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见阮四月躲开自己的拥抱,没有强求,
他开着门,看着阮四月的的身影离开,他有点不放心,她的情绪依然不很稳定。
她没有去电梯,而是步履沉重地走上了楼梯,
“四月,去电梯啊”
“没事,就一层而已。”
走廊上的灯光是声控灯是,阮四月的脚步震亮楼下的灯,照着楼梯的一半是亮的,
另一半因为上面的灯还没有开,则是暗的。
“四月,小心上面暗。”
当阮四月走到了上一半楼梯 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灯光太暗,也许是因为她心不在焉,林东的声音刚刚落下,阮四月已经从楼梯上半截骨碌了下来。
林东飞速奔了过去。
“怎么样,”
阮四月面露痛苦的神情,
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四月,四月,”
阮四月的脚腕瞬间肿了起来。
林东迅速背起了阮四月,冲到楼下,开上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问题不大,脚 腕扭到了,软组织 的挫伤。
当林乐背着阮四月送回家里的时候,张姐心疼地看着阮四月,“林先生,你怎么让四月受伤了?”
在她看来了,阮四月是林东送回来的,想来是下班后和他一起出去了,既然 四月受伤了,那肯定 是林东照顾 不周。她的语气不由地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
“对,对不起。”
林东不想解释,就认错。阮四月苦笑着对张姐说,“我自己不小心受伤的,关林大哥啥事,你怪错人了,怪我自己个。”
林东每天载四月有去换药,四月弄了一个拐杖拄着,也不肯再让林东背她。
三天后,宋玉树归来。阮四月想到几年来的真挚的情感,决定去接他。
“我有车,我载你去接他。”
“林大哥,算了,我自己可以去去。”
阮青梅说,
“四月,你拄着根拐杖,还接什么啊。
他又不是不能打车回来”
“不行,我要去。”
对于宋玉树,阮四月的心理极其复杂,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她的恨里,掺杂更多的还是爱。
既然 这份爱要结束,她还是决定体面地结束 。
阮青梅决定陪她去接宋玉树。
当宋玉树出现在阮四月面前的时候,
看到了阮四月拄着的拐杖,
而小圆圆在阮青梅的怀里,
“四月,你这是怎么了?”宋玉树的脸上,明显的关怀与歉疚,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阮四月心如刀割,却神情淡漠,她拼命地抑制着泪腺地分泌。
阮青梅语气讥讽,
“宋玉树,怎么?没有把新人带回来看看?”
宋玉树的脸上一脸尴尬,忙从她手里接过小圆圆。
圆圆看到宋玉树,有点陌生,想往后躲。
阮青梅说,
“圆圆,不是天天对着照片喊爸爸吗?
怎么见了爸爸,反倒不叫了呢。”
阮青梅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青梅”
阮四月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对宋玉树客气一点。
阮青梅便说,
“宋玉树,四月的脚 不方便,所以,我陪她来,
现在,你们两个肯定 有话要谈,我也不便在场,
我就把阮四月和圆圆交给你了。
你要照顾好她,然后,把她们送回家。”
宋玉树点头,
“好。”
阮青梅打车离开。
一辆出租车来,宋玉树先把孩子抱上车,然后直接把阮四月抱了上去,
然后说了一个地址,是阮四月的家。
“宋玉树,
现在,你觉得,
你还适合回我家里住吗?”
她在“我家”那两个字眼上加上了重重的语气。
宋玉树心虚地改一个地址,是阮四月附近 的一个酒店,
圆圆怯怯地在宋玉树怀里,不一会儿,便闹了,“妈妈,妈妈抱”
“圆圆,妈妈生病了,爸爸抱。”
“你不是爸爸,你不是爸爸!”圆圆开始用力地挣扎。
宋玉树的眼里盈了一汪泪。
圆圆从宋玉树的怀里转移到阮四月的怀里,
出租车上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气氛。
“这一向,你和圆圆好吗?”
宋玉树想打破眼前的沉默,却说了一句错话,
“圆圆她很好,就是几个月前,生了一次病,住了几天院,所幸后来好了。
至于我好不好,你不是看到了吗?”阮四月的语气尽力说得表静,但每一个字似乎都像刀子一样往宋玉树心脏上扎。
“圆圆生病,你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远隔山海的,你是能回来还是咋的?”
宋玉树黯然无语。
到了酒店,阮四月带着孩子在车里等着,宋玉树去把行李放在酒店里。
带着母女俩去了一个饭店吃饭。
宋玉树轻车熟路的地点了阮四月爱吃的菜。
阮四月冷冷地问,
“要在家里待几天?”
“三天吧,我没有太多时间。
四月,协议在这里了,国内所有的财产都给你。
公司和车我已经处理成钱了。
全部归你。
你不会开车,以后,还是去学个驾照吧。”
“三天,你新对象那么着急吗?”
“四月,我,我对不住你,
请你原谅。”
阮四月签了协议。
“明天就去办了吧。”
阮四月没有看宋玉树。
宋玉树伸手捏了一把圆圆的脸,手有点抖。
“四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爱的只有你,
只是,两个孩子,我真的搞不定。
我换过几个保姆,贵又不说,对孩子真的不上心,
后来,后来,她是我的邻居,她主动帮我照看孩子。
你不知道,两个孩子多少事。
我,”
宋玉树沉默了一下,
“总之,我不奢求你原谅我。
我也不奢望圆圆原谅我。
我希望你,你们,一定要幸福。
钱,我会定时打回来的。”
这一餐饭,两个人都没有吃多少,
倒是小圆圆,吃的好香。
吃完饭,宋玉树抱着圆圆扶着阮四月去打车。
回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宋玉树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扶着阮四月刚下出租车,就看到林东从小区里走出来。
“玉树回来了?”
林东问,声音平静。
“林大哥,”
“来,圆圆,伯伯抱。”
本来由宋玉树抱着的圆圆,向林东伸出了胳膊,嘴里念着,
“伯伯抱,伯伯抱。”
看着这一情形,宋玉树的脸上,
闪过一丝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