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赶紧放下茶杯：“你说什么？！”
秦风尴尬地笑了笑，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顺口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他轻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这个，也，也没什么……”
秦梦眯着眼睛看着他：“说实话，不然我就告诉娘！”
“……唉。”秦风叹口气，大致说了一遍。
秦梦气得给了他一脑壳：“人家是男的！”
“我又不瞎……”
“你还说！就不怕被扫地出门？”
“反正明年就要出去了。”
秦梦被他一呛：“……”
“咳咳，你，你就专心准备祈诗会吧，不用管我……”秦风干笑两声，回了自己房间。
祈诗会很快到来，畅音阁内摆放了满满好几排方形餐桌。
左边是这次科举的进士，右边则是官宦家子弟以及民间才子。
流程也很简单，由各皇子轮流敬酒后，就开始按顺序展示才艺。
现在没有皇子，文辰尧说了几句，就到了下一步。
大部分人选择吟诗作对，偶尔也有舞剑弄墨等其他才艺。
秦风是陪着妹妹来的，并没有参加祈诗会，在宫外等着秦梦。
等得无聊了，就想去街上走走，然后又不由自主地逛到了柳青的摊位。
“怎么有钱了，还在这摆摊？”秦风假装路过，走过去问道。
柳青坐在小凳子上，随意地看了他一眼：“我乐意。”
然后将身后的一把椅子扔给他：“别杵在前面影响我做生意。”
秦风接住在他边上坐下，顺手拿起一个蝴蝶形状的玉器：“你还会雕这个？”
“这是石大人给的。”
“然后你拿出来卖了？”
“为啥不行？这总是真货了吧？可以卖好几十两。”
秦风不置可否，但嘴角微微扬起，把玉蝴蝶放下：“卖贵点。”
柳青没理他，招呼一个过来的客人去了。
秦风就自己坐在原地等他，目光不经意落在柳青的背影上。
秦风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人还是太瘦了点。
看来要好好养一下，不然以后抱起来，咳，不是，看起来都没肉了。
然后秦风就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在皇宫里。
一直到黄昏时分，柳青不耐烦地问他：“你怎么这么闲？一天到晚都没事做吗？”
“没啊……不对！”秦风这才猛然想起秦梦，赶紧起身，“糟了糟了……”
柳青看着他莫名其妙地突然跑走，皱了皱眉：“还真有急事啊。”
半个时辰后，京城一处客栈。
秦梦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子边上，喝着茶水。
“……”秦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沉默久了，忍不住摸着腰间的折扇。
“说吧，这回又是看上哪个未来媳妇了？”许久，秦梦才阴阳怪气地开口，“能让你有了嫂子就忘了妹妹。”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亲爱的妹妹。”秦风赔笑着，又帮她满上茶水。
“是吗？那是谁把自己亲爱的妹妹一个人晾在皇宫门口整整一个下午呢？”秦梦特意咬重“亲爱的”三个字，“一直到天快黑了，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漏了什么。”
秦风低着头摸了摸鼻子，声音有些小：“也，也没有一整个下午吧……我还是等了一会儿才离开的。”
“你说什么？”
“……我说，对不起，哥哥错了，下次不敢了。”
秦梦“嘁”了一下：“你还没回答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就……就是之前那个嘛……”
秦梦被他气笑：“行，我明天倒要看看，那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第二天，秦梦就不顾秦风的阻拦，去了柳青的摊位。
柳青刚和别人谈完价格，收了钱准备坐下。
“这东西怎么卖？”
柳青抬起头，看见一个姑娘站在摊位前，她的手指指着地上的那个玉蝴蝶。
刚要开口，就看见秦梦身后跟着的秦风。
秦风尴尬地朝他笑笑，然后把秦梦拉到一边：“咳，这东西太贵了，要不……”
“你管我呢？”秦梦翻个白眼，重新走到柳青面前，“怎么卖？”
柳青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秦风，而后才说道：“五十两。”
秦梦听了冷笑一下：“这么贵？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故意抬高价格？”
柳青皱了皱眉，把玉蝴蝶收起来：“姑娘不买，就请离开，别在这打扰我做生意。”
“哼，我还偏要买，十两银子，卖不卖？”
“不卖。”柳青语气也冷下来，看着她身后的秦风，冷哼一下。
秦风无奈地上前拉住秦梦：“你是我姑奶奶行了吧，别闹了，人家做生意呢。”
秦梦撇撇嘴，看向柳青：“我就要买。”
“六十两。”
“啧，怎么又贵了？”秦梦愣了一下，朝柳青问道。
柳青冷笑一声：“再问就七十两。”
“你！”
秦梦气得不行：“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也没你这样买东西的。”柳青嗤笑一声，转身在小凳子上坐下：“姑娘，若是来找茬，就请直说。”
“我……”秦梦被他一噎，索性承认了，“我就是来找茬的，怎么了？”
“我可从不认识你，怎么，因为那位公子，所以来找茬？”柳青抿着唇，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风。
秦风汗流浃背，想偷偷溜走。
“你走什么走！”秦梦一把拉住他，“有胆找男人，没有胆子承认啊？”
秦风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胡说什么呢！”
柳青睁大眼睛：“找……找什么？他找……”
“咳咳咳，这丫头胡说呢。”秦风尴尬地过来解释，“之前送你回家，一整天没回客栈，她生气了。没什么大事……嘿嘿。”
柳青闻言脸色一沉，似是明白了什么：“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还不去哄人家？”
“哎，我哄她干什么……”秦风见他似乎也生气了，不知所措地说道，“那个，你，你别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柳青面无表情地坐下来，继续看着摊子，“我在公子眼里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小商贩而已。”
“……哪有，那玉蝴蝶不就是真的嘛。”
秦梦还没见过秦风这个样子，有些新奇，走过去看着柳青：“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
柳青看向别处：“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与姑娘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你是我未……唔唔唔。”
秦风差点跳脚，一把捂住秦梦的嘴：“她是说，你是她未曾谋面但是一见如故的兄弟。”
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