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说离开我就离开我，我找了你许久，才知道你是异世之魂。”
狼玄说着，眼眶逐渐泛红。
“你好好说话，别哭啊，我怎么就离开你了？”
姬小颂把自己人生所有经历都回忆了一遍，抛去之前被抽离的记忆，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难不成狼玄就是之前自己经历的世界中辜负了的人？
不会吧？
以她的性子，做不出来这种事。
“在凤族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走就走？我那时候以为你真的死了，所以痛苦了多久你知道吗？”
凤族？
姬小颂努力回想了一下，想不起来。
但是想到自己在空间里有那么多的凤族之物，想来自己是曾经在凤族的世界里待过，然后在离开之时，将记忆抽了出来。
狼玄看着姬小颂一脸迷茫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没良心的肯定是把自己给忘了。
也是，三百年了，若是凡人，都已经经历了至少三世。
“忘了就忘了吧，我记得就好。这一世，你不可以再离开我，要一直陪着我，可好？”
狼玄突然抓住姬小颂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微微颤抖，眼眶里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簌簌地滚落下来：
“你知道吗？在你离开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我都活在无尽的煎熬之中。凤族的每一处角落，都留存着你的气息，可你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踏遍了各界，最后算出你可能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终于等到了你。”
他猛地抓住姬小颂的肩膀，眼神中满是痛苦与哀求：“我守着你可能会来的地方，一等就是三百年。无数个夜晚，我从梦中惊醒，以为你回来了，可睁开眼，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我自己。那种绝望，就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姬小颂看着狼玄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她轻轻抬起手，想要拭去狼玄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但你放心，这一世，我不会再离开你。”
“那以后呢？你还是会离开吗？”
“寿终正寝，自然就消散了。”
姬小颂把这种事情看得很淡，她每个世界完成一个任务，结束后自然就因果了断了。
为什么会出现狼玄这种突然又出现的情况，想来是自己断得还不够干净。
大不了以后就等他断气了自己再走，这样就谁也不得罪了。
兽人的一生不过也就短短几十载，自己完全可以陪伴的。
“我不会让你消散的。”
狼玄将姬小颂揽在怀中，他的双臂紧紧箍着姬小颂，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
“我定会寻得让你永在我身边的法子。哪怕要踏破这世间所有的禁忌，我也在所不惜。”
“呃……倒也不必如此，生死有命，我们只要把自己活着的每一天过好就行。若是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岂不是虚度了这光阴？”
姬小颂可不敢给任何人承诺什么，她来小世界完成任务，每一次的任务对象根本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虽然按照仙人们的要求，她的丈夫都不会差，但毕竟自己无法决定，所以也只能和狼玄推脱。
“小骗子，没良心的。”
狼玄不再要求什么，姬小颂不肯给，那就强留下来好了。
“狼玄，我能回狐族看看吗？”
姬小颂的心里还惦记着狐族，毕竟他们都是自己的家人。
“暂时不行，狐族在你的空间里放着会安全一些，等明天我们去解决了虎族，再将他们放出来。”
“空间？你怎么知道我有空间？”
狼玄看着姬小颂震惊的模样，不禁觉得可爱至极。
他轻轻抬起手，刮了刮姬小颂的鼻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满是宠溺：“小笨蛋，在凤族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你呀，当时还总爱跟我炫耀你的空间里又收集了什么宝贝。”
狼玄微微眯起眼，陷入回忆，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你把空间布置得温馨又别致，还时常拉着我进去，给我展示你新得的玩意儿，那时候的你，眼睛里都闪着光。”
“所以，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凤苍梧。”
咦？
好像有一点点印象。
算了，管他的呢，绒绒不在，也没办法证实。
等绒绒回来，再看看以前的记忆，应该就知道之前和凤苍梧发生的事情了。
姬小颂听着狼玄，不，凤苍梧饱含深情的回忆，她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搭在凤苍梧的肩膀上，毫不犹豫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却又无比坚定：“虽然我还是记不太清，但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好，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我知道，你是说到做到的人。”
“对了，虎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影响到了我们狐族？”
“我为了能够等到你来到这个世界，在世界壁上开了一个小洞，就为了你能够随时进来。但没想到，现代世界有一个女人意外通过那个小洞穿越来了我的世界。她身负极大的气运，扰得我们整个兽世变动。狐族因为等你，是第一个受到影响的。”
“你这么说，难道是那个穿越女气运越强，兽世的其它族群受到的影响越大？”
“是的。”
“那确实要解决一下了。你的能力这般强大，难道不能直接出手吗？”
“不可以，她的到来是因为我的存在，若是一下子将其解决了，气运也不会回到其它族群当中。需要慢慢消耗掉她的气运，这样才能让世界平衡。”
说完，凤苍梧带着姬小颂秘密来到了虎族上空。
他的指尖凝出冰蓝色光晕，触碰虎族领地上空时突然炸开蛛网般的裂痕。
“看到这些时空褶皱了吗？”
他将姬小颂的手按在虚空中，“那个女人带来的不止是铁器与火药，还有不属于这个维度的规则。”
掌心传来灼痛，姬小颂的识海里突然闪过画面：
注射器刺入雌性虎族隆起的腹部，双胞胎裹着血水降生。
这违背了兽世“一胎一生”的原始法则。
凤苍梧眉心的神纹开始明灭不定：“生育率异常导致灵魂轮回失衡，冥河正在倒流。”
他撩起衣袖，小臂上蜿蜒着树根状的黑斑，“世界树根系被污染，我的神力，在持续溃散。”
青铜星晷突然发出刺耳鸣响，白虎祭司捧着水晶头骨跪在神殿外。
头骨眼窝里跳动着幽蓝火焰，映出林晚晚正在教导虎族制作硝酸甘油。
此时的狼族，突然有声音传入凤苍梧的耳中。
“兽神大人！虎王说要炸平狼族领地！”
狼族祭司的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面，“虎族的那个女人说，说神明不过是高等文明的投影。既然狼族拒绝了虎族的联姻，那他们就要将狼族收为虎族的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