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感觉自己上了一课,可是这课又白上了。
他觉得作为自个是长了智慧,可是这智慧在脑子里面,似乎又没生根发芽。
以至于重新回到屋中,他坐在原位,喝酒都开始变得不香了。
“到底什么是真的啊?”阮小七露出苦恼之色。
王伦刚要说话,突然“轰隆隆”一阵巨响,整个屋子都是一阵摇晃。
外面顿时有碎屑横飞,这轰鸣一起,紧随其后,又传来连续三五次炮轰!
“保护王伦哥哥!”吴用大吼,急的头发都散了。
没有任何犹豫,阮小七飞扑而上,与此同时,韩滔速度也快,直接两人护住王伦,急匆匆向外走去。
刚出了屋子,还没走一截,便见张顺狂奔而来。
他大声道:“哥哥,官军凌振,在一处高地,用了不知名的火炮,轰我们水寨!”
“哼!原来是他!”韩滔大怒,厉声说道,“王伦哥哥,让我取了长槊,挑了那厮!
把他的人头割了,给哥哥出气!”
王伦哈哈一笑,双手一推,将韩滔、阮小七两人推开。
“去做你们的事情,我与吴先生先去中军,既然官军要动手,那我们也该做点事情了!”王伦冷冷说道。
招揽韩滔耗费了一些时间,现在看来,那轰天雷小子,也是急不可耐。
这样有些事情就好办太多了!
“王伦哥哥,让小弟随兄长一起去!”韩滔主动请缨道。
王伦迟疑一阵:“韩滔兄弟的身子骨?”
韩滔立马道:“为哥哥征伐,岂有推辞道理?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好!”
王伦双重重拍着韩滔双臂,眼神坚定而有力。
一旁吴用、阮小七、张顺,此刻都有些恍惚。
不知为何,他们三人都从韩滔的身上,望见了当初的自己。
他们当初,也都这般坚定啊,愿意舍弃一切!
纵然是吴用,此刻也是心神动摇,感慨莫名。
想到一路走来,实在艰辛与不容易,再想到今日韩滔在王伦哥哥怀中嚎啕大哭。
吴用不由得扬起嘴角,
真好啊!
追随一位明主,真的是太幸福了!
看到那么多人,都被兄长的魅力所折服,
吴用的眼眶有些微红,他回想到过去种种,这个世道,的确是要改变改变了!
躬逢其盛,与有荣焉!
众将心神震动,同时望向王伦。
“跟着我!”
王伦摇头晃脑,龙行虎步,昂首阔胸,快步向前。
众将望着哥哥背影,一个个龇牙咧嘴,露出一嘴大白牙,高兴的不行!
这群人好似不是去打仗,而是去做盛大的庆祝!
............
一艘又一艘小船,缓缓从水寨驶出,与此同时,从远方的位置上,陆陆续续开始有大型的船只朝着水寨的方向集结。
水寨的顶部,此刻号角手,吹响了示警的号令。
还有燃烧起来的狼烟,不断传递消息,在东南角的位置,则有旗兵,不断挥舞着三角旗帜,传递着消息。
张顺、阮小七早就不见踪影,显然是调动兵马了。
王伦的乌篷船,速度也很快,很快离开了水寨,唯有西北角的寨顶,此刻炸的稀巴烂。
靠北的位置,不用去看,也能猜到,肯定炸的很糟糕。
最关键,水寨的位置,明显有火焰在升腾。
不断有水兵斥候来报,吴用道:“那轰天雷凌振,用了放火炮,看来野心不小。想要将我们外延的水寨摧毁。”
王伦站在船头,负手而立,听到王伦说辞,他冷哼一声:“这凌振有本事不假,可是本事都是术的层面,却不在道的层面。
如此多的火炮,即便让他炸烂一座水寨,又有何妨?
这样暴露他们动机,只会让我们有所戒备。”
吴用眼眸光芒一闪:“兄长所言有理。”
一旁韩滔面露讶色,这会才意识到,王伦与呼延灼巨大差距。
呼延灼打起仗来,患得患失,跟王伦哥哥完全不同。
王伦哥哥洞若观火,见微知着,实在不凡。
王伦抬手指着水寨,下令道:“我山寨四面环水,各种水寨、旱寨交错,这鸭嘴滩的水寨,眼下便不要了,任由他施展。
不过,我们水军要做出营救的模样,好让凌振一直盯着才是。”
吴用瞬间了然:“高!实在是高!”
王伦盯着前方,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望见阮小七领着一艘小船过来。
“哥哥,我们大船都准备好了。不过凌振精明的很,占据着高地,咱们火炮若是轰过去,角度不够。
纵然能打到,也是吓唬他们罢了。”阮小七大声说道。
王伦捏着下巴,问道:“那厮还在轰?”
“是的,不知道为何,好像一心要将咱们水寨给轰坍才罢休!”
阮小七露出恼火之色,很是不甘。
王伦抚掌大笑,抬手指着远方道:“凌振已入彀也!加亮先生,你可有计?”
吴用微微一笑,将扇子的羽毛捋了捋,轻轻扇动两下。
果然还是春风最养人,扇在脸上,实在舒坦,比起寒冬冷风,实在强上一百倍!
“兄长是要凌振活的,还是要烤的?”吴用咧嘴一笑。
韩滔:“.......”
这军师好生毒辣!
王伦干咳一声:“先活着吧!此人若能抓到,或许对我神机营有诸多帮衬。”
吴用露出遗憾之色,他舔了舔嘴唇,遗憾道:“既然是这样,小可自然遵循兄长的意思。
不过,小可这计谋,还要一味引子。”
“喔?”王伦眼珠子一转,吴用这老小子,用计总是发癫,对他的思考空间,只能想的尽可能坏一些。
“说说看!”
吴用指着韩滔道:“我想借韩将军一用!”
王伦蹙眉道:“为何?”
吴用却问:“韩将军,方才说,要去取凌振人头,为兄长出气,这话算数吗?”
韩滔斩钉截铁道:“当然算话!”
吴用哈哈一笑:“那就劳烦韩将军,过去挑衅一番凌振,让他发怒即可!”
“就这?”韩滔都做好最坏的准备,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当然,我梁山既然要用计,都是分工好的!”吴用笑吟吟说道,“你只要激怒凌振即可,便是官军来了,你都可以谩骂!
哪怕是你心中委屈,一样可以骂出去!”
韩滔:“......”
“怎么样?接吗?”吴用犹如神魔的低语。
韩滔顿时想到那些糟糕的回忆,一脸兴奋道:
“我干!
干他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