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当然与我有关！”
霍沉叹了口气，姬小颂还想说什么。
“嘘。”
霍沉用指腹按住她的唇，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现在什么都别说。”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姬小颂别过脸，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看着我。”
霍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但这两个孩子，是我们的骨肉。”
直升机降落在中央公园西顶楼停机坪时，医疗团队已经严阵以待。
霍沉亲自将她抱进精心布置的医疗室，全程没有让她的脚沾地。
“全身检查。”
他对医生下令，“确保母子平安。”
姬小颂躺在检查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绒绒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阿颂，其实霍沉他……”
“我现在不想听，走了好几个世界，居然翻车了，太难接受了。”
检查结束后，医生恭敬地汇报：“霍总，夫人和胎儿都很健康，只是有些轻微贫血……”
“开最好的补血剂。”
霍沉打断他，“另外，准备安胎药膳。”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他才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饿不饿？”
姬小颂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霍沉的眼神暗了暗，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发怒。
他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司命薄的事，我道歉。但对你，我从未算计过。”
姬小颂的眼神告诉他，明显不信。
“老婆，别这样看我。”
霍沉的声音低沉沙哑，他伸手想触碰姬小颂的脸，却被她偏头躲开。
窗外暴雨如注，闪电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双总是盛满自信的眼睛此刻竟带着几分恳求。
姬小颂攥着那张泛着诡异红光的司命薄，指节发白：
“所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我们的相遇，我们的……感情，甚至这两个孩子？”
她颤抖的手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霍沉眸色一暗，突然上前一步将她困在书桌与自己之间。
他体温高得吓人，龙涎香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不是。”
他咬牙道，“司命薄是真的，但我对你的感情……”
“够了！”姬小颂猛地推开他，“霍沉，你让我觉得恶心！”
空气瞬间凝固。
霍沉下颌线绷紧，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情绪。
就在姬小颂以为他要发怒时，他却突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收拾东西，”
他转身走向门口，声音冷硬，“半小时后回中央公园西。”
“我不去！”
姬小颂抓起手边的水晶镇纸砸过去。
镇纸擦过霍沉的额角，留下一道血痕。
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抹去血迹：“二十五分钟。”
中央公园西是霍家的私人庄园，占地三十亩，三面环湖。
姬小颂被霍沉强行塞进车里时，还在拼命挣扎：“你这是非法拘禁！”
霍沉单手就制住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护在她小腹前，声音低沉：“在这里，我想保护的人，没人能动。”
顿了顿，又补充，“包括你自己。”
车驶入庄园时，姬小颂愣住了。
主楼前原本的玫瑰园全被换成了向日葵，这是她最近喜欢的花。
花圃旁还立着个崭新的秋千，风铃在檐下叮当作响。
“上个月就准备好了。”
霍沉顺着她的视线解释，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向日葵喜阳，我让人改良了土壤。”
姬小颂心头一颤，随即冷笑：“霍总为了孩子真是费尽心思。”
霍沉深深看她一眼，没说话。
主卧被重新布置过，床头摆着她常用的助眠香薰，衣柜里全是当季新款，连吊牌都剪好了。
姬小颂抓起一件真丝睡衣扔在地上：“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霍沉弯腰捡起睡衣，轻轻拍掉并不存在的灰尘：“你需要休息。”
他看了眼腕表，“医生十分钟后到。”
“滚出去！”
霍沉站在原地没动。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让他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
“老婆，”
他声音很轻，“你可以恨我，但别伤害自己。”
医疗团队检查得很仔细。
为首的陈医生推了推眼镜：“夫人有轻微贫血，需要……”
“用最好的药。”
霍沉打断他，眉头紧锁，“另外，准备一份详细的营养计划。”
等所有人都离开，霍沉才在床边坐下。
他伸手想碰姬小颂的脸，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
“饿不饿？我让厨房熬了小米粥。”
姬小颂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霍沉静静坐了一会儿，突然低声说：
“司命簿上确实有你的名字。但爱上你，是我自己的选择。”
说完便起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姬小颂把脸埋进枕头，眼泪无声滑落。
接下来三天，霍沉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会在她睡着时轻轻抚摸她的发梢，又在她醒来前悄然离去；
会亲自盯着厨师准备每一道菜，却从不强迫她吃；
会在深夜她翻身时立刻惊醒，确认她无恙后再假装继续睡。
第四天清晨，姬小颂故意打翻了早餐。
热粥泼在她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
霍沉脸色骤变，一把抓过她的手冲到洗手台前，冷水哗啦啦冲下来。
“疼不疼？”
他声音发紧，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姬小颂倔强地抿着唇不说话。
霍沉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到露台上。
初升的太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远处湖面波光粼粼。
“看清楚了，”
他指着远处正在施工的建筑，“那是本市最好的私立妇幼医院分院，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又指向另一边，“那里在建儿童乐园，等孩子出生就能用上。”
他低头看她，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灼伤：“我确实需要你破解诅咒，但我更害怕失去你。这两者，不冲突。”
姬小颂的手背被烫得发红，霍沉的手指却比她颤抖得更厉害。
他抱着她站在露台上，远处工地的机械声隐约可闻。
“那些……”
姬小颂嗓子发紧，“真的是为我建的？”
霍沉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从知道你怀孕那天就开始规划了。”
他忽然转身，抱着她往走廊深处走去，“还有东西给你看。”
主卧尽头有间她从没进去过的房间。
霍沉指纹解锁，门开时姬小颂呼吸一滞。
整面墙都是婴儿房设计图，从新生儿时期到学龄前，每个阶段都有详细方案。
最中央的显示屏上，两个q版小人正在虚拟房间里玩耍，眉眼像极了她和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