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格丽特把一卷棕榈叶扔给灰白色头发的呆毛少女，“里面是古巴烟草，当雪茄抽。”
少女挑了挑眉，将原始烟草塞进口袋里，重新恢复原来双手抱胸的动作。
“你知道的，我不抽烟。”她操着几百年后才成型的旧金山口音，朝善后的圆颅党成员点了点头，后者正在搬走一位不省人事的流浪人。
玛格丽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同情地划了个十字。
“我以为mmA与NSFw的对决中获得过大满贯的角斗士Grand Slam Fighters或多或少会注意一下自己的力度。”
少女举起自己的左手横在两人面前，那是充满科技感的义肢。
“毕竟不是得心应手的原装，我能控制住没有将挑战者当场击杀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玛格丽特叹了一口气，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少女。
肉体和金属进行最直接的碰撞，攻击方随即收手。
优雅地倒退几步，玛格丽特确定自己彻底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瞧，这是17世纪中叶，就连超自然物种都无法在反应能力上胜你一筹，更别提那些普通人类。”
“所以我无法融入进这个社会。”少女回归初始动作，补充了一句，“猫除外。”
“还有一点，你真是一个胆小鬼。”
面对嘲笑，玛格丽特不愠不怒：“怎么说也是活了一把年纪的老人家，自然得有审时度势的技能。”
“说到猫，玛丽好像很怕你。”想起自己得力部下每次遇到少女时的窘态，她有些玩味，“你不会给她留下了什么深刻印象了吧？”
“大概是一个照面把她的毛撸秃了。”少女说着悄然逼近，义肢搭在了玛格丽特的肩上，符合勾肩搭背原则。
“不提这个，你来找我一定是有备而来，你也知道美洲殖民之前欧洲人的食物是咋样。”
被威胁者咂了咂嘴，从终端里取出几个檀木盒子，檀香根本遮盖不住载物刺鼻的气味。
“罗勒、肉桂、卡宴辣椒、茴香籽和迷迭香，对某位巨能吃辣，甚至能吃空店里所有料的家伙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话音未落，五盒货已经被抢下，接下去是少女当场验货——盒子一开，用手指捻一大撮，往嘴里一送——简单粗暴却有效。
“d·Z，我一直都怀疑，你当初换上义肢的时候，是不是不小心把味觉神经也切除了？”玛格丽特围观了少女直接品尝从嗅觉角度就很冲的调味品，有些艰难地提问道。
“这可不像是一位深谙绅士之道的老牌贵族会讲的话，公爵，哦，现在的公爵是爱丽丝那小家伙，玛格丽特，退隐总没有让你忘记深入血液的礼仪吧？”
“所以你的话倒是挺符合你‘永远十七岁’这个年龄的，d·Z小朋友。”玛格丽特可不是以和蔼可亲着称的三朝遗老，直接开怼。
“彼此彼此，‘永远27岁の老太婆’。”少女撸起袖子，想要动手的倾向愈发明显。
“嗷，你们快打，呸，你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爱丽丝·不怕死·勃朗特华丽登场，如果不是领子被玛丽揪住，说不定劝架时真的有威严存在。
还没等玛丽和两位打招呼，爱丽丝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挣开束缚，屁颠屁颠地跑到少女面前，以观察新奇物种的同款眼神打量这位灰白色呆毛。
“嗷，活着的达娜·赞恩诶，boSS，yyds！”
达娜倒是好奇了，她低下头，使自己和小萝莉保持同高。
“你认识我？”
“Va-11 hall-A的老板兼任酒吧安保系统，人巨好，每天都会各种理由给员工塞钱。”爱丽丝顺口就把某爆百科上的评语流利背上，小迷妹的标准星星眼让达娜颇不适应。
“对了对了，boSS，你怎么让你的头发竖起来的？”完全不给达娜时间，爱丽丝化身bbc专业记者，开始素质n连问，“还有，你到底是17岁零多少个月啊，你真的喜欢女生吗，你到底······”
