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卫子兮看着其中变幻莫测的场景，揽住明霁的腰身也愈发的紧。
“师尊的意思是，故事中的姐姐当时已经完成了系统所给的任务，但没把奖励用在自己身上。”
“是呀，”指尖主动缠了缠卫子兮的小指，感受人的温热，他又道：“妹妹本该在留在那场寒冬，却因为姐姐的救助发生了改变。”
“两人注定只能活一个。”
卫子兮很了然道：“他把机会给了妹妹。”
如果……
眸子墨色闪烁翻滚，不知想到什么，卫子兮低头亲了亲明霁后颈，句句皆是情真意切：“我想，如果有一天真的会这样，我也会像故事的姐姐一样，把活命的机会让给……”
师尊。
他连个字音都没发出来，垂眸就看见了师尊微微发红的眼尾。
子兮怎么……
垂下眼眸，明霁心里萦绕过一抹酸涩。
最终，他抬手勾住对方的脖颈，竟主动吻上了卫子兮的唇瓣。
吻技很一般，声音也含糊模糊：“不许……胡说。”
“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紧紧拉住卫子兮袖口，结束缠绵后，面色有些苍白的强调：“不会发生。”
好像吓到师尊了。
卫子兮暗暗自责，忙伸出一只手捧住师尊的脸，带有薄茧的指腹拂过发红的眼角，郑重其事承诺：“徒儿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话惹师尊伤心了。”
明霁没有怪罪，只是低头靠他怀里，声线有些哑：“当真不会惹我伤心吗?”
这是自然。
卫子兮暗暗想着，
若是去除床上摆弄师尊，看他又羞又恼到流出泪珠外，他是一点都不想惹师尊哭出来了。
看出了卫子兮心中的犹豫，明霁一眼就知晓对方在打什么坏心思，闷声道：“子兮你……”
在心中组织了半天措辞，明霁才艰难吐出一句：“你真恶劣。”
他笑出了声，含住了人耳垂，对明霁调笑说，再恶劣师尊不也是喜欢?
“徒儿若不强势一点，又怎么抱的美人归?”
“觊觎的师尊太多了，徒儿生怕晚一点，师尊都要成为别人的妻了。”
净说些胡话。
带着纵容无奈的眼眸流露出这个意味，明霁又出声道：“整天怎么就想这些?”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卫子兮就更委屈了。
“师尊，徒儿只是太过担心，怕一个不留神，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就趁虚而入了。”
明霁眼皮跳了跳，低声训他：“净说些有的没的。”
怎会是有的没的?
醋包卫子兮报复心肆起，用了几分力道捏了捏明霁腰身，听人发出闷哼才作罢。
语气带着酸意，他边说边磨牙：“那些人可真烦，不如徒儿把师尊关起来，这样师尊就没办法招蜂引蝶了。”
明霁知道，卫子兮不可能这样做。
但对方说着，他的身形还是莫名颤了颤，不知何缘故拍开卫子兮作乱的手。
再次开口时，明霁的语气强硬冷厉了许多：“胡说八道。”
嗯?
听惯了明霁的纵容，在卫子兮看来，哪怕师尊训斥他，都是软绵绵没力道的调情。
如今这等语气说他还是头一遭。
“师尊，你……”
卫子兮本想说师尊，你是不是想被罚了，可是刚开口后背就覆上一层凉薄的冷意，潜意识告诉他不得再说这些逗弄的话。
看向明霁双眸无神的注意前方，只得硬生生改口道：“师尊，你在看什么?”
明霁没有回答，只是咬着唇瓣，有些局促的摇了摇头。
嗯?师尊这是怎么了?
卫子兮顺着方向望去，这才发现那个幻影已经重新播放了。
这并不是稀奇事。
稀奇的是……
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卫子兮目光又落在幻影上面。
发现并非自己错觉后，心间骤然一惊。
——幻境刚好切换到了明则清的场景。
那张与明霁相似、但更加冷若冰霜的脸，此刻身上竟环绕着强烈的黑气，眼眸又好巧不巧的落在卫子兮身上，神情有种想把这个拐走明霁的人扒皮抽筋的即视感。
明明只是虚幻，却这般浓烈真实。
卫子兮被这险些化成实体的杀意看的恍惚一瞬：“师尊……”
莫不是因为……他欺负师尊欺负过头了，惹岳父不开心了?
“父亲脾气不算好，”明霁看向卫子兮的眼神竟带了几分怜悯，抬手挥去他环自己的腰身，“子兮，你好自为之。”
再怎么不好，总不能从虚幻里出来吧?
这个想法刚出现，一道强光瞬时闪过，准准确确劈到卫子兮脚边，整个空间还回荡着震耳欲聋的雷声。
卫子兮：……岳父还挺好强的。
他才刚感慨一番，又有道亮光劈下去，这次竟劈到卫子兮半片衣角。
片刻间，那还算整洁干净的衣袖竟滋滋的冒着黑烟。
明霁没说什么了，只是默不作声的离他又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