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着呢?”许翠莲老脸无处安放似的,“我不跟你们说,我去厨房!”
张明明笑着跟她一起过去,“我跟你说翠莲,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上了年纪怎么了?心态要保持年轻,到了八十岁照样可以谈恋爱。”
“那怎么不见你谈恋爱?”许翠莲一时口快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谈。”张明明一脸坦荡、大方。
“啊?!”好几个声音惊呼。
姜依和聂琪几乎异口同声问:“谁啊?!”
完了,聂总参谋没有希望了。
“明明姐,难道是上次顺城的客户给你介绍的,那位舅舅?”聂琪问。
话说去年底,有对青年男女家境比较好的,在婚庆公司定了全套服务,他们店里的人都出动了,婚礼上,女方把自己舅舅介绍给明明姐。
“那人离过婚,但长相是真的不错,还是大学教授。”聂琪说。
“大学教授好啊。”忘了自己的温校长,许翠莲双眼露出八卦之光,“多大年纪了?”
张明明噗嗤一笑。
“你们别瞎猜,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带他来见你们。”张明明赶紧的把球踢回去给亲家母,“还是说翠莲吧,下次把温校长带过来,我请你们吃饭。”
许翠莲老脸更红了,但这次没躲闪,“好呀。”
就是,老女人怎么了,老女人不能恋爱。
“但是明明啊,像你这样有钱,又漂亮的老女人,千万不要被小年轻骗去了。你不知道,我们云城报纸刚报道了一件事,就是一位七十老阿婆,跟一位30多的小年轻结婚了,还没两年,哎哟妈,小年轻把老阿婆的房子给占了,还带着年轻姑娘住里面,太恶心了!”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
张明明嘴角抽了一下,忍不住笑道:“之前我说要找小年轻的话,你们还真当真啊。”
“不是吗,那就好。”许翠莲放心了,“但也别找老男人,什么男人四十一枝花,骗人的,男人四十后,那方面直线下降才是真,你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找个四十以内的,别委屈了自己。”
女人们在一起不说这些说啥?
张明明:“……”
聂琪脸红红,捂着嘴笑,“许阿姨,我还没结婚呢。”
“哦,你啊,就当就提前学习吧。”许翠莲也觉得说得有点多了,不好意思的笑笑。
姜依也笑了出来,妈是真的变开朗了,“妈,那温校长不也快五十了吗?”
“所以我还在考虑啊。”
这次大家都笑了起来。
“什么那么好笑。”聂粲回来了,少见的白衬衫黑裤,嘴角的笑璀璨如曜日。
后面还跟着聂爸爸。
姜依心里默默为公公点了根蜡烛,拉着聂粲出去,“没什么,女人之间瞎聊。”
聂琪也为大伯默默点了根蜡烛,赶紧出去,“明明姐,你和许阿姨忙吧,我出去玩双胞胎。”
明明姐肯定不想看到大伯,还是把厨房留给她吧。
聂星华不动声色看了里面的人一眼。
张明明假装没看见他,撸起袖子跟许翠莲一起洗菜,他走了进去,“我来吧。”她的指甲一看就是刚上了油的。
“不要,我们可不想进医院打点滴。”张明明断然拒绝。
看到聂总参谋被“轰”了出来,大家都露出同情又万分复杂的眼神……
晚上,孩子们都安静下来后,姜依说:“老公,你知道吗。婆婆真的谈恋爱了。”
聂粲眉头挑了挑,“跟谁?”
今晚应该没人打扰,了吧。
他把媳妇抱进浴室,姜依心跳漏了一拍,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做的也很正经。”
姜依:“……我不知道是谁,想问问你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更加不可能知道。”说话间,衣服已经扔一边去了,“我帮你检查一下。”
姜依脸上一烫,人已经被仰着放倒在浴缸里,水漫上了她的腰肢。
“你等会嘛,我的意思是,婆婆既然有了对象,你就让公公歇了这个心,别搞破坏了,不然婆婆公讨厌他。”
下一秒,她咬了咬嘴唇。脸上爆红。
忍不住往他肩膀踹他一脚,聂粲笑着上来抱着她放在腿上,“好像真的恢复了,老婆。”
后面那两个字像带着钩子一样,勾得姜依心尖都颤了一下,极力稳住呼吸,“我的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的?”
“咱们一起的时候,能不提别的男人吗?”
