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面呼喊声的高木:……我不知道啊,原来给的台词上也没说这种被困在一起的人是小孩的情况啊……按照剧本,这个时候其他人应该会说……
“呆,呆胶布!”光彦撑着快要软成面条的小腿嘴硬道:“我不怕死的!”
元太的腿也是直抖,但嘴上不甘示弱:“可恶的凶犯!你以为我们会求饶吗!”
步美的眼泪都快把袖子浸透了:“呜呜呜,你们一定要把他抓住啊……不然死也不会安心的……”
知情的高木和柯南有些感动:没想到这群小学生还挺有骨气的啊。
只有灰原哀眨着一双眼睛在柯南和高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
11:56,东京铁塔,广场。
【4分钟,只剩4分钟了!】短发女记者对着镜头惊呼:【可是,定时器还没有停下来!】
【犯人君,如果你正在看转播的话,我想请你,解除定时器的计时吧!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的话……】
暗处的眼镜男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警方果然就是一群酒囊饭袋,现在,全东京的人都在害怕自己……你看到了吗?我那被警方害死的搭档?
他坐上自己开来的车,悄悄离场赶往下一个爆炸地点——帝丹中学附近。
安室透准备要出发追击,却被黑发少年拦住了:“没必要,他马上就会再回来的。”
安室透不明白:“这边的事马上就要结束了,他还回来干什么?”
“因为我打游戏时最擅长拉仇恨。”
浅川和树一甩风衣的衣摆,大步往记者的方向走去。
松田:【……我赌有人要挨骂了。】
萩原倒是松了口气:【只要被骂的不是我就行了……自从死透了以后,小和树是唯一能对我造成攻击的人了——精神上的。】
……
记者还准备继续请求{犯人君},顺便展示己方新闻社{为民众求情}的真善美形象,话筒却在这时被一个路人劈手夺过。
【呵,我说禁止宠物入内的地标景点怎么会有狗叫声,原来是你们这群无良记者又混进了人堆里、来搞你们的大新闻了?】黑发少年毫不留情地直接开怼:【对着凶犯求饶?你们还不如一群7岁的小学生!】
记者瞪大了一双瞄着眼线的大眼睛:“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这里污蔑我们!”
【我原以为你们穿得人模人样、来到凶犯的作案现场,面对这么多苦炸弹犯久已的民众,会说出什么高论,】浅川和树直接抄一个《三国演义》诸葛亮的句式:【没想到竟说出如此奴颜婢膝之语!】
他转向逐渐向这边围拢过来的东京市民:【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自7年前起,该凶犯就横行作恶、挑衅警方,后来更是把东京当成了自己的游戏地点、将各位市民视作他恶作剧的棋子……】
【而你们面前这个会社的记者们,不仅不向凶徒发声指责,反而不断在报导中贬低警方、夸大凶徒的能力,令其洋洋自得、作案手段一次比一次更加凶残——现在更是卑躬屈膝、对其摇尾乞怜……】
远处,听见这些话的眼镜男脸黑了下来:哪来的小鬼?他知道什么?自己可是连续作案7年没被警方抓到的传奇凶犯!
——哼,等自己把那个学校炸成渣滓,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冷静地在那里掉他的成语书袋……不过是个愤青书呆子罢了!
……
记者从没见过骂人能如此有文化的家伙:“你你你……那你又在这些案子里有什么作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
【鄙人不才,只不过是这次案件里警方特邀的、对犯人进行心理绘画描写的一个普通文化工作者罢了,】黑发少年抬起下巴,往周围的人群里睨视:【你们想知道,你们所害怕的这凶犯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远处还在开车前往帝丹中学附近的眼镜男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按照{sei}比对他出谜题的规律来看,他的文化水平最高不会超过初中——而他下手的对象,想必大家都有了解过。】
出乎意料的,黑发少年的语气格外平静:【杯户商场摩天轮是孩子们玩乐、情侣们定情的知名地点,医生是众所周知的成功职业,而从谜题中新解出来的、这次的最终目标是学校……另外,他两次选择残害的目标警察,一个是最年轻的防爆组第一精英,另一个前途可期、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最年轻警部。】
【众所周知,常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渴求什么——而对反社会人格的犯人来说,越是缺什么,他就越是憎恨那些拥有这些东西的人。】
【所以,犯人的过去就显而易见了——一个没有童年、学历不高、也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的大龄社会边缘人员。】
——不,才不是这样!
眼镜男一脚急刹停在了路上,完全听不到后面传来的其他司机的怒骂: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凭什么这么揣测自己!
……
【在别人可以靠着自己的天分闯出一番海阔天空之时,他却只能靠违法赚取生活下去的资金——所以当搭档死亡时,他就像终于找到了报复社会的借口一样、开始扯着{惩罚无能的警察}的大旗去践踏那些让他感到自卑的{风光人}……本质上,他和《非自然死亡》里那个被母亲当狗养大的连环杀人犯没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黑发少年转回来面对镜头:【这位记者,还是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和这种人的正确沟通方式……】
他歪了歪头,轻蔑地勾起嘴角:【无耻的垃圾,蝇营狗苟之辈,就算你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赢来一时的风光,最后还是要跌落回你那阴暗的下水道里去——再多媒体的吹捧都掩盖不了你个性上的胆小怯懦、改变不了你骨子里的卑劣和平庸。】
【你这辈子都无法像被你杀害的那些人一样靠着才能取胜,就连你那贫瘠的炸弹能力,也不过是靠着用写在屏幕上的、用其他人生命威胁来换得的假象——每年一次的风光时刻结束后,你只能继续做一只在阴沟里窥视的老鼠,永远上不了牌面……】
【一条断脊之犬,只敢躲在屏幕后面狺狺狂吠……】黑发少年深吸一口气:【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整个广场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