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姨——”
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什么，电话那头的田姨再也没有说话，张镇尸手中电话被挂断。
在大厦逃生楼梯旁听完整个对话，张海宁下意识点起一根烟，汪家的人已经联系上了，他需要尽快找个不会远离小族长的地方把这些人糊弄过去。
张海宁掏出手机
【港城大厦，速来。】
小族长还在那里呆愣愣地看着手机，张海宁给她买了杯奶茶，让无邪送过去，他自己则是站在随时能过去但在小族长视野盲区的地方。
对张家他应该是仇恨的，张家明末自从知道汪家存在就开始屠戮，汪家从第一代族长汪藏海开始就积极探索张家的秘密，收集全国各地的孩子洗脑作为汪家预备役，同时找各种途径企图将张家长生的消息散播出去，可惜都被张家摁灭，明末更是彻底暴露。
汪家一方面将孩子送入张家接受训练，从小洗脑出来的人对汪家忠诚无比加上还有自己不是张家人的把柄握在汪家手里，张海宁吐出烟圈，他对现状很满足，逃过了张家内斗，民国活到现在百十来年，张家人的血和汪家人的血都粘在他手上。
蓦地张海宁低头嘲讽地笑了一下烟雾在他身边缭绕，漂亮的凤形眸里满是嘲讽，只要汪家不傻就不会把自己的身份泄露。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汪家运算部门没有算出他异常的情况下，跟在小族长身边，他的比率肯定会出问题的。
侧倚在应急楼梯的门后，玻璃门上半部分透明，下半部分用合金材料遮挡，暖黄色灯光下的小族长很好，好到他贪婪地只想多点时间看她。
汪家人的消息传来，还有五分钟就能到。
张海宁掏出电话给张海盐打过去，手机嗡嗡震动几声后就被张海盐接起，张海盐贱兮兮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
“张海宁，裘德考这圈有钱人是真会玩啊，你都不知道玩的有多花，真是越有钱越变态，吃自己儿子孙子续命大有人在，尤其是……”
“张海盐。”
他听到自己说
“办完事就回来，小族长这边你照顾好，我临时有事。”
电话另一头的张海盐立马兴奋起来
“没问题，你尽管去忙吧，我肯定招呼好，在哪儿啊？要是回家我把审讯结果给你说，正好回去能给族长汇报。”
张海宁听到楼梯口隐隐约约的动静，转身到楼梯上层低声说
“好，港城大厦，四楼。”
张镇尸似有所感，眼神微动看向楼梯口，张海宁正好转过身走向黑暗的楼道内部，两人的视线擦肩而过。
楼梯上是在领导催促下从杭州自费偷渡到港城的汪野，他杀了楚光头后定了下一趟赶往杭州的火车票，易容成楚光头把钱给了楚光头的家人后说自己要打拼从家里离开。
路上还打算摇人看有没有人乐意和他换任务，一听是和港城张家有关全部婉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家再落魄张家的事也不是他们这种小虾米能掺和的，和张家沾上边的事都是催命符。
用易容术替换九门人当师爷不香吗？或者考个编制进体制也算为汪家发光发热了，人家还给你负责体检面试一条龙，虽说后面肯定让你公权私用干活，但上头有人保啊，低难度高收益，张家这种高端局还是不掺和了。
上次见面汪野就被张海宁猛踹一脚，必须承认他对张海宁还是有点滤镜不太想打交道的，这次还有汪灿大人和负责人汪羽让他捎上给张海宁带的话，光听内容就觉得自己这条小命有点悬。
声控楼梯灯并没有动静，借着楼梯外暖黄色的灯光的余光，两人勉强能看清楚对方的脸。
汪野在黑暗中胆子都大了不少，心一横直说道
“汪灿大人已经带着人来到港城，张家人已经全部从别墅离开，莫名失踪，还有两个张家人正向港城赶过来，行动计划在半路设伏将这张镇尸带回汪家，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知道张海宁和张镇尸关系不错还有点暧昧倾向，汪野没敢等他问一股脑把话全说了
“汪灿大人说，汪家只想要和张启灵一样的人体实验数据，只要不出汪家，张家那个小族长可以交给你，前提是你在这次行动中不能动手。”
张海宁眼里闪过嘲讽，汪灿一句没头没尾的承诺就想让他冒着暴露的风险干活，未免也太天真了。
不太擅长察言观色的汪野交代完领导的话就将手上的信递过去，恭敬道
“汪羽大人交给您的。”
完成任务后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
上面的信是汪家内部联系专用的暗码，上面是很简单的两句话
“比率百分之十是很危险的数值，我们目前不希望你暴露。”
前一句敲打，后一句安心，棍棒加糖果，汪家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
张海宁垂眸道
“知道了，你们自己安排，我一小时内会离开。”
汪野得到回答后退几步，消失在黑暗中。
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将信纸烧尽，张海宁深深地叹了口气，按照现在的情况，如果想拿小族长做人体实验，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只能寄希望于张海盐靠谱，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张海盐才能到这地方，不知道汪家会用什么手段，对汪家的行动他不方便插手，但如果是小族长自己躲开了呢？
想到这里悄无声息地从楼梯口走出去，里面是黑漆漆带着微弱灯光的阴森场合，从外面看只是大的夸张的广告牌挡住大部分视线而已，浅粉色穿着礼服的明星摇曳生姿地推销广告。
“张海宁？”
张镇尸看见张海宁看着楼梯口，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张海宁回过头，按下自己的纷繁复杂的心思，走向小族长，温柔道
“我在。”
转着手里从算命摊子上顺手拿出来的铜钱，张镇尸轻轻蹙眉，对自己算出来的卦象很焦虑，低声说
“莫名感觉不太好，我算了一卦，血光之灾，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好，我带你走。”
张镇尸给张海盐打电话的间隙，张海宁知道从小族长说出这句话，消息早都传在汪家人耳朵里了，他并不关心。
身后传来美女欢脱的叫声
“小族长，有没有想我啊？”
听见张海盐欢脱的叫声，张镇尸刚把手机放下手机就传来铃声，田姨的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来微弱的叫声
“……快……去别墅，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