当头爆栗杀，爱丽丝捂着脑袋又被始作俑者玛丽一把抓起，为了挽救自己为数不多的威严，她不再多做无用的反击，尽可能自然地悬在半空中。
“非常抱歉，公爵大人以及赞恩女士。”因为手里提了个几十公斤的萝莉，玛丽采用执事行礼，右掌贴住左胸口后鞠躬。
达娜只随意一瞥，作为新旧金山人，英格兰的繁文缛节她不关注也不想关注。
她上前从玛丽手上领走爱丽丝，将其轻轻放在地上。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右手盖在小萝莉的脑袋瓜上，柔顺的金色发丝——真不错，这个感觉真不错。
“boSS，你的呆毛是野生的吗？”爱丽丝也不计较以上行为是否会对自己的身高造成影响，她现在急需让自己的好奇心得到满足。
“呆毛，就是力量。”达娜坚定地说道，戳了戳爱丽丝头上一根即便被百般“折磨”也始终高高翘起的秀发，“你也有这份力量。”
她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爱丽丝的脑袋，双手抱胸，对主仆二人组了然道：“说吧，我要训练她啥？”
“嗯？”懵懂无知爱丽丝继续未成年的视角参与大人间的谈话。
“因为某人认为玛丽的教授方法过于偏激（喝酒的郑晗希打了个喷嚏），没办法，只能找你教她如何防身了。”玛格丽特的语气要多无奈有多无奈，爱丽丝难得配合一回，求救般地朝达娜疯狂点头。
“让一米三的小家伙学mmA？你们脑子秀逗了吧。”达娜伸出义肢，摊开她的金属手掌，“mmA的拳法以及站架会更多的思考人生，除了拳的攻防外，还要考虑各种武术的攻击，拳腿膝肘，摔柔缠斗降服。”
爱丽丝气鼓鼓地捶向在自己面前的手掌，而后不出所料地抱着拳头去角落画圈圈了。
“诺，她还不到年龄。”但是，达娜话锋一转，“看在那批货的份上，我会教她基本的防身术，能否学会，就得看她自己了。”
一听到“货”这个充满黑社会气息的单词，爱丽丝立马贴了上来，满脸好奇。
“那她就交给你了，先暂定一个月。”玛格丽特才不管某只萝莉怎么样，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玛丽合乎礼仪地行了屈膝礼之后，消失在原地。
达娜皱起眉头，仔细打量即将成为自己徒弟的某小只——之前的幼稚行为放在小家伙身上不够和谐。能成为下一任勃朗特家主，肯定有过人之处——而且就连玛格丽特都默认了，小家伙肯定不简单。
“爱丽丝，她们已经走了。”
小萝莉抬起头，轻声说道：“不，还没有。”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达娜以同样的音量问道，兴致盎然。
“继续演呗。”爱丽丝俏皮地眨了眨眼，“正好聊会天，让我休息休息。”
“讲故事的话，或许你可以去找吉尔。”
爱丽丝哭笑不得，尽可能压制住字里行间的情绪。
“吉尔被玛丽灌醉了，还有，现在你才是我的老师。”
她突然停顿了一下。
“看样子监视者走了。”达娜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两个头盔，将其中小的那个扔给爱丽丝，“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爱丽丝研究了一下这个表面看上去科技感十足的头盔，立刻意兴阑珊，嘴里嘟囔着“还以为是周边”“居然不是白骑士”之类奇奇怪怪的话。
而后，终于发现盲点的爱丽丝指着手里的头盔，大惊失色：“纯金属防具，不会一上来就是mmA的大杀招吧？”
已经戴好头盔的达娜肉眼可见地迟疑一瞬。
“嘛，是我太着急了，那我们先从简单开始吧。”
在爱丽丝的吐槽声（“你是真的想一劳永逸，用五分钟的劳动换取那批货吧”）中，她开始解头盔。
五分钟后。
“你不会坚持原来的教学方式吧？”爱丽丝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做好防御准备），担忧地看着还在重复五分钟前动作的达娜。
由于全封闭的内部环境，达娜的声音有些失真。
“谢天谢地这个东西有气孔，但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
“我头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