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狐族相对安全,但不是绝对安全。我们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所以……你看看要不要去劝劝你的父兽和族长,暂时带领族人随我们回虎族避一避,等外面的情况稳定下来再回来?”
花寒立刻明白了弯弯的良苦用心。
现在没发生,不代表灾难不会降临。
豹族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他知道弯弯的提议是目前最正确稳妥的办法。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弯弯是绝对不会怀着崽子还操这份心。
他心中感动,将她的手紧紧握着,“好!我这就去找我父兽和族长,把外面的情况和他们说清楚。”
花寒不再耽搁,立刻下床,整理了一下衣物,便匆匆离开了石屋。
然而,这一去,就是大半天。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天际,石屋内渐渐被昏暗笼罩。
白弯弯坐在窗边,手中的兽皮衣早已放下,目光一次次地投向门外那条通往部落中心的小路,眉头越蹙越紧。
花寒一去就是大半天,这远远超过了他以往清醒时间的极限,一股不安的感觉如同藤蔓般悄悄缠绕上她的心头。
“辛丰,”她终于忍不住,看向一旁正在整理行装的辛丰,“花寒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我有点不放心。你能不能去族长那里问问情况?看看他们商议得怎么样了?”
辛丰放下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或许只是事情比较复杂,多讨论了一会儿。”
他安抚地拍了拍白弯弯的手,转身快步走出了石屋。
辛丰动作很快,白弯弯还没等多久,就看到他匆匆而回的身影。
看到他的神色,白弯弯的一颗心便往下沉了沉。
“弯弯,族长说,花寒在他们那里待了没多久就已经离开回来。”
早该回来的人却没有见到踪影。
“不见了?”白弯弯站起身,脸色有些发白。
“别担心,弯弯!我们立刻去找他!”
随后而入的炎烈,立刻上前扶住她有些摇晃的身体,出声安慰道。
烛修也走了过来,暗沉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静。
他迅速做出安排:“我留在弯弯身边保护她,你们三个立即去附近找找看。”
他顿了顿,看向辛丰,“最好通知狐族族长一声,请他们也派一些熟悉地形的兽人和你们一起去寻找。”
“好!弯弯就交给你了。”
辛丰转头看向白弯弯,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弯弯,花寒或许只是去别的地方走了走,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把他平安带回来的!”
“嗯,你们也要小心!”
她将三个雄性送出门外,心里的担忧渐重。
三个雄性也不再耽搁,立刻行动起来,身影迅速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
石屋里只剩下白弯弯和烛修。
烛修也没有催促白弯弯去休息,默默地站在她身边,如同最沉稳的磐石。
时间慢慢流逝,部落里几乎所有的兽人都已经入睡,还没有花寒的消息传回来。
“不困吗?”烛修看着她问。
她哪里睡得着?
摇着头,“我不困,你别管我,你要是困了就去眯一会儿吧。”
说着,她时不时就要走到门口张望,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期盼能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烛修起身倒了一碗温水递给她,声音沉稳而有力量,“别想太多,在有结果之前,任何猜测都只是自己吓自己。”
白弯弯接过碗,“嗯”了一声,捧着慢慢地喝。
内心的焦灼确实缓和了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白弯弯心脏猛地一跳,立刻推开石门冲了出去。
烛修立马紧跟其后。
只见火光映照下,炎烈和尹泽正抬着昏迷不醒的雄性快步走来。
走得近了,白弯弯也看清了雄性的脸。
正是花寒!
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身上沾满了尘土和草屑,看起来狼狈不堪。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十个狐族雄性,以及……几个被藤蔓捆绑着、眼神浑浊、不断挣扎低吼的陌生兽人!
白弯弯疾步走过去,观察花寒的情况。
“弯弯,小心,别撞到了。”
辛丰提醒了一句,将她搂到旁边。
炎烈和尹泽小心地将花寒抬进屋里,放在铺着厚厚兽皮的床上。
“怎么回事?你们在哪里找到他的?还有那些兽人是怎么回事?”白弯弯的目光扫过外面那些被捆绑的兽人。
炎烈将花寒放下后,单手叉着腰微微喘息,“我们是在距离狐族大概半日路程的一个小型猿族聚居地附近找到他的。我们赶到的时候,花寒他……已经完全被控制了,正在疯狂地攻击那个小部落的兽人,差点……差点就把那个小部落给灭了。”
尹泽接口道:“幸好我们及时赶到,合力制住了他。那些猿族兽人也有不少被黑暗能量控制了,敌我不分。我们没办法,只能把还有救的、被控制的兽人都打晕了带回来。”
白弯弯听完,心有余悸地看着床上昏迷的花寒,幸好发现得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事故。
她轻轻抚摸着花寒冰凉的脸颊,低声对烛修和炎烈他们说:“先让他好好休息吧。至于那些被控制的兽人……都先绑着安置起来吧。”
白弯弯转头看到狐族族长还在外面,他正满脸凝重地询问站在边上的烛修,
“花寒下午和我们说的,关于外面那些被控制的兽人、豹族被袭击的事情……看样子都是真的。”
对于别族兽人的死活,烛修并不在意。
“嗯,你们自己考虑,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里,过两天我们就会离开。”
族长和几位长老的脸色都凝重而难看,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充满了挣扎和忧虑。
族长叹了口气:“将整个族群迁移的事情……关系重大,我们需要时间召集族人商议。我们会尽快答复你们。”
烛修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回应。
里头白弯弯给花寒盖好薄被,“你们累了一整晚,都去休息吧,过两天,不论他们愿不愿意随我们离开,我们都要离开了。”
外面的情况诡谲,她怀着崽,也不想让自己的兽夫们冒太多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