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抓千,就得帮他赢回输的钱。
他还等着这老头,告诉自己符明那批宝贝在哪呢。
但是怎么赢?
偷牌换牌肯定不行,对面的瘦子是个千术不错的老千。
就算他发现不了自己藏牌,但几局下来,如果老是赢钱,他一定起疑心,到时只要一注意牌序,什么都知道了。
而且,他们只针对安伯,自己没办法帮他换牌和切牌。
其实,梅洛洗牌时,瘦子也盯着,只是角度不一样,他看得不那么清楚,所以记得不太清。
又玩了几局,梅洛看了看时间,快10点了,于是对安伯说道:
“安伯,你这有电话吗?我和另一个老板约好了,10点给他打个电话,看货是什么情况?”
这话是提前和安伯商量好的。
如果梅洛发现了他们出千,就找个借口出去透露给安伯。
当时想了很多种,借故上厕所、出去抽烟,或者是拿筹码。
但梅洛认为这些借口都不方便,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最后安伯远说就打电话吧,因为这里的电话被主人锁在房间里。
每次有人想打电话,都要安伯去开,这样就可以趁着开门的时候,长话短说。
安伯眼神一亮,但随即装作不高兴,掏出钥匙往梅洛面前一扔:
“你屁事真多,二楼上去的第一个房间里,自己去打。”
他那样子像是输了钱,火气很大,连门都不愿去开了。
“这不好吧,我一个人去房间里……”
这也是他们商量过的台词,因为主人的房间里有很多值钱的东西。
每次安伯都是自己去开的门,并守在房门口,说怕别人动了主人的东西。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别乱动里面的东西就行了。我没空,又输一百万了。”
梅洛拿起钥匙又放下,然后点了点自己面前的筹码,还有30多万,于是看着安伯说道:
“那不打了,我直接回去问他,我输的钱明早打过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本存折,打开放在桌上:
“放心,我不会赖账的。”
存折里面是10,000,000,打开后,大家都看得见。
说着,站起身,准备要走。
瘦子一看有这么多钱,立刻冲安伯说:
“你就去给他开下门吧,一个人去人家房间确实不好,万一有什么东西少了,到时说不清。”
他是怕梅洛真的不玩了。
老夏也跟着附和:
“老安你就去吧,输赢又不靠这一把牌,我们等你,以前你不是都守在门口的吗?”
几个人都怕梅洛不玩了,这么大的金主走了,多可惜,于是纷纷让他去开门。
安伯只好站起身,很不情愿地去开门。
“安伯,这个千不能抓,你马上回去按我说的做……”
两人走到门口,梅洛小声嘱咐安伯。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梅洛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才走下楼。
一到赌桌前,见安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看了看没说话。
老夏拍了拍凳子说:
“梅小弟,你坐这吧,老安运气太臭,要换个方位。”
很多赌客都迷信这种说法,连输了几把后,以为是坐的方位不好,要求换位置,所以梅洛也没说什么,直接坐在安伯的位置上。
“行,反正也玩不了几把了,还有半个小时,我得回去验货了。”
“还早,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们每天都要玩到12点。”
“……”
几个人都在试图挽留这位大金主。
“不好意思,真玩不了那么久,如果没事的话,明晚再来。”
说着,在自己的面前下了五万的筹码。
这一局是瘦子发牌,梅洛再次偷看他的动作。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洗牌的时候不像刚才那么笨手笨脚,而是很熟练地来个交叉洗,记住牌序后用发底张的方式,给梅洛发了一手大牌。
他这样做,是想吊梅洛的胃口,下把多下点?
当然,最主要的是要梅洛来当庄。
因为现在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梅洛洗牌,到时,可以让李老板飘注。
梅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果然这一局他是九点,赢了150,000。
他装得很兴奋,洗牌时无任何遮挡,目光看向安伯:
“安伯,后悔了吧?我一坐下来就赢个三倍,你的牌还是最小。所以运气这东西啊,它是跟人,不是靠方位,你如果不信,再跟李老板换一下试试……”
李老板也很大方地说:
“可以啊,安伯,要不要试试?”
几人都看着安伯,像是同情弱者一样。
安伯一脸不悦,因为他刚才又输了五万,现在手上只剩下不到150,000了。
他把筹码全部推到自己面前:
“换什么换,反正输了这么多,这把全下了,赶紧发牌。”
可能是觉得梅洛说玩不了几把,几人也都提高了下注,就连老夏都放了十万。
梅洛看了桌上一眼,笑着说道:
“看来你们是想拖我下水啊,但没关系,多大都接……”
说着,他把牌递到老夏面前,示意他切牌。
老夏还是像刚才一样,只切了四五张,往桌上一扔,笑呵呵地说道:
“这一把我来个豹子,马上就翻本了。”
其实他没输多少,也就几万块钱,只是故意这么说的。
梅洛刚想发牌,就听李老板问道:
“既然没几把了,还可不可以加注啊?”
刚才他在自己面前只放了10,000,切完牌后,瘦子给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那一门牌最大,所以才想加注。
“可以,多大都行。”
梅洛停下发牌,看着他说道。
李老板快速点了点筹码,有一百五十多万,他“啪”的一下,把整个筹码盒放到下注区:
“那就一起下了,管他多少,到时一起再算。”
“这么大?”
安伯瞪大眼睛说了一句。
几个老头也都惊讶地看着他,看样子他们从来没玩这么大过。
“不大不大。”李老板看着梅洛说:
“梅兄弟,可以吗?”
“可以,但是……”
梅洛开始发第一张牌,接着说:
“这么大的注,可能要亮货,不然不能算。”
因为三公最高有五倍的赔率,如果庄家拿到豹子,闲家也得按五倍赔偿。
他下了一百五十万,意味着要赔七百五十万,所以梅洛才让他亮资金证明。
虽然说好了谁叫来的人谁做担保,但还是要老夏点头才行。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毕竟注这么大,不亮货都不放心。
就见李老板从兜里掏出一本存折,往桌上一放,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有。”
安伯抬手把存折翻开,看了一眼说:
“你这才两百万,万一输个三倍,也不够啊?还有没有?”
刚才在楼上,梅洛问过安伯,老夏是什么人,有没有钱?如果李老板耍赖,他愿不愿意承担。
安伯说没问题,大家都说好了的,而且老夏的儿子很有钱,如果李老板输了赖账,老夏不敢不给自己钱。
梅洛有些半信半疑:你一个出卖消息的老头,能有这么大的魄力?
面对这样奇葩的付款担保方式,梅洛还是要求安伯,让老夏当众承诺。
这时,作为担保人的老夏开口道:
“老安,你就放心吧,我叫来的人,怎么可能连几百万都拿不出来?再说了,就算他拿不出来,不是还有我吗?我替他担着。”
他也看到了瘦子的手势,所以才这么笃定的帮他做担保。
玩到现在,梅洛也看出来了,这场上除了瘦子是老千外,这些人都是水货。
就连李老板都只是个傀儡。
他们不知什么缘故,三人凑在一起来千安伯。
“行,那就开牌吧。”
见老夏同意了,安伯催促的大家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