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时期编程的收费？只能说没有一个统一标准。
不过在这套獬豸系统中，由于运用到了后来大数据的一些经验公式，这些都是很超前的知识，10万块还是物有所值的。如果放在硅谷，也许能卖到10万美元以上。
顺便介绍一下经验公式的概念。就是些没有经过严密的论证，但通过经验总结的一些算法公式。
一般不会发表论文，但重要的一些也有，比如说某些着名猜想。也许是长期总结后获得的经验，也许就是某个天才的灵光一现。
所以这里的超前，并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毕竟没人敢保证，这世上就没有天才？这世上就没有灵光一现？
至于那个单机版？真不值什么钱。那只是糊弄外行用的。
无论是实现算法的那个小程序，还是提供给使用者的操作界面，对于李缘这种资深程序猿来说，仅仅就是小学僧的功课。
也就是说，10万块钱，就是为了购买那几个经验公式。
但在这内地破县城，怎么可能给你那么多钱呢？他们连电脑都不懂，根本无法理解这些东西的价值。
因此李缘的态度就很明确——索性就不收钱了，就刷个名气。
如果以后在互联网It圈里混，就能名正言顺的介绍自己，这个獬豸系统就是我做的！这要比区区10万块钱有价值的多！
……
几天以后，王全就把李缘带到了县城，见到了那位感兴趣的领导。奇怪的是，他并非是本县县局的领导，而是隔壁希北县县局的罗局长。
罗局长名叫罗长风，他三十刚出头，应该算是年轻有为的干部。见到李缘后，虽然对李缘的年龄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掩饰过去，满面春风的招呼道：“小李，当年我实习的时候，全叔就是带我的师傅。所以咱们都是一家人，在这里千万不要拘束。”
王全恰到好处的介绍道：“缘子，罗局可是警官大学的高材生。当年他主动要求下基层，那可是轰动整个市局的大新闻。”
李缘秒懂。像罗长风这样的人物，一个主动要求下基层的大学生，要么背景深厚，要么抱有理想，想要有所作为。考虑到他十年左右就能升到了县局局长，应该两者都有之。
除了王全这个陪客外，这次罗长风还带上了他的秘书。那位秘书早就为他们定好了酒楼包厢。
几杯酒过后，罗长风属于那种情商很高的人，李缘在人际交往方面同样段位很高。起码第一印象都很不错。
“缘子，能不能介绍介绍你那个獬豸系统？”罗长风微笑着说道，“事后我从专案组了解过，你那个东西传的挺神奇？”
李缘倒也没有隐瞒：“罗哥，其实没那么准确。”
“哦？”
“全伯应该都知道。第一个录像厅的案子，咱们事先的准备是去抓船，最后抓到的并不是卖船，而是船色录像。后续的卖船案和抓了小偷，这都是牵连出的案子。所以从獬豸系统的角度，这次应该算是预测失败。第二个地下赌场案，虽然没有抓错，但概率排名二到十的结果，如果派出所去抓，说不定也会有收获。这只能说数据样本准确，或者说，提供的线索准确。真要说，如果没有獬豸系统，按照派出所掌握的情况，其实也能抓个八九不离十……”
“那偷牛案呢？”
“偷牛案就是原先的基础打得好。这里我要说一句，那些刑警确实经验丰富，作风扎实。就是那群小偷利用了思维上的盲点，一时没想到，一时钻了空子罢了。而我那个獬豸系统，就是排除掉一切的不可能，最后剩下的就是最大的可能。”
这句死亡小学生的名人名言，惹得罗长风大笑。他明显放松了许多，说明李缘这个人还是讲科学的，并不是什么江湖郎中。
“缘子，照你的说法，獬豸系统的成功率并不高？”
“我曾经做过不完全的统计，应该在20%左右。”李缘继续补充道，“罗哥，这是辅助性工具，并不能决定破案！”
罗长风点点头，若有所思。其实遇到大案要案，能提高1%的概率都是相当值得的。
“那么国外有这套技术吗？”罗长风笑着询问。
李缘明白，罗长风开始心动了。也许之前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但现在确实想要这套獬豸系统。在这个年代，追赶国际先进水平，那就是一剂万能药！
“FbI、cIA应该都有基础性的研究项目。不过考虑到欧美国家的法律，他们有了成果都不敢用。这涉及到个人隐私问题。其实罗哥，最需要獬豸系统的，并不是公安部门，而是那个机构。”
关于这方面的基础性研究，欧美国家确实有着很深厚的基础。但一直被个人隐私问题所困扰，所以没有发展起来。要一直到911事件发生后，大数据才会在欧美司法系统广泛运用。
所以在这方面，国内是有弯道超车的可能性的。事实上也是如此。后来的大数据领域，只剩下了中美两国独领风骚。
罗长风同样明白了李缘的意思。他使了个眼神，秘书心领神会，领着王全到包厢外去抽颗烟。
“缘子，这东西应该很有用，但不能让具体办事的人寒心。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像这样的项目，可以大的无限。完全可以厅里立项，甚至可能部里立项？”
李缘点点头，这项目的重要性，不要说李缘个人，连罗长风这个县局局长都够不着。但就这么白白的为别人做嫁衣吗？最起码要拿到一些好处吧？
“罗哥，你们警官大学应该有情报分析学，你们公安部还有计算机研究所。可以和我们这里联合立项，最起码能给市局、县局弄个试点单位？我能提供技术支持，把所有的原始资料全部交出去。我就要一个署名权。你也能想办法进入项目组。项目组起码需要个基层一线的办案技术专家吧？如果未来还能水几篇论文，通讯作者、一作咱们不考虑，但给个排名靠后的作者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