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缠绵了一整夜。
等明霁醒来，窗外窸窸窣窣下着雨，零落的碎花从窗外飞过，漂浮到了地上。
他有些怔怔的出神，看着那被水溅湿的殷红，心中生起一丝惆怅。
转而回头望去，柔和的目光勾勒身侧的爱人。
此刻，卫子兮还没有睡醒，但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即便是睡着，缠他腰身的手更紧了些。
明霁有些喘不来气，只好凑过去贴他胸膛，将两人距离拉近些。
看着面前棱角分明的徒弟，他缓缓伸出手，将碎发理到人耳后。
之后轻柔的抬起指尖，细细描绘他的眉眼。
指尖的温热惊醒了对方。
卫子兮睁开发沉的眼眸，看着人望着他出神顿住模样，不禁抬手裹住他手背，故意开口询问：“师尊喜欢徒弟的脸吗?”
明霁其实对这些并不在意，但对方都开口这么问了，自然低声附和：“嗯。”
只是一句低低的应声，卫子兮尤嫌不够，愈发蹬鼻子上脸。
缓声询问：“师尊说喜欢徒儿好不好?”
见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应和，他凑得更近，仿佛呼吸都要绕到胸膛中。
还是那句话，轻声却执着的询问：“好不好?”
明霁抿了抿唇，对上那灿若繁星的眼眸，不自觉张了张唇。
“喜欢你……”
“我喜欢子兮。”
卫子兮终于餍足，像一只小狗缠在他身上，黏糊的不成样。
“徒儿好开心。”
“只是……”
他将下巴靠在明霁肩身上，沉沉的去问：“师尊之前为什么要瞒徒儿?”
那时候是有些生气的。
所以导致离开后，所有的欲望都有些怒意发泄的意味。
他太想师尊了，只想要师尊陪在他身边。
每回梦醒，卫子兮都心脏发颤，深怕师尊离他而去。
他不能没有师尊，师尊只能是他的，也不能离开他。
卫子兮心脏响起剧烈的跳动，渐渐的，又想起了柳长卿之前说的话。
——师尊真的想单独找鬼王吗?
若是出事了，那他怎么办?
他不想要师尊重蹈覆辙，更不想因为鬼王的缘故，让自家师尊被旁人觊觎。
那些粘稠恶心的目光朝明霁望去时，有一瞬间，卫子兮是想要把他们全杀了的。
“是师尊不好。”
明霁垂下眼眸，也很诚恳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鬼王即便重伤，实力也远高于我，我怕……”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卫子兮却听明白了，神色紧紧绷着。
“不过、这只是当时一瞬间的念想而已，”明霁开口解释：“后面就改变了主意。”
“若是真以为这个无事倒还好，但要出事，子兮肯定会很难过。”
不止难过。
卫子兮想，若是师尊出事，以他的性子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
或者说，当即会直接随师尊而去。
潜意识将心中想法说出，等反应过来，已经瞧见明霁漂亮的面孔微微发白了。
卫子兮心口骤然跳动，已经后悔刚才太过嘴快，把师尊吓到了。
“我……”
张了张唇，却感受到了一抹温热覆在上面。
“抱歉。”
唇瓣分离时，明霁呼吸急促的开口：
“是师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