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王斯辰只在同学的生日宴会上吃过一次,很甜。
当时那个朋友还问他什么时候过生日,王斯辰的答案是“不知道!”
因为他从来没有过过一次生日。
“不会吧,难道你的家人不帮你过生日吗?我每次过生日,我妈妈都会给我买新衣服,爸爸会送我玩具小汽车,爷爷会给我发红包……”
他细数着家里人对他好的每一个细节,直把旁边的王斯辰羡慕得不行。
“我,没有家人。”
在他的印象里,王铭和夏嫣顶多算是两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和“家人”这种温馨的词汇不沾边。
瘦猴嘴快,调侃的说了一句:“今天又不是老大的生日,乔小姐你买蛋糕做什么?”
“这东西甜唧唧的,是只有娘们才爱吃的东西!”
他不吃,他要吃辣的!
胖子抬脚踹了一脚他的屁股,“谁说只有生日才能吃蛋糕,乔小姐特意买来给老大的,又不是给你的,不吃滚一边去!”
巧了不是,王斯辰掏出自己的身份证给他们一看,今天还真是他身份证上的生日。
他勾起唇角笑道:“我决定了,我以后都要过生日!就今天!”
众人一愣,很快乔喜就反应过来,上前拥抱了一下王斯辰,轻轻在他耳边祝贺道:“王斯辰,生日快乐!”
她终于没有再叫他“王少”而是直呼他的大名,这让王斯辰很是开心。
“谢谢你,小喜姐姐。”
圆了他小时候一个差点要被遗忘的生日梦。
乔喜突然想起除了蛋糕她还带了一个小玩意,从手提包里摸索出一只玩具小熊的钥匙链。
这是乔喜前段时间在家休息,闲着没事自己做了玩的。
她手笨,织了好几次才勉强做好,“王斯辰,这只幸运小熊的钥匙链送你,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幸运!”
让他的眼睛早日恢复光明。
从来都是王斯辰送别人礼物,他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内心激动不已。
“真想看看小喜姐姐送给我的玩具熊长什么样子,肯定很精致可爱吧。”
可惜他看不见,只能用手去感觉。
瘦猴看了一眼大哥嘴里“精致可爱”的玩具小熊,觉得这东西怎么的也搭不上边。
但一想到这是乔小姐送的,好吧……主人漂亮就行了。
乔喜紧抿着唇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拿手术刀的时候明明很稳,切菜也不再话下,偏偏一做手工类的东西就没有天赋。
“唉,算了,勤加练习吧。”
迟早有一天她相信自己会成功的。
胖子和瘦猴身无分文的借住在王家,想让他们送礼物也是为难他们,所以王斯辰并没有提。
高情商的胖子主动提出要给王斯辰唱一首歌:“大哥,我就送你一首歌吧,聊表心意。”
“可以!”
对有钱到这辈子都花不完的王斯辰来说,他不在乎礼物的贵贱,只要他们用心了就行。
“咳咳!”
清了清嗓子,胖子开口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渐渐的瘦猴也加入了其中,不过他的公鸭嗓太出戏了听得王斯辰想笑。
“算了你别唱了瘦猴,别人唱歌是要钱,你唱歌是要命!”
在难听和好听之间,他直接选择了好难听!
瘦猴委屈,但是他不说,他觉得自己今天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好不好!
乔喜阴翳了多日的心情也在刺客得到短暂的放松,她“噗嗤”一笑,重新带头唱歌。
“我来吧,祝你生日快乐……”
不得不说人美就是不一样,歌声也甜,有乔喜的加入气氛马上就变了。
王斯辰被他们围在中间接受生日祝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涩。
“这还好是在家里,要是在外面我真是要社死了。”
很开心!
从小就是自己独来独往的王斯辰,这一刻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永远这么快乐下去!
花嬷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酸涩。
要是月儿小姐还活着,估计现在给小少爷过生日的人就是她了,轮不到乔喜。
提起月儿小姐,花嬷若有所思的看了乔喜一眼。
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直到乔喜把蛋糕捧到她面前,试探着叫了她两声花嬷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走神了。
“花嬷,尝一口吧,这个蛋糕很好吃的。”
老人家本想拒绝,她才不吃仇人买的东西,但看着少爷开心的模样,她又不忍心当那个扫兴的人。
“放那吧,我自己会吃。”
不从乔喜手中接过这块蛋糕是她最后的倔强,乔喜也不知道花嬷为什么要这么别扭,不过她尊重她的意愿。
“好。”
把蛋糕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乔喜施施然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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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琴房。
夏嫣正在悠闲的弹奏钢琴,深秋的午后,微风习习是最适合练琴的天气。
音符像是刻入她骨子里的基因一般,不用她特意去想,肌肉记忆都会自动触发最美妙的音乐。
这场秋日绝妙的恋歌本该有很多听众才对,可整个琴房里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
一曲完毕,夏嫣只能自己闭上眼睛欣赏音乐带给她的美妙幻想。
忽然,她似乎听到了一阵不太清晰的掌声。
有那么一瞬间夏嫣怔住了,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开个人演奏会的时候。
那是台上灯光明亮,她穿着最昂贵华丽礼服,光芒万丈的站在舞台上。
台下都是从全球各地特意飞来看她表演的观众。
他们会给她送上最真挚的掌声和鲜花,夏嫣陶醉其中,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真怀念以前的日子。”
罢了,她提起裙摆从钢琴架旁起身,来到窗台。
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外面的红色花海,火焰一般的颜色从山脚一只绵延至山腰,映衬着山顶葱茏的绿树,美得像油画。
其中,一大一小两座白色坟墓尤为显眼。
夏嫣紧抿着红唇,美目凝视着坟墓的方向,孤独感如潮水席卷而来。
“明哥你知道吗,我很想你。”
“这是你死去的第二十六个年头,你在下面过得还好吗?我过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