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隆的耐心教导下,萧云总算记住了一些动作,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
然而,这一夜,萧云已经记不清乾隆到底教了她多少次。
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学会了。
可下一次,又会因为乾隆的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或者一个深情的眼神,而乱了心神。
反正到最后,这剑舞,她终究还是没学会。
这一夜,却成为了她心中的回忆。
夜,犹如一块无边无际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保定府。
万籁俱寂,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更衬出这夜色的静谧深沉。
悦来客栈的店小二孙三,此刻却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他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在黯淡的月光下闪烁着微光,脚步匆匆地朝着孙府奔去。
身影在狭窄曲折的街巷中一闪而过,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终于,孙三来到了孙府后门。
他抬手,用尽全力地敲打着门环,“砰砰砰”,每一声都敲得又重又急,仿佛要将这黑夜敲出一个洞来。
过了好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下人揉着眼睛探出头来。
他眯着眼,瞧见是孙三,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打了个哈欠,带着几分慵懒和调侃说道:“孙三,是你啊!怎么深更半夜的过来?
莫不是你的客栈,又来了什么肥羊?”
孙三却一脸郑重,平日里那总是堆满笑容的脸此刻紧绷着。
他焦急地说道:“别拿这话打趣我了,赶紧带我去见大人,出大事了!”
那小厮见孙三神色严肃,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慌张,意识到事情绝非寻常,也不敢再开玩笑,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
他连忙点了点头,转身说道:“跟我来,快点儿!”
小厮带着孙三,快步穿过曲折幽深的回廊。
回廊两侧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地面上摇曳不定。
很快,他们来到了孙富海的书房外。
小厮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人,孙三在外求见,说是有急事禀报。”
书房内,孙富海正坐在雕花书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古籍,沉浸在墨香与文字的世界里。
听到声音,他放下手中的书籍,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沉稳地说道:“进来。”
孙三推开门,走进书房。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暖黄的烛火轻轻摇曳,将孙富海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
孙三见到孙富海,立刻俯身行礼,腰弯得极低,声音也因为紧张微微发颤,“小的见过大人。”
孙富海看着孙三,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温和地说道:“这里又没外人,叫本官伯父就行,不必如此拘谨。”
孙三得了孙富海的允许,犹豫了一下,小声叫了一声,“伯父。”
接着,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往前迈了一小步,“伯父,我那客栈好像来了不得了的人物。”
孙富海一听,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变得郑重起来。
他坐直了身子,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
他目光如鹰般紧紧盯着孙三,双手不自觉地放在了书桌上,“说来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孙三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将他在客栈里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富海,“伯父,我今天在给客人送膳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其中一个人。
就在那瞬间,我瞧见了他腰间的令牌,上面刻着龙纹!
那龙雕得栩栩如生,跟您之前给我看过的,那些皇家印记的东西上的龙纹极为相似!”
孙富海听后,神情大惊,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撑在书桌上,身子前倾,急切地问道:“你确定是龙纹?可千万别看错了!”
孙三点了点头,语气笃定,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确定,我在伯父你这里见过类似的图案,所以不会认错。
那些普通百姓没见过这等稀罕物,可能瞧了也认不出,可我记得清清楚楚!”
孙富海听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嘴里还不时低声嘟囔着什么。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孙三,眼神里满是焦急,追问道:“那你可听清他们的对话了?他们来这儿到底所为何事?”
孙三点了点头,回忆着说道:“他们好像是奉命来查些什么东西。
我听到领头的那个人说他们要在这住一宿,明日接着查。”
孙富海的脸色愈发阴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又追问道:“那可听见他们是如何称呼他的?”
孙三回忆了一下,“他们叫他六爷。
声音不大,但我听得真切。”
孙富海皱了皱眉头,继续追问道:“此人年纪多大?长相如何?你快仔细说说!”
孙三认真地回应道:“大概也就二十多岁,不到三十模样,生得十分俊朗,眉清目秀的。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气质非凡,往那儿一站,旁人都被比下去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孙富海听后,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心中暗自叫苦,“难道是朝廷派来调查我的人?这下可真是大祸临头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手指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书房里,烛火摇曳,橘黄色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孙富海眉头紧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砖发出沉闷的声响。
孙三站在一旁,看着孙富海这副焦虑的模样,眼珠子滴溜一转,凑近说道:“伯父,依侄儿看呐。
如今这事儿已经火烧眉毛了,不如给他们下迷药,来个一网成擒。
到时候咱们细细审一审,看看他们到底所为何来?”
“要是他们不是冲着您来的,咱们就索要些钱财,把他们放了,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可他们要是来查您的,那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先下手为强!”
孙三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