雪山之尖,可能被宝宝嘬得多了,像五月还没完全成熟的小樱桃。聂粲眼神骤暗。
他已经忍了一年多了。
现在感觉每一处经络都发出喧嚣的进军的号角。
聂粲亲了下去,像一个巨婴,“姜依。”
“老公。”姜依声音发抖上半身往后仰,快摔下去的时候,他把自己压向她,脸凑上来,鼻尖瞬间盈满他灼热的呼吸。
可能是生产时还有点心里阴影,她忽然有点怂,后退一下,他按住她的腰,没给她后退的余地,温柔又强势的吻住她的唇。
唇瓣相触的刹那,摧枯拉朽一样,战火即刻蔓延到全身。
聂粲含住她的唇瓣,更深的吻了下去。
直亲了有十几分钟,姜依被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捞了起来,放到枕上。
这晚上孩子们居然很乖。
应该是白天玩累了。
第二次的时候聂流氓久久不愿意结束。
姜依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石磨上的一堆糯米,被他细细的研磨,最后快被碾碎成粉了。
还是水磨糯米粉那种。
因为麦兜不吃奶了,于是就……母乳喂养的妈妈们都懂。
翌日,聂团长把床垫都重新换了一张。
姜依心想,就是到了四十岁,应该也不用担心聂老大的战斗力。
节后聂粲去北方出差了几天,姜依继续上课、工作、带娃。
八个月的时候,米兜和麦兜到处爬了,有一次麦兜爬到了栅栏上,除了刘姨,聂粲又多请了一个保姆做饭,让刘姨专职带孩子。
刘姨可是从他出生到把他带大的老人,带孩子聂粲放心。
此时姜依即将结束大二课程,九月后就是大三,期末考试的时候,她仍无意外的,考了全系第一。
老商啧啧称奇,“你缺课三个月,怎么还能跟上?”
不仅如此,她在《南越经济》又多发表了一片论文,虽然是他指导的。
“我缺课但没停止学习啊,一边带孩子一边看书。”这是真的,就算学过,那也得复习。
老商无话可说,有些人就是天才。
“商教授,有时间去给我们厂里员工讲讲课吧。”姜依笑嘻嘻。
“我讲课可是很贵的。”
姜依啧一声,“咱们什么交情,谈钱就伤感情了。”
老商斜眼看她,“那你说说,我们什么交情?认识你一年多,除了请假就是让我给你修改论文。”
“我是你得意门生,这不足以让你自豪吗?”
“得了吧,你没让我头疼就不错了。”动不动就哭。
姜依不知他腹诽什么,心想,前世是真让这导师头疼,尤其是患了抑郁症之后,老商到处给她找好的医生。
她都知道。
姜依盈盈笑了起来,“好好,你开个价。”
最后老商给了个友情价,一百块给华云厂讲了一个小时的课。于是他在姜依和徐陵川等几位朋友中,多了一个花名,叫一百块教授。
把老商气得牙痒痒,说一世英名一朝丧。
说起华云厂,这一年不是困难年,是风生水起的一年。
一是涨价潮,百姓们把钱换成了商品,华云不光是空调,风扇,还有之前收了的凌云厂的小家电,卖得供不应求。
二是姜依未雨绸缪,提前备了很多材料,在材料价格疯涨的时候,好些小厂子利润压缩差点支撑不住,它的盈利却直线上涨。
年中的时候,又收购了一条热水器生产线。
直营店也开到了五十多家,南部,东南部和北方所有重要城市,都至少开了一家。徐陵川这个销售总监,每个月奔走在各地。
听说他交了个江南的女朋友。
至于宏源,在何聪的打理下,没有衰落下去,但也没前世姜依记忆中的扩大,还是维持老样子。
听徐陵川说叶总又找了何聪想复合,但人家不甩她,还在他面前挽着个猛男,差点把叶总气吐血。
叶家在鹏城的娱乐城项目因为土地纠纷搁浅了,跟前世一样,面临非叶家人退股局面。
还有银行的追债,估计支撑不了多久。
叶总身上没钱到处跟朋友借,原来的房子也卖了,跟小余搬到了冼村出租的屋子里,天天吵架。
有一次,姜依和客户吃饭,拿着大哥大出去接电话的时候,见到小余,正从包厢出来,扶着个喝多了的男人,但不是叶总。
小余发现了她,挺了挺胸膛,“这是公司的领导。”像是在解释什么。
“你不需要告诉我。”姜依叹了口气。
年轻人有志气是好的,但成功其实并没有捷径,来得太快的东西,可能事后讨要付出代价。
姜依也以此为戒,所以华云不断的深耕技术,技术才是基石,营销手段是辅助,人力上勤勤恳恳。
南越商人没什么复杂花俏的东西,就是勤奋,很朴实的勤奋,遇到困难不放弃。这一点,大哥做得很好。
姜阳就是这么一个低调朴实的老板,厂里其实是靠他挑起来的。
姜依充其量就是个军师,真正做事的是他。
姜阳从来没有怨言,也不嫉妒妹妹的股份比他高,因为人要饮水思源,没有妹妹就没有华云。
没有他今天夫妻和睦,还多舔一个小娃娃的生活。
现在回想起隋丹的事,他还会额头直冒冷汗。
再说到至粲房地产,和张舅舅合作的穗龙小区第一期,三月份刚推出不到一个月,就卖光了。
那段时间顾子严数钱到手软。
他的提成一小部分,给自己买了一套两房的,留在穗城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现在他正踌躇满志建设第二期。
不仅事业得意,爱情也在来的路上。大二快放暑假的时候,姜依去顾子严家里找他,那会已经早上十点多了,居然看见徐佳从里面出来。
拎着一袋垃圾。
两人面面相觑……
看来,过不久,要准备好几份红包咯。
徐佳一份,姜瑶恐怕也要备一份。
国庆节这天,是双胞胎周岁生日。
聂粲要大摆宴席,邀请亲戚好友参加,湛国伟带着他的女朋友,徐陵川带着二春,姜瑶也和潘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