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螺旋桨轰鸣着，莱恩瘫在座椅上，脸色苍白，手指还在微微发抖：“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靠近海了……尤其是北海！”
薇薇安·月影坐在他对面，红发被气流吹得凌乱，她递给莱恩一瓶水，语气调侃：“别这么夸张，至少我们活着出来了。”
莱恩接过水，猛灌了一口：“活着？我们差点被那条胶蛇当点心嚼了！”
雪莉·克劳馥坐在前排，冷着脸检查手臂上的擦伤，闻言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次行动失败，责任在我。”
卢卡斯·维恩双臂抱胸，肌肉紧绷：“不全是你的错。我们低估了那头伪神级胶兽的威胁。”
西奥多·格雷沉默地擦拭着他的短刃，刀刃映出他阴郁的眼神：“情报有误。”
艾琳·黑斯廷斯推了推数据眼镜，快速敲击着终端：“深海胶蛇的活跃区域记录里，根本没有提到它会出现在浅海区！我们的数据库被误导了。”
幻曜辰靠在舱门旁，双臂抱胸，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不是误导。”
所有人看向他。
“那条胶蛇不是自然游荡到浅海的。”他冷冷道，“它是被‘某种东西’吸引过去的。”
雪莉皱眉：“什么意思？”
“峡谷底部的‘蛇骨’。”幻曜辰语气平静，“那不是自然形成的龙骸，而是某种人为的‘诱饵’。”
莱恩瞪大眼睛：“诱饵？！”
“有人故意在那里放置了高能量结晶，模拟气息，吸引胶兽。”幻曜辰看向雪莉，“你们调查局的情报来源，可靠吗？”
雪莉的脸色瞬间阴沉：“你在暗示什么？”
“我只是陈述事实。”幻曜辰淡淡道，“如果你们的情报没问题，那就是有人故意误导你们去送死。”
机舱内瞬间安静。
威廉·霍恩坐在角落，额头渗出冷汗：“这……这不可能！那份地图是我家族世代相传的，不可能有假！”
幻曜辰扫了他一眼：“地图或许是真的，但有人利用了它。”
雪莉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压怒火：“夏洛克·林，如果你有怀疑，可以直接说。”
“我没兴趣参与你们的内部斗争。”幻曜辰语气冷淡，“但下次再让我当炮灰，记得提前加钱。”
雪莉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这次行动确实有疏忽，调查局会承担所有损失。”
“损失？”莱恩忍不住插嘴，“我的精神损失费呢？！”
雪莉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的佣金翻倍。”
莱恩立刻闭嘴，但嘴角忍不住上扬。
薇薇安轻笑：“果然，钱能治愈一切创伤。”
卢卡斯哼了一声：“下次再有这种任务，我申请带重型武器。”
西奥多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下次，我会先砍了那条蛇的头。”
艾琳叹气：“前提是我们能活着靠近它。”
直升机继续飞行，舱内的气氛稍稍缓和。
幻曜辰望向窗外，北海的波涛在下方翻滚，深不见底。
（那条胶蛇……）
（峡谷底部的‘诱饵’……）
（还有调查局内部的‘误导’……）
（这一切，恐怕才刚刚开始。）
雪莉忽然低声开口：“夏洛克·林。”
“这次的事，我会查清楚。”她的眼神锐利，“如果是内部有人捣鬼，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幻曜辰淡淡一笑：“那是你们的事。”
“但如果你有兴趣合作……”她顿了顿，“调查局可以提供更多资源。”
“合作？”幻曜辰挑眉，“比如？”
“比如……”雪莉直视他，“你需要的所有完整情报。”
幻曜辰的金眸微微一闪，缓缓勾起嘴角：“听起来不错。”
“不过——”
“下次行动，我要指挥权。”
雪莉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成交。”
莱恩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等等，你们这就谈妥了？那我呢？”
幻曜辰瞥了他一眼：“你负责报销。”
“……”
（我就知道！）
（这群人没一个靠谱的！）
直升机掠过海面，朝着陆地飞去。
直升机降落在港口后，众人各自散去。雪莉带着维多利小队返回调查局总部汇报任务，威廉·霍恩则被医疗队接走检查，只剩下幻曜辰和莱恩站在码头边。
莱恩盯着幻曜辰的侧脸，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幻曜辰头也不回。
莱恩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夏洛克……你该不会真要去暗影调查局吧？”
幻曜辰侧目看他：“怎么，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了！”莱恩立刻反驳，但随即又压低声音，“我只是……星辰阁的生意现在全靠你撑着，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幻曜辰嗤笑一声：“你之前坑我的时候，可没想过‘我怎么办’。”
莱恩一噎，讪讪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凑近几分：“说真的，雪莉给你的条件是什么？我能……加码吗？”
幻曜辰挑眉：“你想留我？”
“当然！”莱恩挺直腰板，“星辰阁虽然比不上调查局财大气粗，但我们……呃，我们氛围好！”
“氛围好？”幻曜辰似笑非笑，“是指你每天变着法子克扣我工资的氛围？”
“……”
（可恶，被拿捏了！）
莱恩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这样，以后你的佣金提到五成！不，六成！”
幻曜辰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金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玩味。
莱恩被盯得发毛，最终泄气般垮下肩膀：“好吧，七成！不能再多了！”
幻曜辰终于轻笑一声：“放心，我暂时没打算跳槽。”
莱恩眼睛一亮：“真的？”
“暗影调查局的水太深，我没兴趣蹚浑水。”幻曜辰淡淡道，“不过——”
“不过？”
“如果下次你再敢坑我……”他微微眯眼，“我就真去投奔雪莉。”
莱恩立刻举手发誓：“绝对不会！我保证！”
幻曜辰懒得理他，转身走向码头出口。
莱恩小跑着跟上，语气轻松了不少：“对了，刚才你们说的是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
“哦……”莱恩撇撇嘴，但很快又想到什么，“那……我们接下来干嘛？回星辰阁？”
“嗯。”
“然后呢？”
“然后——”幻曜辰瞥了他一眼，“你负责把今天的损失报告写好，顺便把佣金结算清楚。”
“……”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莱恩偷偷看了眼幻曜辰的侧脸，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
（他没真要走。）
（不过——）
（以后得对他好点了……）
（不然这祖宗真跑了，我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