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院落里武功高强的死士听到了一声隐忍地惨叫
他默默离远了
隐隐约约间，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不仔细听倒是听不见
夕阳即将西下，最后一缕光照在沈观蔺脸上
他蹙了蹙眉，没多久就清醒过来
好疼！
他疼得脸色惨白，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看到光着膀子躺在身边熟睡的文虚怀
他的目光落在他满是痕的身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红点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不可置信地掀开被子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眼泪打落在床上，他不敢相信昨晚发生的事
“阿蔺……”文虚怀抿唇
他转头看向始作俑者，抖着手指着他“是你……你算计我……”
为什么？
他不明白
明明他一腔热血想帮助他，可他却算计他
“为什么……”
他的眼泪似断线的珠子，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为什么这么对我……”
文虚怀靠近“阿蔺兄”
“别过来！”他忍疼后退，手摸到了自己的剑
他几乎没有思考，直接拔剑对着他
“你为何如此算计我！”
文虚怀红了眼，微微抬头露出脖颈
“你要杀了我？好，那你动手吧，对，是我算计你，我想让你甘愿待在我身边”
“你若恨我，那你杀了我”
他抖着手不敢再往前一分，文虚怀起身靠近他的剑
“你恨我吗？那你杀了我，我的命就是你救下的，阿蔺，你若不杀了我，下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我说过的，我要你！”
剑即将刺破他的肌肤，沈观蔺将剑丢开，忍疼起身裹好衣袍一瘸一拐离开
守在门口的死士来阻拦
“让他走……”
他知道，他需要冷静，需要去接受
他卑劣又如何？喜欢本就是卑劣的，他才不管他喜不喜欢他，只要他要，他就得是他的
他还让人将他的东西都给他送了过去，他给他时间冷静，但不会太久
沈观蔺不知道能去哪，外面下着大雨，行客很少，他找了家客栈住下
身上疼到了极点，他忍疼洗漱了一番，然后惨白着脸浑浑噩噩躺在床上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这与迷奸有什么区别？
他本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却不想是乘人之危的宵小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他根本就不该保护他，一腔热血却换来了他的算计！
他哭红了双眼，最后哭累了才睡着
文虚怀在半夜带着药来找他，他轻轻掀开被帛，沈观蔺蜷缩在里面睡着了，苍白的脸色和哭红的眼尾瞧着十分可怜
他叹息一声，心疼抚摸他的脸
他动了动，轻声抽泣几声后又睡着
文虚怀轻轻掀开他的衣袍替他涂药
药凉，沈观蔺被惊醒，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好似看到了文虚怀
他拽着他的手，将满心的委屈诉说
“文虚怀，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该遇到你，不该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蠢？是不是将我当成了傻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明明把你当唯一的好友，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这么对我？”
“是不是我就不该帮你...”他攥紧他的手“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是不是不该帮你！”
“我的一腔热血就是笑话是不是！”
“文虚怀...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崩溃看着他，眼泪似一滴滴砸落的雨滴
文虚怀擦掉他的眼泪
“阿蔺，对不起...”
“这与迷奸有何区别？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他将他紧紧抱住“阿蔺，你没做错什么，是我对不住你，对不起...”
他泣不成声，反反复复问他为什么这么对他，最后哭累了靠在他怀里睡着了，梦里都在抽泣着
文虚怀心疼亲吻他的脸“阿蔺兄，你为何不能好人做到底成全我呢？为何要逼虚怀强迫你呢...”
他提出离开时脸上满是轻松，不难看出离开他他会很开心，可他不允许，他不可能让他这么离开
“阿蔺，别哭，我知道错了”他在他耳边轻声喃喃
高傲的贵公子第一次这么卑微认错，当初即便面对死亡，他亦昂着头宁死不说软话，可面对沈观蔺，他想放下身段
他知道，他对不起他，可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喜欢，那他就是他的
沈观蔺醒来一看到他就冷着脸赶他走
“阿蔺，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你走！我沈观蔺往后再不想看到你！你走！”
他沉默端来膳食喂他
沈观蔺闭着眼不吃
“阿蔺兄，你不杀我，是因为你不想，你心中当真无我吗？我不信，若你心中无我，又怎会不舍得杀我！”
沈观蔺直接拔剑抵着他脖颈
血流下，他继续将剑往下压
刺痛袭来，文虚怀一动不动
“杀了我，沈观蔺，杀了我，否则...我不会放你走，想逃离我，你只有杀了我”
他抖着手将剑往下压，鲜血瞬间如流水滑落
“滚！”他崩溃丢开剑
“你不愿意杀我，是因为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沈观蔺直接拽住他一拳砸在他脸上
“我沈观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因为我嫌你恶心！恶心之至！恶心到了极点！滚！”
文虚怀眼眶通红，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你骗我...”
“文虚怀，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恶心至极！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滚！”
文虚怀怔怔看着他
“沈观蔺，我心口疼...”他无措看着他
沈观蔺背过身不愿意看他，他就那样站了许久，最后还是离开
“不要再来找我，沈某只当没见过你！这辈子...沈某都不想再看到你！”
文虚怀嗤笑，眼泪滚落，他抬手擦掉，上前将药塞给他
“如你所愿...”他转身离开
他换了个客栈，他也没再来找他
离会试还有十天，沈观蔺在客栈躲了六天，六天里他一直在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文虚怀和那天晚上的记忆，往日常翻的书籍亦看不进一分
那天文虚怀问了他三次
“阿蔺兄…要吗？”
“阿蔺，回答我，要吗？”
“观蔺，要不要我？要不要？”
他三次的回答都是
要
是的，他说要，这是他的回答
可男子与男子，他是觉得恶心的，但好像……他不是觉得文虚怀恶心，只是觉得断袖之事恶心
他如今不知道该如何，可马上就是会试了，他的心一直静不下来
他现在的模样如何能考得...
他坐在案桌发呆
窗户被猛地推开，沈观蔺面无表情看着闯入的人
轩辕氏的部下，文虚怀的人
“沈公子，求您，救救我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