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掉入更黑暗的绝望深渊？
陈枭不确定，毕竟他也不清楚赵辰到底打算把王恩恩一家骗多狠。
他离开遇见小酒馆后，就径直回到了盛鼎公司。
一如既往的忙碌。
如今的盛鼎焕然一新。
没有了股东之间的相互勾心斗角，掣肘制衡，随着“坟场地”被纳入到城东开发区，公司员工们的福利全都暴涨翻倍，整个公司都上下一心，共同发力，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陈枭走进办公室，令他有些诧异的是，还没等坐下呢，王天霸就叼着雪茄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一进门，王天霸就说：“陈总，你可算回来了，老张好像出事了。”
“出事了？”陈枭诧异地坐了下来。
王天霸点点头：“已经好多天不见老张的踪影了，也联系不上。”
“不应该吧。”陈枭惊诧的说：“你和他不是穿一条裤子吗，连你都不知道啥情况？”
王天霸面色凝重地摇摇头。
陈枭思忖了一下，说：“那你知道老张家在哪吗？真要有什么事，他也应该是在家才对。”
“我去过了，不在家。”王天霸挠挠头，担忧的说：“这老毕登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突然杳无音讯了。”
这就奇怪了。
陈枭眉头紧皱，右手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要说出什么危险，咱们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不至于牵连到老张吧？”
“别说你没得罪人了，我自从决定跟你后，我出门都是谨小慎微的。”王天霸挠了挠头：“而且……我调动我的力量找老张，愣是找不到，你就说奇怪不奇怪吧？”
陈枭神色一凛，但随即又恢复平静：“那现在除了等，似乎也没别的办法，连你倾尽所有力量都找不到人，要么是出事了，要么是他有事离开了涪城，这两种情况，起码是都超出了咱们现有的力量掌控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等。”
王天霸狠抽了一口雪茄烟，神色虽然担心，却并未对陈枭这话表现的太过诧异。
他之前其实也预计的差不多。
如果老张出事，他的力量都找不到人，那动手的力量绝对超过他。
如果老张没出事，而是有事离开涪城，有心回避的话，联系不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之所以来找陈枭，也是想着找个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有别的办法。
陈枭转移了话题，说：“现在司家已经在推动城东开发区造势了，咱们那块地也可以让小马紧跟上去了，别错过了司家这艘大船。”
“放行吧，小马对这件事很上心。”王天霸点点头，毫不吝啬对小马的夸赞：“而且司家这波顺势而为，直接让附近的房价持续昂扬上涨，对咱们可是极大利好。”
……
也就在陈枭和王天霸商量的时候。
涪城外，山水庄园。
这是涪城一处顶级的私人会所，私密级别很高。
而在庄园内的一栋别墅小院内。
老张正孤零零的坐在小院的小池塘旁边，一点点的将手里的鱼饲料撒进池塘里。
密密麻麻的观赏鱼簇拥在一起，争相抢食。
老张却是神色木讷，眼神飘忽。
自从那天和司天命见面后，他一直担心着身份暴露。
这就好比一柄悬梁之剑，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如果是在解决掉王天霸后，他直接取而代之，这柄悬梁之剑自然消失无踪。
但！
如果是提前暴露了呢？
他了解王天霸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更何况，陈枭背后还有张家，单单是这份底气，就足够让王天霸对他为所欲为了！
所以在司天命清查出内鬼，了解实情之前，隐身躲藏起来，其实就是最好的自保办法。
他住进山水庄园后，对外也只和司天命联系，其他任何人他都暂时保持断联。
只是王天霸一次次的电话拨打，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却一次次刺激着老张的神经。
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神经绝对紧绷的状态，似乎随时都可能要崩断似的。
突然。
手机铃声响起。
老张捧着鱼饲料哆嗦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是司天命这才放松了一口气。
他眼神恢复焦距，深吸了口气，挤出笑容接通了电话：“家主……”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司天命的语气有些怪异。
这让老张有些疑惑。
顿了顿，老张说：“好消息。”
司天命说：“被你说对了，我身边真有内鬼。”
是了！
果然！
老张身躯一震，浑身寒毛炸立，但随之又有些激动庆幸。
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就说吧，我就说内鬼一定把我暴露出去了吧？”老张声音颤抖。
“呃……你不问坏消息是什么？”司天命语气古怪的说。
老张愣了一下，追问道：“坏消息是什么？”
司天命语气突然就激动起来：“坏消息就是那个内鬼几乎不可能知道你是内鬼的事实，陈枭离开涪城这三天，我的情报力量一直严密监控着，他的确去找了那内鬼，但是……他踏马的……他踏马的和那内鬼干起来了，我踏马的真淦啊！”
铛啷……
老张手里装鱼饲料的小碗掉落在地上，他听得电话里司天命激动大骂的声音，整个人都一头雾水。
他从来就没见识过司天命这么失态的样子！
“淦，淦什么？”老张惊惶不定的的问：“家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踏马的字面意思！”
司天命狠狠骂道：“他和内鬼待在酒店一天半，就出门溜达了一圈，然后又回去继续了，那个陈枭和那个内鬼压根就没干正经事，老张啊……你说陈枭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
老张彻底懵了。
别说司天命了，就算是他也对陈枭了解不深。
似乎从王恩恩“出事”，陈枭到公司给王天霸脑袋开瓢后，就彻底变了个人似的，完全颠覆了他们以前对陈枭的印象。
“家，家主……我，我……”
就在老张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司天命的问题的时候。
电话里的司天命突然狠狠地唾弃道：“他在我身边发展出个内鬼，既不是搞你，也不是搞我，就单纯的当泰迪，可他也太能干了，一天半啊，整整一天半啊，就问你吓不吓人？”
吓不吓人？
老张目瞪口呆，感觉脑子有些宕机了。
家主的关注点……怎么跑偏到这上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