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卫洪的出现,让阮四月心里发酸,心底深处的那道伤似乎又被翻了出来,隐隐作痛。
她和宋玉树说了阮卫洪的事,宋玉树说,
“要不,让他过来,帮我公司打扫卫生你看咋样?”
“算了吧,”
阮四月几乎不假思索的否决了。
阮卫洪的出现就提醒着她想到以前的苦难,她宁肯适度接济他一些,也不想让他在自己眼前晃悠。
“算了吧,他身体不好,人也敏感。
他靠自己也不是不能生活,我偶尔给他买 点东西上寄过去就行了。”
宋玉树买的房子装修完,也通好风,终于可以搬进去了,
但因为阮四月的工作问题,还是继续 两地分居。
宋玉树提议,
“四月,我的公司也逐渐 走向正轨,要不,你来我公司工作吗?”
阮四月断然拒绝了,
“不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你的公司发展不好,我起码还可以养你。”
宋玉树一笑,倒不是笑阮四月说大话,她的工资确实可以养他,
“我要是混到让你养的份上,我还有什么活头。”
虽然是两地分居,周末夫妻做得倒也开心。
阮四月突然发现,自己的月经两个月没有来了,她去看妇科,妇科医生率先怀疑是不是怀孕了。
她摇头,
“不可能,我们是严格避孕的。”
医生笑道,
“你听我的,查一下又不麻烦,现在避孕手段,还没有能达到百分百效率的成功率。”
阮四月一查,果然是阳性。
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的时候,孩子就猝不及防地来了。
阮四月以前总以为,自己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但是看到那个小加号,她的心里升起了奇妙的感觉,竟然没有一点抵触情绪,反而一种奇妙与兴奋与难以置信在心里交缠着。
她要做母亲了!
她会做一个合格的称职的母亲 ,不让孩子受她一辈子所受的伤!
她当即请假去了省城。
当她突然出现在宋玉树面前 的时候,宋玉树很是意外,
“哟,我的大忙人,怎么这会子,突然来视察了?”
阮四月笑得神秘,从包里掏出一张检查 单,扔在宋玉树的桌子上,
“看”
“什么啊?”
宋玉树拿起单子。
那醒目的加号,映入眼帘,
宋玉树不禁惊呼,“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宋玉树一把抱起阮四月,转了几圈,办公室没有关门,一个路过的员工看到了这一幕,刚
好和阮四月四目相对,给阮四月尴尬不已,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宋玉树把阮四月放下来,走过去把房门关上,重新把阮四月搂在怀里,
“谢谢你,四月,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孩子,
我们千防万防,都没有挡住他来我们家里。”
阮四月也很奇怪 ,她真的是很小心,
没想到,这孩子还是来了。
阮四月虽然 怀孕了,但学是坚持 要上班,宋玉树实在不放心,想给她请个保姆 ,
她却不习惯家里住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加上阮青梅之前请保姆很不愉快的经历,她拒绝了请保姆 ,
“现在一个人在家里,也没有多少事,等孩子出生后再请吧。”
孕晚期,在宋玉树不在家 的晚上,阮青梅一直带着小晴晴在阮四月家陪她住。
阮四月觉得不好意思,
“你这样,一周在我家住五天,刘明该有意见了 。”
阮青梅笑道 ,
“他有意见憋着。”
终于,阮四月生了。
一落地就是一个漂亮 的小美女。
住院的几天,阮四月被 照顾 得无微不至,还吃胖了。
终于出院了,宋玉树,阮青梅、栗丽丽,还有宋玉树的几个好朋友 ,都来了。
大家触 拥着她走出病房,准备直接去月子中心坐月子。
大家走到医院门口,宋玉树接了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这里忙得很,稍后给你回电话。”
宋玉树看到阮四月看着他,随即又恢复了自如的笑容。
但阮四月把宋玉树的眼神看在心里,那电话里传来的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待朋友们离开,剩下宋玉树的时候,阮四月问,
“今天我们在医院门口,你接的谁的电话?”
“一个工作上的电话。”
宋玉树淡淡说。
“什么工作上的电话能让你那样惊讶又发愁。”
宋玉树挤出一丝笑容,
“我老婆好厉害,一个眼神,能读出这么多内容,敢情,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阮四月握住他的手,
“玉树,有什么事你一定不能瞒我,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啊。”
宋玉树坐了下来,
“这件事,我本来也是要和你商量的,只是,一时你这刚出院,怕你受不了刺激,影响身体健康,
想着等几天再和你商量。”
“我没事,我现在身体不是恢复挺好的吗?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宋玉树叹了口气,
“还得等几天吧。你先好好养身体,没有什么大事。”
阮四月脸色一变,
“你这样对我遮 遮 掩 扰,我才担心呢,
别捂着了,我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什么事还有我承受不住的?”
宋玉树看到阮四月执意如此,便握住她的手,
“你要有心理准备。”
“别磨唧了,说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接的是丽娜的电话。”
“丽娜?她找你什么事?”
自从艾琳心脏病痊愈后,宋玉树和阮四月结婚。
丽娜倒也知趣,除了每个月一次,定期和宋玉树视频 ,给他看孩子以外,和宋玉树倒也没有什么联系。
而且她又有了新的对象,热恋自然很忙。
“艾琳,”
宋玉树说到这里,眼里盈着泪,
“怎么了,她的心脏病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心脏病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她又得了——白血病。”
“啊。”
阮四月惊了了,这是一个怎么命苦的孩子啊!
“那什么意思,是要钱,还是让你去陪?”
宋玉树苦笑,
“她知道我们结婚,都有孩子了,她一直不想打扰我们,
其实已经确诊已经很久了,她都没有告诉我,
但是,现在,医生告诉她一个救艾琳的治疗方法,只有我能帮她。”
顿了顿,宋玉树看着阮四月的脸,嘴边的话却一时说不出口。
因为那方案就是给艾琳生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姐妹,用新生儿的脐带血来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