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先生。”雷欧在确定了左思的身份之后显然有一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在那里看着这一个平板来回戳戳点点的，丝毫没有任何经纪人的样子，雷欧觉得稍微有那么一些不太靠谱——这家伙不会是一个骗子吧？
雷欧莫名其妙感觉自己有可能真的被骗了。
“嗯？”左思只是随意的回应了一声，他依然没有停下自己阅览的动作，一边的卡门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这位女孩直接拿起了自己的扫把，她把扫把插在地面上，宛若一个守门的老将军一样：
“喂！你这家伙！你不是说能够让雷欧变得很出名吗？你在这里看着平板是什么意思？”
她在那边呲哇乱叫，看起来这位少女似乎对左思非常的不友好。
左思稍微白了一眼这位女士，他总觉得这位女士可能把自己当成了……
情敌？
“小丫头，你放心吧，我有一个要接的人了，而且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左思最后嘟囔了一下，然后继续翻看了眼前的平板。
雷欧要是没什么反应，卡门的脸则是在那一瞬间红了起来。她直接就拿起了自己的扫把，不断的在地面上敲来敲去。
“谁说这个了！谁说这个了！谁说这个了！”
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歇斯底里的哀嚎尖叫，看起来就好像是早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左思随意扣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而后看向了雷欧。
“雷欧，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老师？那种在网络上有流传视频的。”
左思看起来非常随意的发问了一句，雷欧也点了点头，他接过来的这个原理未知的平板，在上面随便搜索了一下，而后递给了左思一个看起来播放量不算是怎么太高的视频。
左思随便扫了一眼，我发现这个视频当中录制的是一个男人的舞蹈，这个男人的舞蹈看上去和雷欧有着几分相似，左思并没有学过专业的舞蹈内容，他只是觉得动作上稍微有一些相似，雷欧的屋头应该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于这位大师的。
而这时候左思也才发现，雷欧的舞蹈完成度非常的高，甚至要比这位大师还要高上不少——小子难道是难得的天才吗？
左思果然很庆幸自己有预知未来的眼睛，要不然的话，他还真的看不到这个小子。
左思看了两眼，然后放下了这个平板。
“这位老师跳的是不是要比外面那些人都好不少？”
左思笑吟吟的转过脑袋，看着雷欧，雷欧果断的点头点头，“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这位可是舞蹈界的大师，外围那些家伙哪个能比得上他？”
“但是他的人气和播放量看起来非常的低迷啊。”左思点了点屏幕，雷欧也在这一瞬间陷入了哑然的状态当中。
他沉默了良久，挤出来了一句：
“人气和技艺没关系……”
“因为不符合现在大多数人的审美观念。”
雷欧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带着幽深的叹息声，他的脸色有些颓唐的样子，身体也不自觉的缩了缩。
左思能够清楚的看到雷欧眼睛当中似乎瞬间就黯淡了一下，他思考了一下，然后拿出来了一个小巧的、好像是贴纸一样的东西，他一边把这张贴纸小心而整齐的贴在不知道功能的平板上，一边撇着雷欧。
“说对了一半。”左思很快就把贴纸贴好了，“确实，这位大师的舞蹈技艺并没有达到你这种雅俗共赏的境界，他面对的人群也确实会少不少，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世界上真的一点也没办法欣赏这种舞蹈的还是少数，你要知道，这地方的所有人从小都要学习很多很多美学鉴赏方面的问题，只要不是……”
左思说到此处的时候，非常形象的伸出手，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位置晃动了两圈。
“只要不是这里的问题太大的话，大多数人的审美能力是没有问题的。”
“那为什么？”
雷欧在听到左思头头是道的分析之后直接就窜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手舞足蹈，显然有点激动：
“尽然她们的审美都没问题的话，那么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左思摆了摆手，示意这位先生稍安勿躁，他环顾四周，找到了一把椅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到了了屁股下面。
当左思坐下的时候，他发觉这把椅子发出了近乎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音，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要倒掉了一样。
他的脸上露出来了一点黑线，表情也微妙的抽动了两下。
“咳咳，原因有二——其一，你觉得看这样的舞蹈算是学习精深，还是算娱乐？”
雷欧嘴巴逐渐张大了，少年可以一点都不傻，他自然一瞬间就听明白了左思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不是娱乐？所以传播的不远？”
“那自然，”左思扼腕，说实话他在这地方也发现了一个几乎和唯物世界差不多的显现——打工人和人的差别比人和狗的差别还大，而这地方打工人的数量也真他娘的不少，“你想想，那么多人忙了一天之后，他们回到自己的家里，是会看那种能够舒缓内心、获得愉悦的内容，开始看自己原来在课堂上都没看过的典雅内容？”
“……学院派和实践派的矛盾？”雷欧显然知道点什么，他把自己的眉头朝着一点锁了起来，显然正在思考。
“大概？”
左思不知道这地方的打工人大概是怎么打工的，但是他刚才阅览网络的时候也确实看到了不少抱怨现在集团体制的人，他只要进行一些小小的、合乎逻辑的推测，那么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其二——根据我之前弄到的数据，这位大师确实有一期讲解古典舞蹈核心内容的视频火了，原因是他的儿子在屏幕里面出镜了。”左思耸肩，“但是一周之后，这个视频就因为不符合发布规则而被删除掉了。”
雷欧咬牙切齿:
“草。”
他骂出来了一句一点也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