是在野外,他们却睡得很香,因为昨夜日的战斗与今日的奔波,早已让他们疲惫不堪。
待众人熟睡之后,尹礼和昌豨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们实在不想回濮阳送死,而且在他们心中,魏国战败在即,投靠大新帝国才是有前途的选择。两人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来找孙观。
尹礼轻声唤醒孙观,孙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二人,有些诧异。尹礼压低声音说道:“孙将军,咱们不能回濮阳,回去必死无疑。魏国如今气数已尽,咱们不如投靠大新帝国,还能谋个好前程。”
孙观心中其实也有投靠大新帝国之意,只是之前没有表露出来。此时,他假装不同意,说道:“咱们身为魏将,怎能做出这种背叛之事?”
昌豨赶忙劝道:“孙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如今魏国危在旦夕,咱们何必陪着它一起灭亡?大新帝国势不可挡,咱们投靠过去,说不定能立下大功。”
尹礼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孙将军,咱们兄弟一场,才来劝汝。汝想想,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投靠大新还有一线生机。”
在二人的一番游说之后,孙观假装犹豫了一下,最终同意道:“好吧,既然二位如此坚持,那吾就跟汝等一起。但此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三人达成共识后,尹礼说道:“吴敦与咱们不是一条心,他若知道此事,定会生乱,咱们先把他解决了。”孙观和昌豨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三人悄悄来到吴敦睡觉的地方。吴敦正睡得香甜,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尹礼使了个眼色,三人一拥而上,捂住吴敦的嘴,手起刀落,吴敦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一命呜呼。
解决了吴敦,三人又来到臧霸的地方。臧霸睡得正熟,突然感觉到一阵动静,瞬间惊醒。他刚要起身反抗,尹礼、昌豨和孙观已经扑了上来。臧霸奋力挣扎,但三人合力,很快便将他绑了起来。
臧霸又惊又怒,大骂道:“汝等这些叛徒,竟敢做出如此不义之事!”
尹礼冷笑道:“臧霸,这都是形势所逼。汝若乖乖跟我们走,或许还能留汝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