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不清楚林夜尘计划。
但是在出考场时看到他又在扶着墙对着垃圾桶狂吐后瞬间不淡定了。
她难以置信地上前询问道：“不至于这么快就吞药吧？好歹也等分数出来了再说啊。”
林夜尘朝她摆摆手，吐完之后又跑到厕所漱口。
折腾了半天才道：“这题目太恶心了，给我写吐了。”
徐夏默了默，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今年的高考题确实稍微有点难度，刚才路上已经听见不少学生在抱怨题目出的刁钻了。
“一次考试决定不了什么的，”徐夏说，“你又不像我，我跟我爸打了赌，一定要考上国防大学。”
林夜尘看着她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夏说：“走吧，去吃饭，待会儿还有毕业晚会呢。”
林夜尘跟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见她回过头来问：“你真没磕药吧？”
林夜尘：……
“没有，至少也要等成绩出来再说吧。”
……
高考结束，大家的心思都多了起来。
赵翩在手机上搜索着旅游攻略，一边问徐夏：“夏夏，你假期有什么安排呀，要不跟我一起去玩吧？”
赵翩叫了几声都没见有回应，抬头就见徐夏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某人看。
赵翩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嘿，想什么呢？”
徐夏回过神来，假装无事发生：“叫我什么事？”
赵翩道：“一直盯着人看做什么，有话就去说啊！”
“他好像，没考好。”
赵翩一时无言。
这几天林夜尘面色苍白，看起来确实是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而且心情不佳，话也比平时少了。
连陈逸飞都没敢去触他的霉头。
赵翩刚想出一句安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突然又发生了变故。
台上的合唱节目刚刚结束，一个男生突然冲上去抢过了话筒。
“在这个特别的夜晚，我想对一个人说些话。”
台下的同学们纷纷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那位勇士的身上。
勇士继续说道：“在过去的三年里，我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你，你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我。我知道，我们即将毕业，走向不同的方向，但我不想留下遗憾。”
勇士的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已经冲到台上去了，三个人争抢着话筒。
在最后一刻，勇士大喊一声：“王雨昕，我喜欢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好好一场毕业晚会，就这么被终止了。
终于夺下话筒的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地吼道：“各班主任，马上组织本班学生回教室！”
陈逸飞感叹道：“这哥们真猛啊！”
韦俊驰说：“高考结束，直接发疯了呗。都毕业了，还管这么多。有一句话叫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懂不懂啊？”
说着，两人心照不宣地看向林夜尘。
赵翩也戳了一下徐夏：“都毕业了，你俩可以公开了吧？”
徐夏一脸无辜：“公开什么？”
赵翩翻了个白眼道：“没什么，你就继续装吧。”
赵老师拍了拍手，招呼着大家排队：“别看了别看了，大家动作快点，都回教室去，要发毕业照了。”
眨眼的功夫，赵翩就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只能跟着人流往外走，想着到了教室就能见到人了。
陈逸飞忽然戳了她一下：“你看——”
赵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徐夏和林夜尘正手牵着手，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
赵翩道：“都这样了，还死鸭子嘴硬呢。”
陈逸飞说：“说不定是酝酿着要给我们一个惊喜。”
韦俊驰跟在二人后面疯狂拍照：“三年了，总算抓到证据了，这下看他们还怎么狡辩！”
……
高考出分这天，徐夏第一时间就给林夜尘打了电话：“考的怎么样了，还要不要再吃一次药？提前告诉我，方便我给你叫救护车。”
“吃什么药，我有这么想不开吗？直接复读一年不就行了？”林夜尘故作轻松地说。
林夜尘宁愿转移话题也不肯说出自己的成绩，徐夏猜测他应该是考的不太好。
后续便再也没提起这事。
林东业倒是对林夜尘的成绩很满意：“不错，半年时间进步了一百多分。想好要报哪个学校，学什么专业了吗？”
林夜尘对此不是很在意：“没想好，你看着帮我报吧。”
林东业没好气地说：“臭小子，是你报志愿，还是我报志愿啊？难不成你还不满意这个成绩？”
“哼，爱报不报！”
给他看完自己的高考分，林夜尘就转身走了。
林东业见他好像真的不在乎，于是说：“那我替你选了，你别后悔啊！”
“随便。”
林夜尘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林东业并没有因此生气。
早些年的林夜尘比现在叛逆多了，最近几个月他突然变得特别乖巧，都让林东业觉得不适应了。
还是今天的林夜尘看起来正常点。
直到政审家访的工作人员上门时，林东业才知道林夜尘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好在林东业在商场打拼多年，早已见惯了各种突发情况和大场面，很快反应过来，从容应对下来。
完美演出了一场父慈子孝的大戏，表示自己全力支持林夜尘。
等送走他们之后，林东业关上门才质问道：“你要当兵怎么不早跟我说？”
林夜尘道：“因为我是突发奇想，不满意你给我报的专业，所以……”
“你在瞎说什么鬼话？”
林东业快要被他气疯了：“你好好跟我说，我能不答应吗？”
林夜尘冷笑一声：“你是指，如果我拿刀抵在自己脖子上跟你提要求的时候，你肯定会答应的是吗？”
“我说了，我不想出国！”
“如果我这次高考没有考过一本线，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成绩，你还会答应让我留在国内吗？”
“我……”林东业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可他还是反驳道：“可你不是考上了吗？”
“然后呢？”林夜尘问，“等我毕业了，再送到国外去镀镀金？”
林东业说：“我不能养你一辈子，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过的好一点，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林夜尘道：“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的选择。”
林东业无奈地说：“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要为此负责，不要让我看见你半途而废。”
“那是自然。”
“对了，”在话题结束之前，林东业忽然又道：“以后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可别哪天突然通知我第二天去参加你的婚礼，好歹我也是你亲爹。”
……
多年后——
林夜尘：ok，我当天通知你。
林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