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谢谢你,不死川同学。”
今天便是距离学籍裁判开启的最后一天,村吉章介贴心地让黑白信鸽将学籍裁判开启的时间设置在八点后,以便赶上流量高峰期。
我与不死川正一进行了最后一次的情报互通,后者简单地向我阐述了近些天来调查星见俊司身世,以及与内田同学父亲交流得到证据的结果。
我一边听着不死川正一的话语,又一边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内田同学和村吉导演的合同里,有说到节目组会为她的终端开放与黑幕等同的权限吗?”我向不死川正一追问道。
“没有。”在视频通话另一侧的不死川正一,仅仅只需要在脑中回忆一瞬,便能向我给出答案,“她自己的终端应当与我们这些普通嘉宾无异。”
“......果然如此。”
道具组为节目准备的道具,都要提前列出表格计算预算。若是村吉想要中途为内田京子多提供什么道具,则需要在道具组的清单上做出修改。
而道具组虽然都是村吉章介手底下的人,但道具组的预算清单,却要给筱木副导演手下的执行制作组和后勤组进行审核。
根据不死川正一所言的合同签订时间,内田京子签下这份合同时,节目组的道具早就已经准备完毕。也就是说,如果村吉想要为内田京子在节目中添加什么道具,就必须要让道具组再找借口提交一份申请表,并且经由执行制作组和后勤组再次审核。
但很显然,若道具组真的有为内田京子提交第二份道具申请,在第一起学籍裁判结束之后,筱木副导演便能够根据道具组的申请清单,判断出内田京子与村吉章介之间有所关联。
因此,如今的情况已经很明了——村吉为内田京子提供的所有道具,都是道具组最初的预算清单里的物件。
在理清这一现状之后,我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不死川正一所阐述的另一个消息之上。
“不死川同学,你先前所说,根据调查,星见真理子的亲生儿子‘村吉龙也’早就已经死亡......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
毕竟佐藤铃音的话语,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并不能代表她所说的就是真的。
不死川正一接上我的话语,看似早就对这一可能做出了应对措施:“我在与筱木副导演讲述这件事后,他特意派了人手去狱川县调查过,但似乎因为佐藤女士所说的是许多年前的事,而且鲜为人知,传言埋藏着龙也尸骨的地方也找不到了,很难查明她说的是真是假。”
我皱着眉点点头,下意识地开始梳理起已知的情况:“也就是说,现在在节目里的‘星见俊司’,究竟是否是村吉章介的儿子,还依旧存疑。但能够确定的是,排行榜上借用村吉龙也名号的人,还是我们所见到的‘星见俊司’本人。”
“也许还有一个讯息可以告知你。”不死川正一补充道,“筱木副导演在派人去调查星见真理子和村吉龙也一事之外,还调查了‘星见俊司’这个名字和‘共生’组织,有了一些新的发现。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节目里的这一位‘星见俊司’,确实是狱川县出身,也的确是共生组织里的一员,他作为星见俊司的身份是真的。
“但他最近两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在狱川县里待着,只通过语音与共生组织里的其他人交流。经过调查,共生组织里有三种颜色的面具来辨别等级,‘黑面’、‘白面’和‘金面’,其中男性戴黑面,女性戴白面,首领戴金面。面具戴半脸还是全脸,则由面具所有者自己决定。
“面具的金色花纹越繁多,则代表着在共生组织内的职位越高。据认识星见俊司的知情者说,他在组织里都以全脸的黑色面具示人。”
“等等,金色面具?”
脑海之中猛地回忆起,先前星见俊司自称自己的金色半脸面具丢了的这回事。当初我便推测这面具是共生组织之中互相辨认身份的方式,可没想到星见俊司的身份竟是如此大咖。
可狱川县里的知情者,不是说星见俊司是黑色面具级别吗?那他手里的金色面具又是怎么回事?
是他偷了共生首领的面具,还是说是共生首领亲自莅临?
还是说,就连星见俊司这个身份也是个假身份?
不过,哪怕现在节目里的这个星见俊司,就是共生组织首领亲自到节目现场演戏,这与节目归属权花落谁家这个问题也毫无关系。
我又详细地回答了不死川正一对于节目内的一些案件真相的推测,才又挂断了通讯。我低头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现在正是晚餐时间,距离学籍裁判开始,仅仅只有不到两小时。
我离开自己的私人房间,准备前往早餐厅享用今天的晚餐。
由于餐厅的开放,现在很少会有嘉宾来到早餐厅用餐,再加上现在距离晚餐结束的时间仅有10分钟,平日里偌大的早餐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照常为自己挑选了一碗拉面,转身便看见星见俊司也正步入早餐厅的身影。
我略微皱起眉头,凭借着之前的记忆,星见俊司这家伙平日里不都喜欢去餐厅用餐吗?
视线交错片刻,我们默契地没有打招呼。我端着拉面找了一张圆桌坐了下来,一个人细细品尝着。
星见俊司则在选餐区挑选了片刻后,端着餐盘走到了与我有一段距离的另一张圆桌上。
这场自相残杀之中真正意义上仍存活着的两位黑幕,如今就坐在这里了。
在用餐之时,我时不时地抬起眼打量着星见俊司。方才不死川正一与我的对话还依稀盘旋在脑海里,对星见俊司身份的猜疑和好奇依旧挥之不去。
碗中的拉面很快便享用完毕,我起身往餐盘放置区走去,可谁料在放下餐盘的那一刻,星见俊司也端着餐盘走到了我的身边。
“你们调查到哪一步了?”
他将餐盘上未吃剩的一小撮米饭倒入垃圾桶,头也不抬地轻声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