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虎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金宴扰人心魄的气息却直直打在他的脸上,每一丝信息素都像是在热情的邀请。
他抖着音,“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洗过了,你自己洗吧。”
男人低头咬了一口他的唇瓣,“孩子已经睡了,不肯陪我?”
一双手在王金虎的后背不停爱抚着,幽深的瞳孔暗含的深意很显眼。
“没...没有。”
王金虎的呼吸乱了,他怎么会不知道男人的想法。
男人的吻落在他的额上,他紧张的拽着男人的胳膊,别过脸,“ 昨天才...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咱们今晚歇了吧,明天好吗?”
已经和他重新在一起一年多了,这男人跟狼似的,叼着肉怎么都不舍得松嘴,只要独处在一起,他便不会轻易放过他。
金宴见着他躲闪的视线,半眯着眼,捏住他的下巴,“好啊,那跟我坦白,今天下午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没有...”
王金虎想要否认,抬眸却是金宴逼近的眸子;他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他,视线如同一把利刃。
这一刻,他觉着自己就像是颗橡果,轻易的被男人破开了结实的表皮,内里那些阴郁思想也全都被剖开了,糊弄的话怎么也扯不下去。
这男人就是有这种压力。
他闷憋在心口的酸涩化作气闷浮现在了脸上。
“你都知道了,干嘛还问我?”
“不只是我,多多都瞧出来了,刚才在休息室门外,他还问我是不是欺负你了,让你一个人又躲在那儿。”
“你说说,我是怎么欺负你了?”
他在王金虎耳垂处嗅吻了一下,王金虎别开了脸,却被捏住了下巴无法逃脱,他被迫和男人对视。
“早点睡吧,不聊这些了。”
金宴努力让自己无视媳妇儿眼里透露出来的无辜,低沉着嗓音,“既然不肯跟我坦白,那今晚就陪我,我们争取再给小胖呼要个弟弟。”
王金虎心头发胀,抬手捶了他一拳,“ 别胡说。”
金宴轻勾了下唇,“我哪有胡说,多多是我在易感期的时候有的,胖呼是你的易感期有,我记得,下个月你就易感期了。”
“我们要不要试试,我是不是一样能种上去。”
话落,男人半低着头,啃上了王金虎的脖子。
王金虎被迫偏着脑袋,咬着牙躲闪着,身体逐渐发热,被男人这般撩骚,他甚至觉着自己的易感期又要提前了。
他紧抓着男人的胳膊,声音有些发抖,“宴哥,别,我今天真的累了。”
男人的身体一顿,抬眸盯着他,声音发沉,“那就告诉我,刚才躲去休息室,是不是担心我跟别人好?”
王金虎咬了下唇,“没有。”
金宴凑近他,二人鼻息交汇在一处,王金虎的身体更软了。
“那,还是觉得我之前跟苏晴好过?觉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都是在骗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穿透进了王金虎的耳膜。
这下,没了应声。
金宴眉头一挑,暗叹果然。
“我现在觉得,给胖呼添个弟弟妹妹,很合适。”
他直接埋头在王金虎的胸口,作势要将刚才说的付诸行动。
王金虎双手轻拍着男人的后肩,“你就别逗我了。”
“我什么时候逗过你;谁能这么无聊,在儿子的周岁宴上,把自己‘前妻’给领到自己老婆面前。”
“我有那么闲吗?我给你找不痛快,顺便也让自己不痛快?”
“.......”
金宴皱眉,捧着他的脸颊,把他低下去的脸又抬起,“看着我。”
王金虎深吸了口气,视线上抬,重新和他对视。
“我以为我把苏晴叫过来,你能看明白我的心思,为什么你还是能一门心思钻进了死胡同里?”
“我让她参加胖呼的周岁宴,就是是想让她亲自领着雷英过来,证明我从没有跟你说谎,免得你一直胡思乱想。”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她很清白;苏晴和雷英俩一年前就结婚了。”
王金虎微愣,疑惑道,“ 为什么会是一年前?”
金宴解释说,“因为一年前,我也是刚拿到可以治好你的药剂;自从知道母亲可以治你的腺体,我便拜托她也制作一份药剂,寄给了苏晴。”
“当年多亏了苏晴,我才能保住你的腺体;我和你是因为御塘城才在一起,可我也是因为那一次,伤了她的爱人;我那次失控,重伤了雷英是事实。”
“苏晴和我假结婚先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更主要的是为了救雷英,想要借我的手拿药而已。”
王金虎听的诧异,眼眸发亮,“所以,在御塘城的事情发生之前,雷英早就和苏晴有了感情。”
金宴点头,“对。”
“苏晴受家世所累,苏家希望能和我金家联姻;那时候雷英又因为我伤了腺体,你又被我爷爷洗去了标记,我们只能合作。”
王金虎有些尴尬,“我还以为...也许雷英只是她请的演员。”
“演员?”
金宴皱起了眉头,有片刻的错愕,他瞅着王金虎羞红的脸,失笑的轻扣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多多那些天马行空的鬼点子全都是随了你,我是不是还得让他们俩把结婚证寄过来,让你辨识一下真伪呀?”
王金虎羞窘难耐,“她可是世家千金呢,和你那么登对,还能给金家带来助力。”
男人声音突然发冷,“你也以为我需要靠联姻来助力吗?阿虎,你也是这么想我的?”
王金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的立马摇头,“我没有。”
“那你到底在担心害怕什么?”
王金虎抿着唇,眼眶瞬间发热,“宴哥,我就是个alpha,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顶好的家世,也没有很好的学问和涵养。”
“我就是觉得,我好像真的没什么能配的上你的。”
今天他是第一次见苏晴。
以前看照片的她只觉的漂亮,可当他见到她本人。
才发现她即便是褪去了家世的陪衬,就算换了身份,却依旧能光芒万丈,和金宴站在一起就好比日月争辉,怎么看怎么登对。
那份优雅和风采是与生俱来的,他就是再怎么努力也都没有的。
他在乐安也不会一直挂着一个‘暴发户’的名头,多多也不会因为他背上‘暴发户之子’的标签,被那些世家歧视。
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记起在密室里金太爷曾警告的话,蝼蚁就是蝼蚁,癞蛤蟆就别妄想奢望着登天。
这么看来,他可不就是个癞蛤蟆吗?
身世永远是他的硬伤,他真的毫无底气。
男人抹去他挂在脸上的眼泪,“这样啊,那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王金虎不解的看着他。
金宴一脸头疼,“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多多和胖呼重新塞回你肚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