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用现代人那套文字游戏的招数，就足够把穆志立的嘴巴堵得死死的。
“你咋不吱声了？发誓啊！只要你敢发誓说你真有确凿证据，真看到我长了条龙尾巴，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正义！”
穆枭一脸淡然，“你哑火了，是不是心里有鬼？”
“你……你……我……”
“你什么？”
穆志立盯着他那副得意的表情，气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真是够了！
他怎么可能为了正义？
明明是为了利益好吗！
但这种话，他能随便说出口吗？
总不能说自己想干掉龙族，只是为了霸占对方身上的宝贝吧？
这一下，穆志立卡壳了。
他这几秒的迟疑全被周围的人尽收眼底。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大家的目光瞬间变了味儿。
如果说刚才还有三分怀疑，那现在直接飙升到九分信任！
这不是铁证如山了吗？
都开始支支吾吾了！
都这样纠结了！
显然内心一定藏了猫腻！
就怕自己一旦发誓真的招来心魔！
穆志立和岳长峰都不吭声了。
此时，穆枭只穿了件单衣，浑身是血，瘦得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反观穆志立和岳长峰，两人都漂在半空，气势汹汹，傲慢得不行。
这对比之下，没人会认为穆枭是那个隐藏的龙族。
毕竟，哪有人龙被打成这样的？
换成龙族可能乖乖挨打？
根本不可能啊！
每个人心底的天平已经彻底倾斜了。
穆枭突然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咳得嗓子像是要喷出血来。
“咳……咳……”
他挤出一丝笑意，对众人说道：“其实吧……当时雾气太大，我没看清楚到底是岳长峰还是穆志立干的。
他们俩穿着黑衣服，上面花纹也一样，看起来实在太像了。”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了一句：“不过我确定，肯定是他俩其中之一！因为我跟着他们才到了那片沼泽地！”
“！！！”
那些原本站在岳长峰身边的人瞬间散开，跑得飞快，就像见了瘟疫似的躲得远远的。
岳长峰和穆志立两人站在那里，就好像隔绝了一块真空地带，周围没人敢靠近。
……
这一下轮到岳长峰抓狂了。
就这么随口乱编？
偏偏旁观者还当真了！
众人看他眼神都像瞅着脏东西。
“靠！你们想想……会不会那条龙其实是他啊？”
“有道理啊！没准穆志立是在帮穆枭掩盖真相呢！”
“对哦，我记得岳长峰进来没多久就有了金丹，还成了副掌门的首席弟子！”
“没错没错！”
越琢磨，越觉得有戏。
而这些议论加挑剔的目光，差点让岳长峰当场爆炸。
前一世的记忆猛然涌上心头。
恍惚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以前那些嘲讽质疑甚至谩骂的声音。
眼前的脸庞与过去重叠在了一起。
一瞬间，岳长峰彻底炸毛了。
顾不上啥尊卑礼节，他掏出法器怒指穆枭，看到对方的脸，新仇旧恨一块翻滚上来。
上辈子，大家都围着他转，连他心爱的女人也是投向穆枭怀抱！
但今世，他是重生之人！
这才是他的主场！
这辈子一定要把他踩到脚下！
“闭嘴！给我全都闭嘴！”
岳长峰几乎是咆哮着喊道：“你们懂个屁！知道个啥！”
冰冷阴沉的目光夹杂着杀气扫过人群，吓得围观者个个愣住。
卧槽！
“人龙！是人ham！”
“救命啊啊啊！”
“人龙疯了！”
众人四散奔逃。
岳长峰悬浮在半空，黑发飘扬，灵力环绕的身影宛如从地狱冲出的修罗一般令人胆寒。
森冷的气息逼退所有人脚步。
“什么人龙！别闹了！给我统统住口！”
岳长峰双眼中燃起滔天怒焰：“你们休要听信他造谣生事！全是胡扯！真正的人龙是他——穆枭！是季雨婷亲口跟我说的！”
季雨婷心咯噔一下跳动加速，慌忙寻找人群中那个名叫季雨婷的自己——
“你是我小时候从河边的盆子里抱回来的，是有人把你丢在了水边。
那时候你跟普通孩子不太一样，头上没有胎毛。
现在想想……”
穆柏华满脸懊悔，“我当时没太当回事。”
“你胡说八道！”
穆志立整张脸气得扭曲变形，手都在发抖，“你这是污蔑！”
他气得五脏六腑都疼。
眼珠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特么就算是长了一万张嘴也说不清啊！
“小海，我知道你接受不了现实，但你是我们光剑宗的人。”穆柏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闭着眼睛看着众人说道，“这件事，我求你们别往外传。
如今他们是我们光剑宗的一员，只要他们还待在宗门一天，我们就得保障他们的生活。
按理说，作为掌门，我应该把他们交出去，可这些年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我会和穆枭长老一起盯着他们，要是他们做出对宗门不利的事，我们绝不会放过他们！就算死，也会比你们先一步去见阎王！”
穆柏华那张脸本就仙风道骨，再加上平时不苟言笑的掌门威严，此刻看上去简直像自带光环。
但还是有人忍不住担忧。
“掌门，这……是不是不太好？万一这事传出去了呢？”
“就是啊，万一传出去，我们岂不是成了包庇罪人的恶徒？”
底下的弟子们焦虑得不行。
穆柏华耐心安抚，“我明白，因为几千年前的教训，大家都很担心。
但咱们宗门这么多年来都没出过岔子。
况且志立是我弟弟，也是我捡回来的，我还是想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
穆枭也咧嘴笑了，满脸的憨厚与纯良，“大家放心，虽然上次我没打赢，但有我和师傅在，哪怕对方真是龙也能干趴下！而且上次我是被偷袭了！”
底下的人一听，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嘛！咱们大长老可是化神期强者，怎么可能被打成那样，原来是被人暗算了！”
“哎，那怎么办？咱就装不知道吧？”
“有大长老和掌门在这儿镇着，估计不会出什么事。”
旁边的穆志立气得鼻子差点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