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轻也绷着个脸看向她，一副不道歉这事没完的模样。
韩丞亦料想姜妤是错怪了别人拉不下脸，于是打圆场道：“望品斋得了一款早清的端砚，世间仅此一份，改日给林总送去，算是姜小姐的赔罪。”
不等林轻说话，姜妤先说道：“既然是难得的，你就好好留着，别乱送人暴殄天物。”
林轻正要说话，姜妤转眸看向她：“林小姐，我绝对没有错怪你，但……”
她笑了一下。
心里暗淡、失望。
“……我还是得真心向你道歉，我对不起你八辈祖宗。”
林轻努力控制好情绪回应她：“我原谅你全家。”
韩丞亦没忍住笑。
姜妤扬起了唇角：“我家户口本上只有我一个，不像林小姐，干坏事前最好认真想想，丢不丢得起祖宗们的脸。”
和周彦廷离婚后，她就迁走了自己的户口，没有回姜家，也没有再回裴家。
本来就是想一个人一辈子，就这样了。
韩丞亦闻言，瞬间拧起了眉。
林轻脸色发白。
裴昱州看向姜妤：“说完了就走吧。”
姜妤抿了抿唇，转身就走。
一边走，一边拿出打车软件。
来的时候是别人安排的车，这会儿离开得自己喊。
好在她拿了羽绒外套。
姜妤裹着外套站在路边，脚底有些凉。
韩丞亦追了出来，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你家户口本上只有你一个是什么意思？你和姜晚芙不是姐妹？”
姜家那点事仅限云市小范围知道，如果韩丞亦不查，当然会认为她们是一家人。
姜妤笑容讽刺：“我哪有那个‘福气”和她做姐妹？”
“那你……”
姜妤垂眸：“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爹没妈，也没有兄弟姐妹，就是要死了也得自己给自己准备后事。”
她把被风吹乱的发别到耳后，笑着看向韩丞亦：“我这么惨，你应该开心了？”
韩丞亦眸色很复杂：“我给你的印象就是这样？”
姜妤更乐了：“你在众目睽睽下宣示我是你的人，我以后要是和裴昱州公开关系，就成了他挖你的墙角。且不说他丢不丢得起这个面子，反正在外人眼中，这就是一段丑闻，左右你都堵死了我在他身边的可能。”
她目光直直的看向韩丞亦：“这才是你的给我的正确印象。”
韩丞亦没有反驳她的话：“我送你。”
姜妤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我寄人篱下，没有住处，你送我去哪儿？”
话音落下，不远处传来轿车的鸣笛声。
两人同时看向在路边停靠下来的定制款国耀。
裴昱州下车，走到姜妤身边，把她和韩丞亦隔开。
“谢谢韩先生照顾我的人，接下来就不劳你费心了。”
韩丞亦笑了一声：“羡慕裴先生左右逢源，刚照顾完林小姐，又来照顾姜小姐。”
裴昱州面带浅笑：“重要的都放在最后。”
韩丞亦不以为然，笑着上了自己的座驾。
何立一脚油门把车开走。
韩丞亦脸上笑容收敛：“dNA报告确定没错？”
何立愣了一下才说道：“出具报告的是正常营业的鉴定中心，我们没有用任何身份施压，对方也不知道我们是谁，应该……不会有错吧。”
韩丞亦沉默了片刻，揉揉太阳穴：“找机会再验一次。”
姜妤打的车到了。
她看也不看裴昱州，绕开他走过去。
刚摸到门把手，腰间环上来一只手臂，把她往后拽去。
一个天旋地转，姜妤到了他的肩上。
“你放我下去！”
裴昱州不语，扛着她来到自己的副驾驶，把人塞进去。
姜妤生气地调整自己的礼服，裴昱州这才发现她的礼服特别性感。
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姜妤轻嗤一声：“这是你女朋友派人给我送来的。”
“不是她。”裴昱州启动了车，面无表情，“至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
姜妤不气反笑：“你这样子真像周彦廷义无反顾相信姜晚芙的时候。”
去黎园的车速，特别快。
姜妤知道裴昱州最忌讳她拿周彦廷和他做比较。
可她今天不爽，就是想刺激他。
到了黎园，男人二话不说又把她抱上楼。
姜妤一路捶打他。
裴昱州把人扔床上，欺身而上。
“知道你在韩丞亦手里，我为你彻夜不眠，竟没想到你和他熟悉到这种程度，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你先出轨，我后出轨，咱俩没有谁对不起谁，解释什么？”
裴昱州把她两只手捏在一起：“我不爱她，也不会碰她，够不够？”
姜妤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爆发了：“谁还信你的话？我们的结婚证领得本来就仓促。离了，对你对我都好。”
“姜妤！”
男人一只手把她的双臂压在床上，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
“你以为我还会再放任你去找别的男人？”
“做梦！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说着他就吻了下去。
姜妤越躲，他缠得越紧……
……
第二天，姜妤醒得晚，没想到裴昱州也没起床。
甚至还抱着她，在被窝里暖着她的脚。
被窝空空。
她不适地动了动。
裴昱州把她的脚提了提，哑着嗓子道：“别动。”
姜妤呼吸一滞，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最近有去做检查吗？”她问。
“怕我传染给你？”
姜妤缩了缩脖子，不回答。
裴昱州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侧过身，把她贴得更紧。
“想要孩子吗？”
姜妤诧异了一下，垂眸：“生不了。”
裴昱州笑了：“被药物伤害的身体可以调理好。我这儿还有一个多月排除风险，你好好调理一个月，到时候我们就不用雨衣了。”
真的可以吗？
姜妤沉默了。
裴昱州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这儿不早朝了，压力都给到了你，裴太太介意做妖妃吗？”
姜妤听出他话里的含义：“这么说你是打算立林轻为后了？”