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21:49。
将珍贵的定制武装交付完毕,维莎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紧接着,她先是拿起手机给“夜蛛侠”说明了自己已经完成任务,随后又把解开保险箱的密码发了过去。
等了好一会,看到对方没有回复,维莎便放下手机,起身洗澡去了。
一直等到了9点多钟,“夜蛛侠”才简短地回复道:
“好的。我知道了。”
发言一如既往的简明扼要,但维莎也已经习惯了。
事到如今,只要他愿意回复,会找自己说话,就已经让她感到十分开心了。
……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接下来的话。
“夜蛛侠”回道:“远在他乡,夜晚睡觉一定要紧闭门窗,好好保护自己。”
“啊……他是在关心我吧?是关心吧?”
仔细的看了好几遍那条信息,维莎的嘴角荡漾起迷人的微笑。
他果然很在乎我,维莎想道。
尽管他的回复时间很长,也对自身的到来时间闪烁其词,但无疑他是关心自己的。
光只是这一点,就让维莎的心里感到十分开心。
“当然会啦,我一直都关好门的。”
维莎趴在床上,两条腿在床尾上下摆动,一脸笑意地抱着手机回复:
“不过阳台是露天的,只能大概的关好外面窗台的门。”
“但是,我住在八楼呢,805。
这个高度,一般人是进不来的啦,更何况这里的安保也挺不错的,所以问题应该不大。”
边说着,维莎看向左边的阳台。
落地窗被打开一半,清爽透风,从此处凝望下方,还能看到不错的景色。
维莎最喜欢的一点,就是这个落地窗的设计。
因为这会让她联想到,假如说夜蛛侠真的来到了这边的话,通过窗台的位置进来,与她见面也比较合适不是?
因此这两天来,她的落地窗都没有完全合紧。
“好吧,那就好。”
听到了她的答复后,“夜蛛侠”仿佛感到安心了下来,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深究。
之后,两人又断断续续地聊了一会儿,大致到了夜晚11点多,维莎感觉困乏,互道晚安后,各自准备休息。
“睡醒之后,就能见到他了吧。”
睡前,躺在柔软的床单上,维莎抬眸望着熄灭了灯光,只有寥寥月光,从左手侧不远的阳台落地窗中映射入来,衬托的房间安静寂寥。
“不知道他是几点过来呢……
到了那时我有没有空去接他呢……”
寂静的环境,总会催生出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维莎大睁着眼,心中怀揣着深沉地心事,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
随着夜色渐浓,各国的超凡者与科研学者们,第一天的会晤至此便结束。
时值深夜,大多数人都已然沉入梦乡。
不过,凡事但总有那么些许例外。
——3:14。
漆黑的夜色遮掩下,一只被鲜血覆盖的大手,从805房露天的阳台窗沿,捉住了护栏。
随后,一道深邃漆黑的身影,自下而上地,敏捷地翻越阳台,无声落在了光滑的地面上。
飒飒凉风拂过,吹动了阳台妆点环境用的植被,左摇右摆间,一道高大的、满身是血的男性身影,出现在落地窗前。
男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意。
紧接着,他触及地面的脚掌诡异地产生了变化,仿佛融化一般,化为一阵血水,从落地窗的夹缝中,流进了805号房的室内……
血水如有生命,从缝隙中源源不断流入,如同涂抹白纸的红墨水,将里面的一切染为红色。
这种无形的侵蚀,最开始在地板,紧接着又到墙面,在最后——血水流往的方向,是静躺在白床之上的,“猎狼人”,维莎.温斯特。
白床已被鲜血浸染,穿着白色睡衣平躺在床的维莎,宛如熟睡中的公主。
“嗬……”
男人血红色的身影,静静在阳台的位置注视着那不断被鲜血浸染的女性,嘴角发出了一丝干涩的笑声。
“咔……”
窗台的门被他拉开。
下一秒,他抬脚越过窗栏,安静且快速地走到了维莎的床边。
被血水遍及全身,沉溺于睡梦中的异国美人,秀眉紧蹙,仿佛做了一场深远的噩梦。
但她却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噩梦近在眼前……
男人俯身下探,缓缓朝着睡梦中的她,伸出了右手。
——可就在这刹那,电光火石间。
一道奶白色的蛛丝忽然从阳台的位置射了进来,极其精准地网住了他伸出的右手,用力一拉扯,手便被掰开至后背……
“离她远点!”
下一秒,一阵夹杂有怒意,口音纯正的低沉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凭空炸响。
……
(徐北魁视角)
2:54。
深夜时分。430房。
徐北魁躺在柔软的床上。
他翻来覆去,眼睛合上又张开,左翻翻,右翻翻,最终变回了平躺的姿势,一动不动。
“已经快三点了。”
徐北魁眼神迷惘地看着天花板,“我却一点也不困。”
会有这样的心情,其实很简单。
就在不久前,他精心准备的坦白身份,以及告白的计划,彻底宣布失败了。
“没想到,仅仅是第一步就卡住了……”
羞愧之情的刺激下,徐北魁无奈捂住脸,沮丧的叹气,从指缝中流出。
“事后回想,她根本连与我多说两句的想法都没有嘛……唉。唉。”
——终究还是,必须得是“夜蛛侠”,才可以吗?
她所中意、所迷恋的人,并非是“徐北魁”,而是那位游走在黑夜之中,打击罪恶之徒的“夜蛛侠”。
至少,从没有用真心的面目与她进行深入接触的自己,是难以承载那份情感的。
虽然两种身份皆是自己,但维莎.温斯特无疑在意的只有“夜蛛侠”而已。
“……”
越是深入思考,徐北魁越是感觉懊恼,那种诸事不顺的感觉,颇让人有挫败感。
——难道说,就没有两种身份都兼顾的方法吗?
深夜之中,独自苦恼许久,徐北魁索性掀开了被子,走上阳台吹风风。
双手搭在阳台边沿,徐北魁凝望着身下漆黑的高楼,默默地又叹口气,双手插入头发根中,狠狠地揉着。
“明天……明天……会怎样?”
徐北魁茫然地想着答应她“见面”的事情,心里着实没有太多的计划。
总不能见面之后,把战衣解除,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然后……
然后会发生什么,徐北魁连想都难以想象……
就在他沉浸于苦恼之时,忽然地,头顶的位置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