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姑且算你说的对;只是我啐的那口血突然显得有点多余了。”
“不不不,一点都不多余,要没有您那口血,它也不能这么顺利的使出‘尸胡生态’的手段。”
“为什么?”
“呃...这个我怎么说呢...类似于得到了一种认证吧,您的血就是这个证。”
“‘尸胡生态’又不听我的,怎么会等我的认证?”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讲。”
“按照漂亮姑娘所说,此物当年可是以盘古之血所化,那么在死亡之后又在功能层面重新将其启动的...是不是也得是这种血呢?”
“我靠,你到底想说啥?”项骜挑眉道。
“我的意思是...您该不会和盘古有啥关系吧?”
“你特么怎么不说我是玉皇大帝呢!别扯蛋了,学姐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先过去看看。”
天残一笑,很知趣的没有接话,而是另起一头道:
“未来您又多了一只生力军,只是想要用的话,还挺麻烦,不过总比没有好。”
“是不是得先有可以转化的尸体,然后我每次都得往上喷血才行?”
“是的。”
“尸体好说,和谁打就用谁的。血的话,咬舌头有点疼,下次得换个地方。”
项骜说着,已经动身向着当初赵梦洁救人的方向赶去,而没有着急在战斗结束伊始就动身,则是出于对后者能力的信任,虽然那里有不少局长的高级信徒,可能存在什么不入正流的危险手段,但对于一个鬼仙来说,理应都不是问题,不然一个殷商后裔的大家族也不会供上学姐,有钱人都不是傻子,不会干那赔本的买卖。
其次,在对付“人皮子”以及那个潜伏在常石的“伪仙局”教徒时所表现出的本事也更加印证了这一点,因此他设想中的情况,应该是等自己过去时,可以和已经解决战斗的赵梦洁汇合。
而事实不能说不是这样,只是略微偏乐观了一点。
这倒不是学姐实力不够硬,乃是那些高级信徒的难缠程度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因此这会儿双方还在打,赵梦洁的优势已经很明显了,但还没到彻底结束的时候。
从那些家伙死亡的位置来看,他们大概是布了一个阵围攻学姐,而学姐则采用以点带面的破阵方法,先杀穿了阵眼,然后再逐步往外打。
眼下还剩最后五个,还坐在那里,晃动着手中的黄罗盖伞,让上面的铃铛发出阵阵仿佛能化作真刀真枪的音波去攻击赵梦洁,肉眼可见的同时,杀伤力非常可观,打在石台上,可以轻易将几尺厚的坚硬石料一分为二。
另外,仅仅只是五个,音波的密集程度便已经看的人眼晕,如果交手之初全都在的情况下,那火力满开的场面简直无法想象。
虽为鬼仙,可后者对这种如同刀尖一样的音波依然表现出一种不可小觑的态度,以最大限度的闪避躲开,只是这么一弄精力就全放在这上面了,对方的攻速又快得很,导致她向前推进的速度很慢,要费很大精力才能往前前进一点点。
不过有项骜到了一切便立刻不一样了,他从背后接近,那些闭着眼专注于向前发招的高级信徒根本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摸上来了,只有脖子一凉成为生命终结前的最后一触。
那是被“桑门剑”斩掉了头颅。
一剑一个,半口气的工夫,五个全部劈翻在地。
赵梦洁见状,当即停止了动作,道:
“骜哥,谢了。”
“来的有点晚,不然不会让你这么折腾。那人怎么样了?”
最后这句,他看向不远处倚靠在台柱上还穿着高级信徒统一服装的刺客,这人眼下正处于昏迷状态。
“还好,刚才交手时被有一招打向他,我出手帮着挡了一下,挡是挡住了,只是余波把人震昏了。”
项骜点点头,再道:
“这些铃铛不是搞疗愈用的吗?怎么还能攻击?而且还能让你这等修为都要避其锋芒。”
“就是换了种模式,其实我也是刚发现,每一个铃铛发出的频率并不一样,组合成一个黄伞又是一种独立的组合,有多少伞就有多少组合。
当按照特定的顺序晃动它们,让这些频率交至在一起的话,就会产生破坏效果,反之用于疗愈时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是晃动顺序完全不同。
而我即便是鬼仙,但面对这种音波也不能头铁硬来,比如道家和佛门中打散恶鬼的一些神通,使用时听起来像是念经,让外人感觉是经文起到了克制恶灵的作用,其实不然,真正起作用的是诵经本身的声音,念的内容反而倒是其次。”赵梦洁道。
“原来如此。不过只是将不同频率组合就能有这效果?真的是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对面一笑,道:
“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种‘定向能声武器’吧。只是骜哥,你见识过这么多超自然和怪力乱神了,对这种现象,居然还会说匪夷所思,我突然觉着还有点可爱。”
“嗨,怪力乱神再夸张,我想不通了可以直接扔给唯心那一堆去,等以后有了机缘能搞明白了再说,但现在这些属于很唯物的物理现象,这种想不通会比前者更加诡异。”
“理解。骜哥,我现在能确定,局长没有离开,他还在吴哥窟里,咱们现在进去把他揪出来吗?”
