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馆子二楼。
一上楼,四人不觉都是一怔。
难怪哈爷要坐镇这家赌场?这是他们今晚上见过最大、装修也最豪华的场子。
大厅足足有四五百平,地面是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瓷砖。
天面还吊了顶,一排排的电条,把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赌台都是崭新的,有20几张。
工作人员都穿着统一的服装,在大厅里穿梭着。
这一次,梅洛他们没有装逼,没有亮存折,只换了筹码。
他想用这筹码,给哈银一个心理震撼。
换好筹码后,梅洛围着赌场走了走。
贵宾厅在左侧,没有门,从外面直接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红地毯,水晶吊灯,墙面都是金碧辉煌。
虽没设门,却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因为门口立着一块牌,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低于百万,不得入内。”
梅洛一边观察荷官有没有出千,一边想找哈爷。
楼下饭店的收银台、楼上的吧台,都没见他的身影。
右侧有一扇宽大的实木门,上面写着“闲人勿闯”四个大字,想来该是哈爷的办公室。
现在是10点多,正是赌场的高峰期。
赌客很多,每张台子都围满了人。
梅洛还是来到骰子局前,这种玩法简单粗暴,赢钱也快。
他先让吴小谣观察台子下面有没有刚才那种遥控设备。
得到确认没有后,才挤到赌台前,却没急着下注,只在一旁等着——等个能离荷官近一点的机会,他要在这里自己出千。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荷官左侧位置,一个赌客许是输多了,骂骂咧咧地走了。
梅洛连忙挪了过去。
他之所以没去贵宾厅,是不想换一百万的筹码。
哈爷喜欢呆在这家场子,或许还有个原因:赌场的荷官都是漂亮女孩。
就像这一桌,荷官和配码员都是二十多岁的姑娘。
身材丰满,穿着还很暴露。
里面是件抹胸t恤,外面套着件小西服,两人站在一起,倒像两个车模。
每次俯身时,周围的赌客都能瞥见她们半边胸。
“啧啧,难怪这么多人,原来都是来看美女的。”
花爷在身后吧唧着嘴,眼睛却死死黏在荷官身上。
此时荷官正扬起手摇骰子,一对丰硕的胸脯也跟着手上的动作左右晃动,确实是道惹眼的风景。
“啪”的一声,骰盅落桌。
赌客们的目光这才从她身上移到桌面。
荷官或许是早习惯了这些好色之徒的打量,骰盅一落,便看向众人嗔道:
“看够了吧?看够了就赶紧下注。本张赌台最低100,最高。”
这限红倒是不低,大厅里竟也到了。
这一把梅洛没下,方才被花爷打扰,没听清骰盅里的点数。
他离荷官最近,手上捏着五枚的筹码。见他没动,荷官柳眉一挑,娇声斥道:
“你怎么没下啊?刚才就你的两个眼珠瞪得最大,光看不玩啊?”
梅洛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没看到全部,暂时还不想下。”
“哈哈哈。”
一句话逗得众人都笑了,纷纷打趣地看向他。
“想看到全部是吧?”
荷官胆子挺大,竟放着骰盅不开,跟梅洛谈起了交易:
“只要你连赢十把,就满足你。”
“真的?”梅洛也来了兴趣,连忙确认。
荷官轻哼一声:
“你先赢了再说吧。”
接着她扬声问:
“买定离手,还有要下的没有?没有就开了。”
这一把是大。骰盅一打开,配码员收筹、赔付的动作麻利得很。
只是此时不管输了还是赢了的赌客,目光都没往台面落,因为配码员俯身时,胸前晃得更厉害。
配码员完成赔付后,荷官拿起骰盅,一招漂亮的“秋风扫落叶”将三粒骰子收进盅内,手一扬便开始摇。
她手上摇着,目光却带着挑衅瞟向梅洛,
看来这些都是哈爷教的,用各种法子激赌客下注。
梅洛嘴角勾了勾:
等会儿看你怎么说。
又是“啪”的一声,骰盅落桌。梅洛第一个把手上的筹码全押在“大”上。
嘴里还故意结结巴巴地说:
“大,大,都好大……”
说着,眼角余光还往两人胸前瞟了瞟。
荷官瞪了他一眼,才扬声吆喝众人下注。
一阵劈劈啪啪的下注声过后,骰盅打开
4、5、6,十五点大。
赔付筹码时,配码员嘟着嘴,把筹码“啪”地甩到梅洛面前,小声嘟囔:
“输死你。”
梅洛没搭理她,调侃两句无妨,正事可不能耽误。
接下来的几把,梅洛每次都下五万,且把把都赢。
他手上的筹码很快就到了。
荷官和配码员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以她们的经验,一个赌客连赢五把,肯定有些不正常。
但好在梅洛只下五万,赢的这几十万,对她们这赌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里面贵宾厅限红,底注都5000,所以她们没太当回事,就连赌场里的暗灯也没格外留意。
梅洛心里暗道:
下一把,你们就不是这心态了。
他要开始出千了。
刚才他发现,这张赌台只在“大”“小”区域写了上限。
“豹子”和“顺子”区域没写,也就是说这两个区域能随便下。
豹子是15倍赔率,顺子是10倍。
梅洛回过头,轻拍了一下吴小谣的肩膀,两人会意一笑。
几个人里,就吴小谣的头发长些,他要用上“雁过无痕”的手法改变骰盅里的点数。
第六把开始了。
这次女荷官摇得格外认真,左右横摇、上下摆动,最后落骰时,还把骰盅在手上倒了个,快速晃了几下才猛地扣在桌上。
梅洛还像刚才一样第一个下注,只是这次下的区域不同——他把全推到了“豹三”区域。
下注时还故意随手一扔,好几枚筹码散落在骰盅边缘。
他冲荷官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接着伸手去捡。
荷官和配码员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特别是荷官,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真是异想天开的赌徒,还想连赢十把?
旁边的赌客也都好奇地打量他,心里直犯嘀咕:
好不容易赢了几把,怎么一下全押在豹子上?要知道豹子一天都遇不上两把,这刚玩没多久就这么贪?
就在这时,楼梯口冲上来三个人。
他们步履匆匆,还喘着粗气,一上楼就直奔办公室那扇门而去。
梅洛回头一看。
我靠。
是他们?
走在最前面的是路经理,后面两个正是另外两家写了欠条的经理。
想来是梅洛他们走后,几人通了电话,察觉出不对劲,才急急忙忙跑来找哈爷。
只是这里的赌客和工作人员都不知道,所以没人在意他们。
女荷官还在扬声吆喝:
“快快快,下注了……”
刚才有几个人本想跟着梅洛下注,这会儿捏着筹码,想跟又不敢跟。
毕竟出豹子的几率实在太小。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敢动。
荷官见没人再下注,抬手就要去开骰盅。
这时,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哈爷带着几个人,径直朝这张台子快步走了过来。
荷官一看见哈爷,手不自觉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