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弯弯脸色一沉,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尹泽,把她们分开。谁再动手,就直接扔出部落去冷静冷静!”
尹泽天性温和,受的教育更是要保护雌性,从未想过要对雌性动手。
但弯弯的话,他不想违逆,也只迟疑了那么一瞬,便立刻上前。
他身形灵活,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迅速而强硬地分开了撕扯在一起的两人,将她们隔开一段距离。
那两个雌性被强行分开,先是一愣,随即怒火更盛,尤其是那个叫白枝的虎族雌性,瞪着白弯弯尖声道:“你谁啊?凭什么把我们赶出去?”
白弯弯目光平静地扫过她,语气淡然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就凭我的兽夫是赤阶的强者。谁在这里无理取闹、破坏部落安宁,我就可以处置谁。”
兽世以实力为尊,不服可以打服。
“赤阶”两个字如同重锤,瞬间砸灭了两个雌性嚣张的气焰。
她们敢怒不敢言地瞪着白弯弯,胸口剧烈起伏,却到底没敢再动手。
白弯弯不再看她们,转而面向周围围观的兽人,声音缓和了些:“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谁看清楚了吗?”
大部分虎族兽人都认识白弯弯,知道她是族长极为珍视的圣雌伴侣,立刻就有热心的兽人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
“白弯弯圣雌,是这样的!千红雌性家昨天刚处理好晾起来的一头鹿兽不见了,她找了一圈,看到白枝雌性家今天刚好多了头鹿兽,就以为是白枝雌性偷拿了她的!”
听到对方的称呼,叫白枝的雌性才知道这是族长的妻主,态度立马端正不少。
不敢和白弯弯叫嚷,就冲着千红的方向骂道:“你一个外来投靠的雌性,我们虎族部落愿意收留你就不错了。不知感恩,还敢污蔑我偷你的鹿兽?谁知道你的鹿兽是不是自己没放好被野兽叼走了!”
白弯弯看向那个叫千红的雌性,她看起来年纪稍轻,此刻眼眶通红,浑身发抖,既是气的也是委屈的。
她听到白枝的话,猛地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倔强:“我是外来雌性没错,但我的生育力也不低!我是真心加入虎族部落,想在这里好好生活的!你们凭什么欺负我?凭什么瞧不起我?难道外来雌性就活该被冤枉吗?”
就在这时,千红的两个兽夫闻讯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们都是身材高大的雄性,见自家雌性哭得伤心,脸上还有伤,又听到白枝那番排外的话……
顿时以为自家雌性被虎族兽人联合欺负了,一个个眼神变得凶悍起来,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护在千红身前,眼看场面就要从雌性争吵升级为两个家族、甚至不同族群间的冲突!
“都安静!”
白弯弯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和威严,“谁说你是外来雌性,我们虎族就会欺负你?”
她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兽人,最后落在千红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也是外来雌性。我来自遥远的、你们可能听都没听过的地方。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也该被排挤、被欺负?”
千红彻底愣住了,瞪大了那双还含着泪水的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白弯弯,喃喃道:“可、可我刚才听旁边的兽人说……您是族长的妻主……您、您身份尊贵,怎么会和我一样……”
“族长的妻主是我现在的身份,但‘外来者’这个身份并不会因此改变。”
白弯弯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在我眼里,你们都是雌性,而且在此之前,我都不认识。我不会因为谁先来部落、谁是本土兽人就偏袒谁。评判对错,只看事实。千红,如果你想让我给你一个公道,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心平气和地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详细地说一遍?”
她的目光扫过争执的双方,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兽人耳中:“你们俩,一个一个说,都要说清楚。”
千红见白弯弯态度公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十分配合地开始叙述:
“好,我说。昨天傍晚,我的兽夫特意为我猎回一头很新鲜的鹿兽。我陪着我兽夫一块儿处理干净,抹了盐,挂在屋子后面通风的地方晾着。今天早上我起来一看,鹿兽不见了!我找了一圈,正好看到白枝家院子里挂着一头鹿兽,那大小、甚至连绑着的藤条结都跟我打的一模一样!我才怀疑是她拿了的。”
她的叙述条理清晰,语速平稳,没有任何犹豫或停顿,听起来可信度很高。
白弯弯听完,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脸色已经有些不太自然的白枝:“轮到你了。说说看,你家的鹿兽是哪里来的?”
白枝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白弯弯的目光,语气却故作强硬:“我……我根本不知道她家猎了鹿兽!这鹿兽当然是我家兽夫猎回来的!难道只许她家吃肉,不许我家吃吗?”
“哦?是你哪位兽夫猎的?叫他出来说句话。”白弯弯语气依旧平淡。
白枝似乎没料到她会追问到底,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却反而抬高了下巴,试图转移焦点:“白弯弯圣雌,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在怀疑我偷拿她的东西吗?就为了一个外来雌性?”
“东西是在你这里发现的,你声称是你的,自然需要证据来证明。”白弯弯不急不缓地说道。”
“证据?”白枝对这个词感到陌生,周围的兽人也大多露出困惑的表情。
站在白枝身边的一个虎族雄性见自家雌性被逼问,脸上挂不住,主动站出来将事情揽下,粗声粗气地说:“是我猎的!就是我昨天下午猎到的!”
白弯弯目光转向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确定?是你亲手猎杀的?”
那雄性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但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抿了抿唇,点头:“嗯,就是我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