项骜想了一下,却摇了摇头,道:
“你我碰到的敌人都不好对付,这个家伙本人肯定更难收拾,咱们这么贸然的进去很容易吃瘪甚至是中埋伏的,所以我的意思是先把那个刺客弄醒过来。
然后问一些情况,而他既然能来行刺,肯定知道一些咱们不清楚的东西,对局长的了解也至少在某些局部比你我更多,说不定能问出克敌制胜的关键来。”
“嗯,这样的确稳妥,那交给我吧。”
两人先带着他移动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安全地带,项骜负责更换武器在外围警戒,身边的赵梦洁负责“叫人”。
而更换武器这一项,并不是把主武器改成了狙击步枪,乃是跑到之前黑衣武装和柬兵被击毙最集中的几个位置“打扫战场”。
虽然经过“桑门剑”的转化,尸体都已经消失了个干净,但作为无机物的军装、枪械还都是在的。
柬军又是一支典型的“苏械”军队,所以想找到匹配之物并不难。
最终项骜搜刮到了一挺原装的pKm通用机枪,和被打烂的那挺越南仿制版比,手感要轻一些,外形上基本一致,使用的弹药也完全通用,还没来得及使用的那500发子弹正好不用浪费了。
再说另一边,如果放在以前,“叫人”这种活计以前都是交给“四鬼”去做,只是现在有个鬼仙在,自无需它们上来班门弄斧了。
而赵梦洁也无需什么附体这种基础操作,她只是伸出手指按在对方的眉心中间,接着维持了两秒钟左右的样子,那人便在一阵咳嗽声中苏醒了。
等他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情形时,又呲着牙用力撑着地面让身体坐直了一点,接着道:
“你们是谁?”
“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再说。你是谁?为什么来杀局长?和他有什么仇?还有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挨个说。”项骜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看起来也都不是善类,谁知道是不是他的同伙。”
这边闻言把机枪交到右边单手提着,空出来左手一把揪住了刺客的衣襟,稍稍发力便将这个150来斤的男人给提的被迫站了起来,并道:
“如果不是我们这两个‘不善’还多管闲事的出手,你现在已经凉透了,或者被送给那个局长不知道被他用什么法子整的死去活来,还能有你在这里不识好歹的机会?如果你觉着我俩是局长的同伙,那也好,我现在就把你送进去,倒要看看他会怎么修理你。”
男人看着项骜的眼睛,维持几秒钟后顶不住这样强烈压迫感的审视和斥责,把头一歪,道:
“看来我误会你们了,我可以道歉。”
“这还差不多,看你还是个懂点道理的通透人,坐下说话吧。”
项骜言罢,手一松,让他坐回了背靠大树的原处。
“不过该做的回答一个也不能落,还记得我要问什么吗?”
男人点点头,道:
“记得。我先说我的身份吧,我叫江川恒,出身在一个术数世家,祖上几代也有过些薄名浅利,但到我父亲这一代家道中落,好在传下来一本秘籍,我想着将其参透重振家业,没想到刚刚略有小成就被这个混蛋给盯上了,抢走了我的东西,还把我打伤了,我是一路追到这里来寻仇的。”
“这故事有点玄乎,不过你要编这种瞎话的话,那碰上我俩可算是倒了血霉了。
我不才对这个稍微懂点,身边这个美女看到了吗?她更是行家里手,你只要有半个字是假的,她都能听出来。”项骜道。
自称江川恒的男人摇摇头,看了赵梦洁一眼,随后道:
“这可不是什么美女。”
“嗯?我看你这话是想找挨揍,这容貌不算美女算什么?”
“她压根儿就不是人,再漂亮也不能叫美女,我说的难道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