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之境的光与暗永远泾渭分明。
李小燕站在裁决厅的高台上,黑色长裙的裙摆扫过冰冷的地面,留下一道残影。
她手里捏着一份报告,指尖划过“组织扩张至第三十七区”的字样时,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自从从 hR 女孩那里分来部分权能,她就像一柄被反复淬炼的刀,锋芒越来越盛,也越来越沉。
“南区的反抗势力还是不肯配合,”台下的青年低着头,“他们说……说我们的规矩比深渊还严苛。”
李小燕抬眼,目光落在青年紧绷的肩膀上。
那眼神算不上锐利,却像淬了冰,让青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严苛?”她轻笑一声,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告诉他们,要么按规矩来,要么永远消失在善恶之境。”
“可是……” 青年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冷冷打断。
“不必理会他们,推行就好了,不计代价。”
短短一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
青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这“不计代价”四个字背后,藏着多少未被记录的血腥。
南区的反抗势力里有不少老牌站台居民,盘根错节,真要硬推,恐怕要血流成河。
李小燕看穿了他的心思,挑眉道:“有什么疑问吗?”
“没、没有!” 青年猛地摇头,额角渗出细汗,“只是黑金那边……他们派人来说想和您谈谈,关于资源分配的事。”
提到 “黑金” 二字,李小燕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说过,不用管他们。”
她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却带着压迫感,“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
至少在善恶之境的黑金组织,是时候连根拔起了。
他们仗着背后有深渊势力撑腰,屡次破坏规矩,真当她还是那个需要看别人脸色的助手?
青年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敢再多说一个字,躬身退了出去。
裁决厅里只剩下李小燕一人。
她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一半脸沐浴在惨白的光里,一半隐在浓重的阴影中。
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没有疲惫,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倦怠,像撑着千斤重担走了太久的路。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 吱呀”一声轻响,是裁决厅厚重的合金门被推开的声音。
李小燕的眼神瞬间恢复冷冽,转身时,指尖已经凝聚起一丝全能的光芒:“还有什么问题吗?”
门口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走了过来。
脚步声很轻,却像踩在李小燕的心尖上。
一股熟悉的味道随着那人的靠近渐渐清晰,那是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气息,伴随着熟悉脚步落下的声音。
李小燕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逆光中,那人的轮廓渐渐清晰,映照出一张她刻在灵魂深处的脸。
“主…… 主人?”
声音里的颤抖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刚才还冷冽如冰的眼神,瞬间被震惊和难以置信填满,像坚冰突然碎裂,露出底下汹涌的暗流。
“赵璐说你做的不错,没有辜负我的期待。”赵括看着战在光与暗之间的李小燕,点了点头。
“主人!”李小燕却突然惊叫一声,直接飞扑过来。
外面还没走远的青年脚崴了一下,忍着痛快速离开了裁决厅的范围。
赵括微微侧身,让李小燕扑了个空。
李小燕扑空后踉跄了一下,站稳时脸颊鼓鼓的,像只被戳破气的皮球。
她看着赵括,忽然噘起嘴,眼眶微微泛红,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人家做的这么好,都不肯给一个抱抱吗?”
那模样我见犹怜,和刚才发号施令的冷峻判若两人。
赵括翻了个白眼,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少来这套。”
他太了解李小燕了,这家伙就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稍微纵容一点,能立刻顺着杆子爬到天上去。
他转身走到裁决厅中央的高位坐下,黑色的座椅衬得他周身的金色光纹愈发明显。
李小燕见状,立刻收敛起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快步走过去,乖巧地跪在他腿边,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按在他的膝盖上,力道不轻不重,正是他习惯的力度。
“让他们看见,不太好吧?”赵括挑了挑眉,视线扫过门口的方向,“你现在可是善恶之境说一不二的掌权者,这副样子,不怕毁人设?”
“对主人的绝对忠诚,就是第一人设!”李小燕仰起头,眼神亮得惊人,语气比刚才下令“不计代价”时还要严肃,“谁敢说三道四,我让他连深渊都待不下去。”
赵括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的护主属性倒是一点没变。
他沉默片刻,话锋一转:“你做得确实不错,扩张的节奏、规矩的推行,都比我预想的要稳妥。”
李小燕的嘴角立刻翘了起来,像只被顺毛的猫。
“不过,” 赵括话锋又转,“针对黑金的计划,还是太早了一些。”
正在捶腿的手顿了顿,李小燕立刻点头:“主人说得对,我这就推迟计划。”
她心里清楚,自己制定的计划虽有风险,但成功率至少在七成以上。
可赵括既然开口,就必然有她没察觉到的隐患,主人永远是对的,敌人永远是坏的!
赵括低头看着她,灯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不满,只有全然的信任。
他忽然俯身,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我想让你替我分担更多的事情。”
李小燕的手猛地僵住,随即抬起头,眼睛里像是有星星炸开,精光四射。
“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声音不大,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赵括看着她泛红的额头,忽然笑了,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