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法制裁者的脚步在地下基地的金属地板上回响。他缓缓踱步到控制台前,熟练地启动了备用电源。一排排荧光灯次第亮起,照亮了这个尘封已久的空间。
\"很熟悉这里？\"秦川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对方。
\"当然。\"私法制裁者轻轻抚过控制台的金属表面,擦去一层浮灰,\"这里可是我的启蒙之地。二十年前,正是在这个房间里,我第一次接触到量子态能量的研究。\"
实验室的布局依稀可辨。最显眼的是中央区域的培养舱群,虽然早已停止运转,玻璃罩上布满裂纹,但仍能看出当年的宏伟规模。墙上的监视器和数据终端大多已经损坏,只有少数几台机器还在发出微弱的电子音。
小雪的晶体忽明忽暗,似乎受到某种干扰。她扶着墙,脸色有些苍白：\"这里的能量场很混乱。\"
\"正常现象。\"私法制裁者说,\"毕竟这里进行过太多失败的实验。那些实验体在死前释放的能量,在墙壁和地板中留下了永久的印记。\"
徐晨警惕地打量四周。这个地下空间比想象中要大得多,主实验室外还连接着数个小型房间。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手术台和各种仪器。
\"为什么选在这里见面？\"秦川问。
\"因为这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私法制裁者走向一个锈迹斑斑的保险柜,\"关于'星辰之泪'的秘密,关于量子态进化的真相,甚至......\"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小雪,\"关于你家族的起源。\"
他在保险柜前站定,手指在密码盘上迅速输入一串数字。但出乎意料的是,柜门并没有打开。
\"奇怪。\"他皱眉,\"密码应该是对的。\"
\"因为这不是原来的保险柜。\"小雪突然说。她的晶体光芒变得更加不稳定,\"这是个赝品。真正的保险柜......在我们头顶。\"
\"章家古宅。\"秦川恍然大悟,\"当年他们把实验室改造成了地下避难所,但最重要的东西却转移到了地面。\"
\"聪明。\"私法制裁者赞许地点头,\"不过现在这个发现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在你们来之前,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他按下墙上的某个按钮。实验室角落的大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章家古宅的实时监控画面。只见书房的暗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撬开真正的保险柜。
\"云教授？\"秦川瞳孔一缩。
屏幕上,这位密码学专家正全神贯注地对付保险柜。他手中的仪器看起来很专业,显然经过精心准备。而在他身后,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保镖。
\"你们以为他只是协助破案的专家？\"私法制裁者冷笑,\"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数字杀手'。那些看似随机的杀人数字谜题,其实都是他精心设计的陷阱。目的就是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向警局内部,好掩护他寻找'星辰之泪'。\"
\"不可能。\"徐晨说,\"他的背景我们都查过......\"
\"表面的履历当然完美无缺。\"私法制裁者说,\"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他,能够如此准确地解读每一个数字谜题？因为那本来就是他自己设计的考验。\"
监控画面中,云教授似乎已经快要打开保险柜。他的动作很专业,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学者。
\"必须阻止他。\"小雪说。但就在这时,她的晶体突然剧烈闪烁,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来不及了。\"私法制裁者说,\"而且你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行动。这里的能量场正在影响你的晶体。如果强行使用能力,后果会很危险。\"
\"那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秦川掏出配枪,\"徐晨,你留在这里保护小雪。我上去解决云教授。\"
\"等等。\"私法制裁者说,\"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手,能对付得了那两个保镖吗？那可是'九头蛇'培养的精锐。\"
\"总要试试。\"
\"何必呢？\"私法制裁者从怀中取出一个U盘,\"我这里有个更好的办法。这是当年实验室的完整资料。只要把它交给云教授,他就会放弃'星辰之泪'。因为对他来说,数据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条件？\"
\"很简单。\"私法制裁者说,\"我要见证这场交易。二十年前,我错过了真相。这一次,我要亲眼看着这个谜底揭开。\"
秦川正要说话,通讯器突然传来刺耳的杂音。断断续续的声音中,传来金属军官焦急的报告：
\"母体......能量值突破临界点......其他实验体开始融合......必须立即......\"
通讯再次中断。但透过实验室的天花板,依稀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那个可怖的存在似乎即将完全苏醒。
\"没时间讨价还价了。\"私法制裁者说,\"你们自己选择。\"
秦川看了眼小雪。她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秦川说,\"我们一起上去。但我提醒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
\"否则你会杀了我？\"私法制裁者笑了,\"放心,我这个年纪早就看透了。活着见证真相,比什么都重要。\"
三人快速穿过实验室,来到通往地面的升降梯前。这部老旧的电梯不知多少年没有使用,但竟然还能运转。
\"章明远很有先见之明。\"私法制裁者说,\"他给重要的设备都安装了独立供电系统。即使地面电路全部瘫痪,这里也能继续运转。\"
升降梯缓缓上升。通过生锈的金属栅栏,能看到周围复杂的管线和支撑结构。这个地下空间的规模远超想象,显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
\"说说云教授的事。\"秦川说,\"他是什么时候加入'九头蛇'的？\"
\"很早。\"私法制裁者说,\"在量子态能量研究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是核心成员之一。负责设计能量提取和转化的数学模型。后来项目出现分歧,他选择了撤退。但一直在暗中继续自己的研究。\"
\"那些被害人......\"
\"都是他的实验对象。\"私法制裁者说,\"他想证明,通过特定的数学模型,可以诱导人体产生量子态共振。那些数字谜题,其实是一种能量刺激器。\"
\"疯子。\"徐晨咬牙。
\"天才和疯子本来就只有一线之隔。\"私法制裁者说,\"况且你以为他是唯一的疯子吗？'九头蛇'的每个核心成员,都在进行自己疯狂的实验。章明远算是其中最有人性的一个了。\"
升降梯继续上升。秦川抬头看了眼计数器,还有两层就到地面。而在他们头顶,一场关键的交锋即将开始。
徐晨握紧了枪。私法制裁者倒是一脸轻松,仿佛在期待什么有趣的事情。小雪的晶体依然闪烁不定,但光芒比在地下时稳定了一些。
就在这时,升降梯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抓住扶手。
\"该死。\"秦川说,\"医疗中心那边的冲击波已经传到这里了。\"
\"有意思。\"私法制裁者若有所思,\"母体似乎对这里的能量场特别敏感。难道......\"
话音未落,升降梯到达顶层。金属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尽头隐约可见书房暗室的光线。
云教授的声音传来：\"太完美了......\"
他似乎已经打开了保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